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月攸柠绝美的脸上缓缓溢出一丝妖媚的笑。
妩媚绝色，好似仙域而来的王，裹挟着无上灵力，令人从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美又令人生惧，便是如此。
郭昊泽害怕地咽了口口水，望着缓缓朝他走来的女子，害怕地瑟瑟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血焰国的皇子。”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拿出来吓唬人的只有他的身份。
但显然，月攸柠毫不在乎！
她不屑地勾起殷红唇畔，长长的睫毛下覆盖着的是满目狂肆，“你就算是神，我又有何惧！”
她的模样，意气风发，肆意张扬。
仿若比神还要厉害的存在。
郭昊泽吓得面色苍白，不停颤抖，“你……你就算再狂妄，也不能动我！否则，我、我父皇不会饶了你，甚至还会为此挑起两国之战。”
月攸柠面不改色，轻扬红唇，“你太高看自己了。”
言语间，极尽讽刺。
郭昊泽脸色瞬间一变，胸腔内渐渐生出一丝恼怒。
他刚才确实是说了大话，他在父皇心中并不重要，所以他才想要在此次盛事上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改变他对自己的看法。
但他却在第一轮比试中就败了，这才把怒气发泄在夜九悠身上。
同样是人之子，同样是不受重视，他以为辱骂夜九悠两句，自己心里就会好受些。
却不料撞上了铁板。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虽恨，却不得不低头。
“月姑娘，这样吧，我给他们道歉。”
“道歉？”月攸柠挑了挑眉，看向夜九悠和时童，“让他给你们道一个？”
夜九悠看着她，淡淡一笑，“好。”
闻言，郭昊泽立即说道：“夜公子，方才是我口无遮拦，误伤了您和您的随从，还请原谅。”
语气急促，不太真诚。
像是在敷衍。
月攸柠皱起眉头，“算了，还是用实际行动来道歉吧。”
郭昊泽一惊，正要说话，突然被她的掌风打飞出去，砸落在了会场之外。在地上艰难地蠕动了两下之后，当场昏死过去。
众人倒吸声中，两名不知来历的大汉立即把他拖走，除了地上的点点血迹外，再无证据证明他曾来过这里。
一片寂静后。
血焰国的人不干了。
月攸柠确实强悍，但郭昊泽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代表着一国的脸面，不能被人这样对待！
然而就在他们刚要过去讨要说法的时候，又有几名不知来历的大汉出现并且拦住了他们。
眨眼间，整个会场再无血焰国的人。
角落里，晁文轩总算松了一口气。
原本围着夜九悠的人也渐渐散去。
“多谢。”
他走向月攸柠，嘴角边噙着一抹浅笑，眸光似秋波婉转，温文尔雅。
看着这样的他，月攸柠忽然意乱。
向来杀伐果断的女子，竟莫名地慌了神。
不等她稳下心神，他已然靠近了过来，声音似珠玉落盘，娓娓动听，“你头上这支玉簪？”
月攸柠的耳朵登时红透。
自万灵盛事开始，她就一直戴着这支玉簪。
当时不觉得什么，如今被他指出来，竟生出一丝害羞。
良久，她才抬着如秋瞳剪水般的眸子，故作不满道：“怎么？你送给我，不是让我戴的？”
他垂眸含笑，似那轻轻拂过脸颊的春风，温情脉脉地看着她，“我只是想说，你戴着它很漂亮。往后，我会送你更多的。”
月攸柠呼吸一窒，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好似火烧，又好似吃了蜜一样。
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即白了他一眼后，落荒而逃。
“谁稀罕你的狗屁东西！”
微风中裹着她的话，传进他的耳中，令他笑意更浓。
“时童，我们也走吧。”
“好。”
看着渐渐离去的背影们，霍锦东还怔在原地，脸上表情甚是复杂。
夜九悠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二人明明从未见过。
在赤阳城这些年，他只是听闻过这个名字，或许也有过碰面，但都不曾注意。
今日猛然见到，他竟然下意识地想要臣服于他。
就像是面对场主……
一丝震惊爬上心头，霍锦东紧锁眉头，迅速掠至一旁，转身离去。
……
作为昇龙府府主之子，夜九悠一开始就收到了万灵盛事的邀请。
只不过他想以场主的身份出现在月攸柠身边，后来又旧疾复发，这才拖到了今日。
周跋邑看到他，特意寒暄了几句。
其他人见到他，也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他知道，他们心里其实都在嘲笑他是个废物。
但那并不重要。
总有一天，他们都会臣服在他的脚下，恭敬地称他一声“尊上”。
至于眼下，他并不讨厌自己的废物身份。
起码可以让他摆脱掉很多烦事。
“时童，把这碟糕点送过去。”他抬头，示意了一下月攸柠的方向。
那是他从福满楼买的，名为清风玉露糕。
名字并不像是糕点，但真的很好吃。
是今早才出的新品，他买了六碟，已经被时童一口气吃掉了五碟。
这是最后一碟。
时童的眼中明显划过一抹不舍，但他还是朝月攸柠走了过去。
不似从前那般排斥，他甚至还对她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
“给你的。”
刚才那个人骂他，是她第一时间出手，他不是无心之人，做不到视若无睹。
这个女人，坏虽然坏，但……也有可取之处。
瞧着他难得流露出的友好，月攸柠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那本来是为罗锦怡准备的，如今她忙着准备比试，正好空了出来。
“小时童，来，我们一起吃。”
时童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想到主子还独自一人，当即摇了摇头。
周围这么多坏人，他要保护他。
“我要陪主人。”
话落，他立即飞快地跑了回去。
见状，月攸柠莞尔一笑。
小家伙不仅好玩，还挺有责任心。
应该都是夜九悠教得好吧。
如果是他的孩子，他应该也能教这么好吧，应该……
想着想着，月攸柠忽然顿住。
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他的孩子？
当真是胡思乱想了。
眼里掠过一抹慌乱，她急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将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会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