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仔细的选拔,韩儒伶带着麦蕊他们从马老师推荐的学生当中挑选了二十来个好苗子带回了浮生戏剧社,准备接受杜晟鞍的二次选拔。
一回来,韩儒伶就赶到了杜晟鞍的办公室,一脸笑盈盈道:“杜老今天好兴致啊!竟然泡起了功夫茶?!”
杜晟鞍爱喝茶,尤其爱喝凤凰山顶经风沐雨的乌岽茶,这一口是多年养成的喜欢,改都改不来了。
自从跟着韩儒伶来到浮生戏剧社,杜晟鞍已经连着一个来月没能好好地坐下来泡杯茶喝了,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茶瘾”犯了。
“没办法,这么多年下来习惯了,不喝口茶总觉得缺点什么。过去这一个多月里大壶茶喝得倒是不少,可还是念着这口功夫茶的味道,非得解解馋不可……”
杜晟鞍笑着把一杯汤色澄清的茶水递到了韩儒伶面前:“来,尝尝。”
韩儒伶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道:“只这一杯,估计晚上就得睡不着觉了。”
“哪里有这么厉害,你呀,就是喝得少了才有这担心。像我这样上午一泡、下午一泡,晚上睡觉前还一泡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晚上还是粘床就着,完全不用担心。”韩儒伶笑着拿起一个青花白瓷功夫茶杯,往里头注入了满满的一杯茶汤,品了品接着道:“都说潮汕人从会吃饭开始就在喝茶了,看你这样子,这话估计现行是说不通了。”
话毕,杜晟鞍哈哈地笑了起来。
“被您这么一说,我还得回去练练这‘茶量’才是。”韩儒伶笑着接过了话题。
“那倒没这必要,我就那么一说,也不是什么规矩。”杜晟鞍连忙摆手道,“哦,对了,今天选的如何?”
“挺好的,麦蕊和阿乌他们现如今被您调教得厉害了不少,挑的人也是细细选出来的,总体上还是很不错的。”韩儒伶点了点头道。
“那很好!老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想把浮生戏剧社的这台大戏唱好,人是肯定少不了的。我在心头盘算着,等这些人都招齐了,咱们剧社的部门分工给明确了,最好是能组建职责明晰的剧社架构,而后制定大家各自的工作职责,各司其职、各领其责,这样才是一个干大事的样子,你觉得呢?”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瞒您说,我前头这些日子里忙活的就是这事儿。虽然浮生戏剧社诸事繁杂,但始终得先把框架给架好了,只要框架架好了、秩序理顺了,事情做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韩儒伶把自己这些日子的想法悉数告诉给了杜晟鞍,杜晟鞍微笑着看着他,神色颇为满意道:“你小子倒是有些头脑。你能这样安排很好,但切记不要着急,一切按部就班来,别乱了阵脚。”
“嗯,我记下了!”韩儒伶信服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麻烦我们韩社长先把这些后生的选拔给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就开始怎么样?”杜晟鞍笑着问道。
“好,我这就找麦蕊他们把这事儿给安排了。”韩儒伶说着站起身来,快要迈步出门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件事情,转头看向杜晟鞍问道:“杜老,阿乌那天是怎么跟您说的才让您同意他去戏校找我们的?”
杜晟鞍停了停斟茶的手,想了想道:“这事儿啊!也没怎么说,他只说他媳妇儿在戏校等他,他得过去照看一下。当时我手里的东西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再说这小年轻黏黏腻腻的也是常事,我就答应了。哦,对了,阿乌和麦蕊是一对儿是吧?”
韩儒伶站在那儿,脸色铁青地摇了摇头道:“不是,那不过是阿乌为了跟着去凑热闹编的幌子。”
“啊?原来是这样?!这个阿乌,下次别想从我这儿有所通融了,”杜晟鞍念叨着抬眼看向韩儒伶那张铁青的脸,微微一怔,“儒伶,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事儿,就是中午吃的东西有点凉,到现在还没缓过来。”韩儒伶指了指自己的胃解释道。
“年轻人,这养生可不是我们老年人的专利啊!别以为现在年轻就可以随便吃、随便喝,该注意的还得注意,什么辛辣、寒冻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还好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杜晟鞍问道。
韩儒伶轻笑了笑道:“那倒不用,我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话刚说完,韩儒伶便转身出了门,一出门便蹙眉念叨起来:“媳妇儿?哼!这阿乌胆子还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