夜风乍起,让人心下都生寒。
这里的夜貌似比中原的还要冷,帝休不是很明白薄命司为什么要把这门派建立在北方,毕竟这里一年四季不分明说,冬日里天寒地冻不说,哪怕就是这春日,也不见得哪里有什么春色的模样。
姑娘啊,该是那江南好风景里的吴侬软语,也是边塞大漠的赤红纱巾,或者是江湖里的豪情万丈,左不过一句话,那就是过好了自己的日子,该开心开心,想做什么做什么。
而不是待在这冰冷极北之地,平日里只和这一望无际的荒凉和冻如骨髓的寒冷一生相伴。
这宋羌离,可真是害人啊。
当帝休的这个直男癌想法突然冒出来的时候,帝休猛然一怔,嗯,自己怎么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自己以前不是最喜欢冰山美人的么?玛德,穿了个越已经把他的性取向给改了,现在还要把他的审美给剥夺了?
嗯嗯?自己这不是穿越来了吧?是被人拿来当做建模人设来玩了吧?
一想到这个,帝休还没有来得及赶忙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就突然听到了一阵嘶哑的尖叫划破了长空,那声音,几乎就是直冲云霄,听起来让人有一种快要疯了的即视感。
真的,整个脑仁貌似都被这一声尖叫给攻陷了。
这声堪比超声波的声音结束之后,帝休立马就去看这一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刚刚这个声音真的是太大了,大到帝休一时之间都没有听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是哪里,或者说,他帝休根本就是被包裹在这个声音里面。
而当他清醒过来之后,突然发现,段子楼的位置貌似有了一些变化。
没有错,这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就是从段子楼的手底下传出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段子楼手持长剑结印剑魂将这个地宫和这地面之上的连接给切断了,为的就是暂且压制一下这地宫之中的东西,因为那个时候十七刚刚好去抵御杀主之月的力量。
然而,这一切却在刚刚发生了异动。
“怎么了?”帝休意识到了段子楼那里出了问题之后,立马就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这段子楼的力量,他帝休还算是知道的,这可是天云门的战神啊,他都抵抗不了的东西,那该是有多强大?
突然,帝休开始下意识的计算一下自己在这里活下来的可能性了,是时候再考虑一下等会怎么跑路了。
而段子楼现在已经回归原位,他自己刚刚也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刚刚的情况实在是太凶险了。
因为段子楼是将他们和地宫经行了一个隔绝,并且这一切结界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段子楼,所以段子楼是最能够感觉这地宫一种那一股神秘的力量的到底是有多强大的那一个,但是,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
段子楼刚刚只是感觉自己手底下的力量确实是在一点一点的再增强,但是刚刚那一下子突如其来的撞击,却是段子楼始料未及的,他没有想到的,一开始一直在匀速增长的地宫之中的力量,一下子竟然会像是突然聚集在了一起一样,来了一个突袭?所以段子楼一时之间差点没有压制住。
不过幸好他段子楼也不是什么小娄娄,对付这些东西他也是有一定的经验的,只是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在感慨十七这一个好苗子离开了天云门,所以才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幸好现在有惊无险,所以段子楼随即说道“没有什么,只是这底下貌似是一个大东西”。
对于段子楼的这个猜想,帝休表示为赞同状态,因为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这一声尖叫这么大声,按理说这底下应该不是像他们周围一样,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一个个邪灵汇集在一起,这底下,搞不好真的是有一个类似于恐龙守护者的存在。
所以,对于这一点,帝休倒是很担忧的看了看段子楼,生怕段子楼一个没抗住,这地底下就会出来一个史前暴龙兽的东西就来开始张牙舞爪。
毕竟,刚刚那声几乎可以贯穿耳膜的尖叫,真的很像是帝休小时候看动画片里面的那些恐龙的叫声。
对于这一点,帝休觉得有必要和段子楼强调一下,所以他说道“你小心一点啊,你要知道这底下爬出来什么东西是不确定的,很有可能爬出来类似于一个镇山兽的东西都说不定”。
“就算是镇山兽,我也收的了它”段子楼听了帝休的话,一副显然不以为然的模样,随即就和帝休像是夸了海口一般如此说道,听的一旁赤阳峰弟子都一阵无奈,没办法啊,他们的赤阳君就是这么爱出风头,这已经是君上的病了,治不好的。
和这些弟子有同样感想的,同样还有帝休,因为他也是受不了段子楼这种恍若每时每刻都在夸下海口的即视感……。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人家段子楼有夸下海口的资本,这是毋庸置疑的。
“君上,你用缚红线设一个结界,防止这里被疏漏掉的邪灵”十七倒是对段子楼这边的情况不是那么的关心,可能是因为十七知道这段子楼的实力如何,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对段子楼放心了,但是放心归放心,对于帝休,他就不能够这么放心了,毕竟自己的这一位君上可是修为尽废啊,这个时候用帝休的话来说,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唐僧误入了盘丝洞的即视感。
尽管十七对自己斩杀这些邪灵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但是信心归信心,凡事无绝对,所以自然而然的,十七总感觉君上如果能给自己再加一层保护就算是接近万事大吉了。
而帝休也是能够明白十七的良苦用心的,帝休一边感慨着自己的这个徒弟真的是不容易啊,不仅仅是要控制着月华的力量帮助赤阳峰弟子的黑门阵对付那些邪灵,还要一边留意着帝休这边的情况,也是,毕竟说白了,他帝休却是是挺需要一个色担心的存在,因为他是唐僧啊呸,是因为帝休的自保能力实在是不够用啊。
他帝休听罢十七的话之后,立马就从绑头发的发绳上抽下了几根红线,然后甩在自己的面前,那一瞬间,那几根红线就好像是被定格在了空气之中一般,瞬间就不动了,而他帝休就开始双手结印,修长的手指翻飞之间,他的手每一个动作都开始逐渐产生气波,这气波流转间,红线也开始转动。
只见或者红线和帝休一开始用的对缚红线不同,他腰间的缚红线是比较低档次的缚红线,是随便用的那一种,而他头上的缚红线,每一根都是帝休按照十七所说的昔日云中君封印之法来施过法的,所以这头上的缚红线才是传说中真正的缚红线,一般这种缚红线只是用在这比较重要的场合,毕竟这每一根红线都是要经过封印的,说到底也是比较麻烦的。
当然的省着用了。
这结印完成之后,帝休就举高右手将这缚红线给送上了自己的正上方,一瞬间,原本纠缠在一起的缚红线突然散开,以一种鸟笼的方式将帝休给包裹了起来,那血红色的缚红线闪了几下光,然后就好像是一阵烟雾一般消失了。
结界已成,他帝休立马就躲到了树的后面……,然后继续磕瓜子了。
他虽然是有点害怕,但是现在的局势说到底还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的,所以说白了他也是不怕的,有十七常理和段子楼在,哪怕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帝休也不可能是第一个死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帝休真的就只顾着磕瓜子和看戏了。
而这一场戏,注定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够落幕的戏。
“邪灵越来越多了……”迟远的声音颤抖着传到了帝休的耳朵里面,帝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感受更是一点点都没有,所以当帝休听到了迟远的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段子楼。
段子楼还是那个段子楼,手下长剑还是稳稳当当的压制这个洞口,只是表情越来越凝重了,甚至帝休在想,自己此时此刻要是和段子楼开玩笑的话,估计这段子楼也不会理自己了……。
因为,帝休慢慢的感觉,这地宫之中的这一股神秘的未知力量,和这突然汇聚在此的众多邪灵肯定是有什么关系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他们越压制这地宫之中的东西,这来送死的邪灵就越多呢?
是不是,这地宫之中的东西,是他们要保护的东西?或则说是它们的头头?
因为他们这一路走过来,十七和常理两个人可以说是一个邪灵都没有感觉的到,可是当他们怼上这个地宫之后,这周围的邪灵就好像是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这局面,帝休寻思着,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整个宁江西面的邪灵都会被他们给弄来了。
真真是一网打尽啊。
一想到这些,帝休就感觉他们这一次真的是踩到了狗屎运了,毕竟说白了,帝休他也是一点点都没有想到,自己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一个邪灵,甚至是一个麻烦都没有遇见过,但是这一走到这里,常理发现了一棵骨生花之后,他们的开挂主角体质就突显出来了,比方这开棺必起尸啊呸,是啥事都能够触发剧情的体质,真的是让帝休有点哭笑不得啊。
这种主角光环实在是让人又爱又恨啊,毕竟说白了,这主角光环真的是两面性的东西,你有了主角光环,轻易不会死,死了还能复活,但是伴随着这个的,还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真真是跌宕起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