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季寒城心情爽快，不管沈曼怎么对他冷嘲热讽挖苦，他都甘之如饴。
不，只要沈曼跟他说话，说什么都好，他都爱听。
纵容的眼神，包裹着浓浓的蜂蜜水，要把她溺毙在其中。
季寒城手指轻快的点着轮椅，心情一好，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似能腾空飞起，“小操场也未尝不可，只要沈同学有兴致，我奉陪到底。”
前面的同学，显然快要被好奇心杀死。
季寒城再和她说下去，明天上头条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沈曼只好以退为进，先缓兵，“好，放学见。”
季寒城嘴角温和，笑容并不明显，暖融融的一丝，足以溶解他身上冰冷的寒气，给人无限的醉意。
他的声音故意压低时，想低声播放的低音炮，余味悠长，旋律波澜起伏，“不见不散。”
沈曼喉咙紧巴巴的，瑟瑟的，很想喝水。
等季寒城重新回到讲台，距离她又远远隔开一大段空间，她才缓解掉浓浓的不适感。
松松领口，释放别在胸口的气流。
放松下来，沈曼又摸了摸小腹，孩子们老老实实躺着，不再折腾。
这么一闹，后半节课，沈曼漏听一部分，笔记写的也不完整。
嗡嗡。
手机响了。
唐宋：【第一节课还顺利吗？内容难不难？】
沈曼忍住吐槽的冲动，不想在唐宋面前留下话痨的印象：【还可以。】
唐宋：【我这边差不多结束了，放学后我在礼堂门口等你，A口。】
沈曼搓搓太阳穴，她的确很想摆脱季寒城这个狗，但万一自己跟唐宋在一起，被季寒城看到，回头狗男人必然找宋宋麻烦。
想来想去，沈曼不能坑小孩子。
【还有安排，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晚点她偷偷溜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再想办法坐车回家。
打定主意，放学时间也到了。
大部分同学都走前门，趁机争取和季寒城单独聊两句，或者索要签名合影。
沈曼眼疾手快，收拾好包包，猫着腰溜去后门。
咚！
脑门碰到不明物体，沈曼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双黑色皮鞋，男士西装裤。
“少奶奶，您要去哪里？”
沈曼心里哀嚎，你大爷的季寒城。
抬头，笑容单纯无公害，“内急，上厕所，王助理怎么在这里？”
王超笑的自然温顺，“我在等您，总裁吩咐过，要接您一起出去。”
沈曼吸吸鼻子，“哦，我先上厕所，稍等。”
女厕所，他总不会再跟着了。
进去再说。
沈曼躲进女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给张晓冉发消息。
【江湖救急，你在哪儿呢？来学校接我。】
张晓冉发了一段语音：【哈？现在吗？我有个合作合同要签约，正在去的路上，有点来不及啊，你要不要找宋宋？】
合同？
她怎么不知道有合作方今天签约？
沈曼没时间问那么细致，又给唐橙发一个求助信号。
【橙子，来学校一趟，接我回家。】
不大一会儿，唐橙回复一张图片。
图片是一家博物馆，定位在和江都相隔两百公里的A市。
沈曼心累的摸摸头。
找谁？
她总不能联系公司的员工来救场吧？
等下，还有一个人。
这次，沈曼直接给谢文东打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谢文东似乎很忙，接着电话，手里还在忙活，“什么事？周佑霆还是季寒城？”
沈曼搓搓鼻尖，望洗手间小隔板，“先别问谁了，能来江都大学一趟吗？”
“现在走不开，等我一个小时行吗？”
一个小时？那还需要你？
“你忙吧，拜拜。”
在洗手间墨迹半个小时，沈曼竟没找到一个靠谱的队友。
心累。
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是季寒城三个闪闪发光的字。
沈曼带着难以纾解的个人情绪，“季老师？”
季寒城坐在洗手间门外，里面空无一人，如厕的男女，早已散去。
“肚子疼？还是上火了？”
沈曼摁下水阀，哗啦啦水声冲进下面，“孕妇内分泌失调，很稀奇吗？”
“不着急，你慢慢来，我在外面等着。”
沈曼切齿，气呼呼挂掉电话。
“季老师，承蒙照顾，是我的欣荣，但现在是下课时间，咱们就不必联系了吧？”
沈曼双手环臂，保护自己，做出抗拒的姿势。
季寒城昂着头，走廊顶灯照耀在他眼上，折射一小片睫毛的暗影，冷厉又柔和。
“既然你也知道现在是下课时间，就不用喊我季老师了。”
沈曼嗤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不能越矩，您说是吧？”
险些她又给自己挖个坑。
上次季寒城拿“爸爸”梗逗弄她，她坚决不上当第二次。
季寒城听着她的巧言令色，只觉她可爱通透，真实俏皮，难怪孩子们在肚子里就不老实，看来，是得了妈妈的真传。
季寒城前面带路，“既然你还当我是老师，那老师课下给你开个小灶，沈同学应该没有意见。”
“有，现在教育部规定，不让私下补课，违规操作，轻者罚款，重者取消教师资格。”
还挺会找借口。
“教育部有没有告诉你，成人教育和未成年教育，是两回事，成人利用休闲时间再学习，不仅被允许，还被鼓励，沈同学上的是全日制课程吗？既然不是，就不要一概而论，就上课时间而言，老师比学生更有发言权，沈同学觉得呢？”
亏他一口一句同学喊的自然，脸皮真厚。
沈曼不想跟季寒城较真，他懂的多，一板一眼吵架的话，她不是对手。
“随你怎么说，我不乐意。”
“我是你的老师，由不得你乐不乐意——王超，去开车。”
“是，总裁！”
王超一路小跑去停车场。
沈曼单手掐腰，磨磨蹭蹭，“季老师，你特意来商学院讲课，不是因为我吧？”
季寒城也不急着走，就这么待在走廊上，午饭时间，礼堂内外都没什么人。
整片空间，只属于他们。
“沈同学哪儿来的自信？竟然会以为，我受聘当客座老师，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