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佶以皇帝的圣旨,将他跟魏兰芝之间的婚姻取缔之后,他便觉得自己脱胎换骨,重获自由!
最近凌霄正在筹办白石画馆,梁东没有跟随那些同僚去青楼楚馆寻欢作乐喝花酒,而是安安心心地待在书房里,潜心作画习字。
其实凌霄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就算他纳妾,娶一个美貌年轻的妻子回来帮他操持家务,或者给他红。袖添香,凌霄都是没有反对意见的。
但是梁东受过伤,在上一段婚姻里苦苦挣扎,任劳任怨,如今他对女子产生了心理阴影,轻易不敢尝试第二段姻缘!
用晚膳的时候,梁东一语不发,安静地吃饭。
凌霄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就连管家张伯都称赞她,如果她不是梁府千金,就靠这门精湛的厨艺,也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
赵佶倒是轻松坦然,时不时地给凌霄夹菜,舀汤。
凌霄心安理得,对他也是十分纵容,并没有阻止他。
梁东被迫吞了一大波狗粮,齁甜齁甜的。
不过他也是甘之若饴。
晚上,凌霄将书画作品整理妥当,便亲自送到白石画馆,她和梁东雇了一个画馆掌事,这掌事原先是个落魄的进士之才,虽然有才,但是没有丰厚的家庭背景,一直不得重用,没有获得可靠的官职。
他赋闲在家,经人介绍,来到凌霄的白石画馆担任掌事,毕竟他是考取进士的传统文人,对书画的鉴赏水平还是一流的。
凌霄给他的薪水也算是十分丰厚,而且还能分红和抽成,他对凌霄这个少东家自然是相当满意。
齐汶在白石画馆入职,短短一个月功夫,就卖出去上百幅画作和几十份书法字帖,可谓是战果颇丰,足足盈利三千两银子。
凌霄来到白石画馆检查账本,齐汶在一旁解释道:“少东家!那些文人墨客听说我家画馆的作品上有苏明旭和皇帝的题诗,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将刚刚上架的作品一抢而空!后来我们名气打出去,画馆的作品可谓是供不应求,好多人赶着来预定呢……”
果然,苏明旭就是一个活字招牌,当世大文豪的号召力还是有的。
至于皇帝,那更是赫赫有名的少年俊才,高居上位的至尊,能够得到他的墨宝,自然是那些文人墨客和权贵最热衷的事。
凌霄将账本核对无误,笑道:“这个月给你分红,你拿着银子回去将老母亲接到京城来奉养吧!”
齐汶蓦地眼眶一红,没想到,凌霄居然知道他老家的境况,也知道他对那个老母亲一直放心不下!
他考取进士之后,经历宦海沉浮,始终郁郁不得志,在京城没有相当的家世背景,是很难出头的。
他赚的钱不多,所以很难照顾老家的母亲,即便如此, 他还是每年亲自回老家,给老母亲送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和零用钱。
听到凌霄这么劝解,齐汶感激地拘了一礼,笑道:“谢谢少东家的关心和体谅!”
接下来,凌霄专心打理白石画馆,有苏明旭和皇帝的加持,她顺势而为善加利用,很快就将白石画馆发展成为京城四大画馆之一,每月的纯利润也保持在上千两银子之多。
这天,凌霄来到梁东的书房,替他收拾刚刚完成的作品。
因为有些作品贵精不贵多,梁东并没有肆意挥霍自己的才华,而是在白石画馆定期推出自己的作品,这样才有一种奇货可居的价值。
凌霄将梁东的画作拿去白石画馆供人欣赏和品鉴,另外又给苏明旭送去上万两银子的报酬,这些都是出售画作赚来的体己钱。
苏明旭收到银子之后,对凌霄十分感激。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如果不是凌霄替他代售作品,恐怕他的家境还是入不敷出,府中的家人还不能过上安乐无忧的生活。
第一步,得有好的作品。
第二步,得有恰当的运营和推广。
第三步,就是坐等收钱,然后尽量保持精品的产出,奇货可居。
凌霄给苏明旭送完银子,回到梁府,便看到一个穿着华丽宫装,俏生生地站在花厅里欣赏挂画的妙龄女子。
一旁管家张伯低声笑道:“小姐,她便是韩贵妃!”
凌霄蓦地神色一凛,迎上前去,跟韩雪眉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韩雪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评估一番之后便开门见山地笑道:“本宫奉了太后的命令,前来召见你。”
凌霄答应一声,神色安然。
“太后有意让你入宫,不过在这之前,她想跟你谈谈心,不知梁小姐意下如何?”
凌霄矜持地笑道:“那就听从太后安排吧!”
韩雪眉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讽刺之色,假惺惺地笑道:“你跟皇上交往很久了吧?他就没有跟你提过,让你入驻后宫?”
凌霄私心里是不太愿意进宫的,没有自由,而且处处受限,有时候还得注意礼节,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就会引起外人的诽谤和猜疑。
凌霄淡定地回道:“皇上没有跟我提过。”
“哦?”韩雪眉想起这些日子赵佶的疏离冷淡,心中不忿,笑道:“入宫有一套规矩要依循,望你以后跟太后安排的老嬷嬷好好学习宫中的礼数和规矩。”
凌霄没有多说什么。
赵佶下了朝,在御书房办公,大太监苏沫突然凑上前来。
“陛下!听说太后派人将梁小姐带进来了!”
赵佶顿时一惊。
他也知道凌霄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他还没有考虑好如何安排凌霄的位置,没想到,竟然被太后抢先一步?
赵佶无心办公,将剩下的奏折和简报交给梁东这些近臣,示意他们将奏折全部看完,然后他就匆匆赶到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慈宁宫中。
凌霄跟随韩雪眉入宫,见到高居上位的太后,她穿着富贵团纹紫色牡丹的宫裙,乍一看慈眉善目,实则精明老辣。
太后对凌霄敲打一番,便派出一个老嬷嬷教导凌霄礼仪和规矩。
老嬷嬷长相有点刻薄,对待下人有点苛刻,甚至有点狐假虎威的派头,看到凌霄没有后宫品级,便误以为她是个不得宠的,当即要求凌霄回去将女戒和女则抄写一百遍。
凌霄当然不愿意,便直接反驳道:“汤嬷嬷!我府中事务繁杂,抄写女戒女则这些事,还是交给那些有空闲的女子吧!”
汤嬷嬷顿时脸色一怒,凶凶地威胁道:“放肆!我是太后派来的!太后要求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难道你想忤逆太后?”
凌霄没有理睬她,转身欲走。
“反了反了!你这个小蹄子!你还想不想进宫伺候皇上?”
汤嬷嬷伸手来推,却被凌霄敏捷地闪身躲开!
汤嬷嬷发飙,立即回到慈宁宫中,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太后,太后对这个汤嬷嬷一向很信任。
听完汤嬷嬷的挑唆,太后虎着脸:“这个梁凌霄真是胆儿肥了!就算皇上喜欢她,她也没有这个资格来跟哀家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