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季寒城的专属座驾开进院子。
晨曦初绽，男人逆光走来，藏蓝色、不太符合他衣着风格的西装微微有些乱，领带歪向一侧。
跟平时金装熨帖的他，不太相称。
以前她怎么想的，季寒城就是个金刚狼，可以不眠不休的工作，永远精力充沛。
其实，季寒城也是个普通人，会累的。
沈曼嗓子有点干，还有点愧疚。
季寒城走到今天，其实也有她的“功劳。”
沈曼趿拉拖鞋，站在那里静静看着他。
季寒城自己开的车，进门，在玄关换鞋时，看到立在沙发边的沈曼。
疲惫的目光，不由暖了暖，“起这么早？”
沈曼抿唇，走过去，“季寒城……”
她就喊一声，踮起脚尖，手臂缠着他的脖子，抱住他。
他太高，不刻意放低的话，她搂他脖子挺吃力，脚尖点地，人挂在他身上。
清晰的，她嗅到季寒城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道。
这股清冽的味道她好久没见了，可见他在外面抽完才回来的，而且估计抽了一包。
除了烟草味道，还有酒气。
沈曼怀抱来的太突然，季寒城怔忪，一夜未眠的疲累顷刻烟消云散。
只有甜甜的，被唤作幸福的滋味，层层叠叠堆满心头，他才换一只拖鞋，另一个脚还是皮鞋，两边高度有细微区别。
管不了那么多，他伸手圈住她，弯腰把自己降低，大手拂过她的后背，深深嗅她发丝中的清香。
渐渐的，昨夜连轴转的烦躁，被缓解大半。
“怎么了？”
他声音被香烟熏过，有些哑，有些涩，热气吹到她耳边，撩动心扉。
沈曼手臂紧一点，“季寒城，你怎么都不跟我说？我害你这么倒霉，你都不跟我说。”
季寒城板正她的脸，认真看她，口中的烟草气息也弥散在她面前，“事情没你想的严重，四季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还处理不好？”
沈曼想着也对，可季寒城眼底的红血色怎么回事？
要是很容易解决，他会熬红眼睛吗？
“对不起啊季寒城，我图一时痛快，惹怒你爸，还连累你。”
她在气头上，一点面子都没给季朗坤。
他把怒火发泄到季寒城身上……绕一圈儿，她还是跟着难受啊。
季寒城捏起她的下巴，附身，堵上她的唇。
他不需要太多言语，只想封住她的口，让自己复活。
沈曼没抗拒，而是昂脖子，配合。
浓郁，加深。
甜腥，蔓延。
从玄关到客厅，从站着相拥到横陈斜躺。
她的唇微痛，又酥又麻的。
衣服上全都是属于他的烟草味。
他才终于肯放开她，
这样的温存，对季寒城来说实在美妙。
就算没有到最后一步，也让他饕餮满足。
手臂撑沙发，他悬空俯视她，女孩红唇肿的饱满，含苞待放，“我先去洗个澡，身上不干净。”
听他的意思，怎么有点像，洗干净了好做别的？
沈曼机灵的蜷缩，“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去洗澡，洗完吃饭。”
季寒城脱下外套，丢地上，“好。”
沈曼有点羞，小嘴儿抿着，“嗯。”
季寒城起身，沈曼也随后站起来。
他走开，她目送。
就在这当口，沈曼一眼看到他洁白衬衣的领口，有一个清晰的口红印子，正红色，印在脖子和领子那里。
一下子，所有的暧昧都被屈辱取代。
沈曼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脑子真尼玛有坑。
昨天看到赵艺婷去找季寒城，还没清醒？
他彻夜不回，身上烟味酒味，像在办公室忙碌一晚吗？
就算忙碌，也不是办公。
若她是他长长久久的妻子，一定会追上去问个究竟，让他供认。
可沈曼的立场，并不适合追问到底。
赵艺婷是季寒城的后援，他的大好前途还需要赵家帮忙。
也只有赵艺婷和季寒城联合，才有胜算击溃季南天。
她搅什么局？
——
“怎么这么看着我？洗澡没洗干净？”
早饭时，季寒城心情愉悦，边吃边和沈曼“眉目传情”，她看他的眼神，他很是喜欢。
沈曼叉菜，吞咽，“季寒城，如果你有更好的前途，千万不要顾虑我的存在，大胆做出选择。”
季寒城锁眉，“你话里有话。”
“其实也没什么，吃饭吧。”
季寒城还想再问一句，手机响了。
他看着号码，移开座椅，“我去接个电话。”
沈曼撕开面包，一口一口塞。
季寒城终于和赵艺婷滚床单了，离婚的步伐又近一步。
挺好的不是吗？
“好，我现在过去。”
季寒城一顿早饭都没吃完，又被公司的电话叫走了。
“好好准备考试，我不会取消的。”
临走，他在她脸颊吻了吻。
沈曼心里五味杂陈，难为他了，明明和赵艺婷都那样了，还有心情哄他。
精力充沛不是虚的，季寒城就是个圣斗士。
——
说是周三考试，接下来的三天，沈曼都没再见季寒城的面。
新闻上说，坠楼的工人手术后住进ICU，人还有意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
主要问题在于，这件事在网上发酵严重。
有关部门介入调查，将整个楼盘暂时封锁。
季南天不从中调停，而是把季寒城推到刀尖上。
议论的力量不容小觑，想生生压下肯定不行。
所以季寒城配合跑关系，做调查，交资料。
他忙碌的身影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俊美无俦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沧桑和冷漠。
除此之外，赵氏集团忽然公开支持季寒城，无条件为他提供便利。
沈曼哂笑。
赵艺婷准备以季寒城女朋友的身份亮相了吧？
那她这个挂名的季太太，该识趣的退位才行。
这天下班，沈曼去网红公司。
聊完工作，她和张晓冉坐在会议室四目相对。
“晓冉，我跟你说两件事。”
张晓冉早被她古怪的眼神看的发毛，“啥事？你别酝酿气氛了，我后背冒汗。”
“我好像爱上季寒城了，意不意外？”
咔吧！
张晓冉下巴磕掉！
“爱……爱他？真的？”
“嗯，所以我要说第二件事。”
张晓冉捂住胸口保护自己，“等下等下，你让我缓缓，总觉得你要说的事儿会刺激死我了，好……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