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旭确实对凌霄有点意思,只不过凌霄只是将他当成普通合作伙伴,除此以外,没有半点多余的纠葛。
木旭这人很识趣,见凌霄对自己公事公办,没有半点暧昧情愫,他也只能将这份仰慕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凌霄莞尔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对劲?”
晏殊狐疑地扬起俊眉,凤眸湛然:“难道没有?”
他是男人,自然能看透对方的隐晦心思。
虽然木旭没有明说,也没有表示出来,但是晏殊能感觉到他对凌霄的爱慕和暗恋之情。
凌霄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下:“就算有,你又能怎么样?”
晏殊脸色一黑,作势要站起来离开婚宴,却被凌霄狠狠地剜了一眼:“你这样很不礼貌。”
晏殊只能重新回到位置上,脸色臭臭地回道:“青萱,像这种觊觎你的男人,你就不该靠得太近。”
凌霄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跟他合作,能赚钱。”
能赚很多钱,很多钱,足够她在这个位面世界里潇洒自在。
晏殊有点小委屈,陡然间欺近一步,距离咫尺之间,他能清晰地嗅到凌霄身上清雅若兰的体香。
真好闻。
他有点沉醉,不知归路。
“青萱,我有钱,我可以养着你,你没必要自己在外面打拼。”
“哦?”
晏殊近距离看到凌霄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她的脸颊白璧无瑕,明眸皓齿,气质灿若玫瑰,悠游贵乐,真是妥妥的人间富贵花。
他瞧得出来,凌霄并没有将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
她向来如此,我行我素,特立独行,不太习惯随波逐流的方式。
晏殊幽幽地叹息一声。
“青萱,我突然明白了。”
“哦……”
晏殊拈起酒壶,给凌霄斟了一杯桂花酿,带着几分讨好笑道:“你不喜欢依附别人,就算以后跟我在一起,你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圈子。”
真是一点就透。
凌霄捻起青花瓷酒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笑道:“你知道就好。”
晏殊不敢质疑对方。
毕竟,人是他自己选的,也是他一意孤行地爱上。
吃完酒席,凌霄和晏殊跟主人家辞别,一起打道回府。
夜里,街道上到处挂着大红灯笼,散发着朦胧艳丽的光芒,各家店铺都打烊了,街边的小摊贩也收了摊准备离开。
有一种繁华落幕,喧嚣散去的宁静之感。
凌霄和晏殊沿着长长的街道,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不知何时,晏殊牵起她的柔夷,放在自己温暖的掌心里,熨帖着。
凌霄伸出小拇指,调皮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晏殊跟她对视一眼,默契地勾起唇角。
“青萱,下个月我要赴京赶考,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好!”
“顺便可以打探一下大学士周松柏的情况,你说不定就是那大学士府遗落在民间的明珠!我爹说,你跟周松柏有七分相似……”
凌霄不以为意地笑道:“能不能找到我的亲人,还是随缘吧!最重要的是我跟你在一起,你就是我最亲近的家人。”
这话,听着好窝心,好感动。
趁着四下里无人,晏殊突然伸手抱住凌霄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舍不得放开。
“青萱,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运气。”
凌霄目光放远,神色淡静:“嗯。”
他已经追逐自己许多个世界,每一次都是无怨无悔不愿意轻言放弃,幸好她没有让他失望,总是第一时间找到他,陪伴他长长久久。
与此同时。
木旭和新婚妻子来到装饰典雅的婚房里,新娘子秋水也是第一次见识木家的豪横,家具物什都是价值千金的贵重之物,没有丰厚的家底,怎么可能将婚房布置得如此美轮美奂?
木旭也是舍得,吩咐丫鬟取来一只不大不小的红木匣子。
“秋水!猜猜里面是什么?”
秋水害羞地摇摇头,美眸中却是流露出一丝明晃晃的期待。
木旭掏出钥匙,打开这只红木匣子。
里面赫然是十几颗夜明珠,和非常珍稀罕见的东海明珠。
秋水吃惊地瞪大眼睛,伸手捂住红唇,有点不敢置信。
她在青楼厮混多年,虽然一直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是她也极少能见识到如此价值连城的宝贝。
木旭笑道:“这是我经商多年,搜集起来的宝贝,这其中一颗明珠就足够让我们下辈子活得安乐无忧!”
秋水羞涩地点点头,美眸灼热地盯着木旭。
明亮的灯火勾勒出木旭年轻英俊的轮廓,才子佳人真正般配。
木旭将红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他拿出这些价值连城世所罕见的宝贝,一来有炫耀和展示自己能力的企图,二来也是让青楼出身的秋水安安心心地待在木府,安安心心地跟自己在一起过日子。
木旭是典型的商人,就算跟秋水结了婚,他第一个考虑的也是财力。
当晚,两人耳鬓厮磨,云雨欢好,鱼水交融,非常融洽自在。
不远处的西厢房里。
含烟气得脸色狰狞,指甲狠狠地掐住掌心,因为太过用力,掌心被她挠出一丝鲜艳的血迹。
木芳今天难得没有外出,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喝花酒赌博!
他以老父亲的身份参加木旭的婚宴,得到木旭的敬重,木旭在礼数上没有亏待木芳。
所以木芳自然也是以儿子为荣,对儿子的这桩婚事极为满意!
木芳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含烟站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木芳也是人精,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人精。
“含烟!你在看什么?”
含烟居然没有半点掩饰,委屈兮兮地问道:“夫君!我嫁给你的时候就没有今晚的婚庆排场!你,你好歹也是木府老主子,娶妻这般随意,你让木府的家仆以后怎么看待我?”
木芳微微有点尴尬,笑道:“这不是……太过匆忙,我没有来得及给你举办热闹的婚宴?你要是心情郁闷,我给你拿点好东西。”
木芳立即回了屋,翻箱倒柜,顺利找到一袋子金壳子。
他献宝似的将这一袋子金壳子送给含烟,讨好一般笑道:“含烟!这是我私藏的金子,你拿去,买点新衣服和新首饰……”
含烟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这一袋金壳子,怎么能跟木旭的家主之位相媲美?
木旭坐拥丰厚庞大的资产,别说一袋子金壳子,就是一座金山,他也拿得出来!
反观这个为老不尊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木芳,除了占着一个老父亲的名头,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