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蔓还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那就尽快安排手术吧,什么时间?我们需要提前准备些什么?”
“院长吩咐过,如果霍先生同意手术的话,三天之内做完术前准备,就可以进行手术了。”医生急忙回答,“而且院长特意找了最好的脑科主刀医师,能够将风险降低到最低。”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再小的脑类手术也不容忽视,苏蔓事无巨细地和医生确认着。
“那我们今天就需要住院是吗?”苏蔓手中拿着各种医生给开出来的单子。
“是的,苏小姐,是有什么不方便吗?”医生关心地询问。
医生也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大忙人,突然就放下工作来住院,恐怕很多事情都交接不好。
苏蔓摇了摇头,又和医生确认几件事情之后,就带着霍祉臣去办理住院了。
看着苏蔓一直为他忙前忙后,霍祉臣不自由地勾了勾嘴角。
这一幕落到苏蔓的眼睛里,简直难以置信,他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刺激到了,神志不清了,竟然还笑得出来。
等到霍祉臣躺在病床上,看到护士递给他的手术同意书后,就彻底地笑不出来了。
手术同意书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不少术前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处理办法,这些对于霍祉臣来讲都不太重要,他独独看到了其中一点。
【10.术后有催*素过多导致正常的性激素降低的可能性……男性具体表现为:**功能障碍,*望降低,影响生活……或有可能永久丧失此方面能力……】
霍祉臣感觉到头疼。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他的肿瘤是良性的,很小可能会恶变,手术之后是可以完全恢复的吗?
如果彻底丧失这方面的能力,那他要怎么办?
霍祉臣越想越觉得心慌。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手术通知上只是把所有可能性都写出来,也不完全会发生,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这个时间,苏蔓已经先回到公司去交接工作,病房里只剩下霍祉臣一人,他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干脆出门去找医生。
加上这个问题毕竟涉及隐私,霍祉臣将医生带到了天台上,仔细询问。
“霍先生,我可以这样和您说,人的大脑是非常复杂的结构,至今都没有办法完全探测……所以开颅手术的风险,我们只能够依照经验进行估测,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确实很有可能发生。”
负责他这次手术的专家给他讲解了不少关于垂体的知识。
“但是依照您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进行开颅手术的话,你所担心的问题,不但不会好转,还会越来越恶化,肿瘤变大之后便会压迫您的各种神经……”
霍祉臣迎风站在天台的边缘,视线逐渐从专家的脸移动到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专家的声音停止了,应该是在等待霍祉臣给他一个答复。
“我明白了,谢谢你,手术照常进行,辛苦你们了。”
霍祉臣的声音里没有太多起伏,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理会专家,连专家是什么时候离开天台的,他也不知道。
如果横竖都是死的话,那他自然要赌一把。
苏蔓回来的时候,霍祉臣已经老老实实地在病床里待着了,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在手术的当天一早,两个人的朋友有不少全都过来看望霍祉臣。
其实这种事情他们两个人是都不会主动告诉谁的,但是因为公司那边做了交接,有人便感觉到不太对劲,打来电话询问,他们也没办法刻意隐瞒,结果不少人都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在给霍祉臣加油打气,医院这边也是将手术的一切事宜全部准备完毕。
“1508号房间,霍祉臣,八点开始手术,做好准备。”护士过来查房,顺便通知了一声。
接着,医生也来给霍祉臣做最后的检查。
然而七点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苏蔓被叫出去,她本来以为是医生还有些什么事情要交代,结果竟然是告诉她主刀医生来不了了。
“你说什么?”苏蔓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副医师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主刀医生在上班的过程中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往我们医院送,要进行抢救,实在是突发情况。”
“别和我说这些,那现在怎么办?”
苏蔓并不想听任何的原因,如今手术在即,却没有医生,简直是个笑话。
“院长知道了情况,已经在找医生了,但是,但是……”
副医师这么一但是,苏蔓就知道情况了。
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合适的人选。
这要怎么办?难道延期手术吗?
可如果要是因为延期,耽误了治疗的黄金时段,又该要谁来负责?
当务之急,其实就是应该找到一个主刀医生,能够给霍祉臣做手术。
苏蔓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找谁呢?谁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眼看着就要到八点了,如果被霍祉臣知道这个情况,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
万般无奈之际,苏蔓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
她还真的想到了一个人。
苏蔓立刻给那人发了短信。
王译博,脑类专家医师,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做过大大小小的手术。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了。
谢天谢地,王译博神兵天降,很快就回复了苏蔓的消息,赶在八点这个档口来到了医院。
苏蔓甚至都来不及和他说一声谢谢,他就急忙和医院做了术前交流,匆匆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前的红灯大开,每个人都紧张地等待着。
手术室内,更是落针可闻。
王译博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但问题是他并不是霍祉臣原本的主刀医师,对他的情况就不是非常了解,都是在来的路上看的资料,一旦有什么意外,难免会措手不及。
切开霍祉臣大脑的时候,全手术室的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