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巧！”
沈曼表情冷却，下颌微抬。
眼前是熟人，慈善会上挨了她一巴掌的张欣瑶。
沈曼冷冷看她，“鼻子整好了？记得弄结实点。”
上次的耻辱张欣瑶还在发愁怎么报复，看到沈曼，恨不得当场撕碎，“你个劳改犯，嚣张什么？总裁秘书？呵呵！真是笑死人了，跟你爹一样，就会招摇撞骗，骗了季总不过瘾，还要骗周总？沈曼你就这么不要脸？”
周围聚了几个人，对“劳改犯”三个字议论纷纷。
沈曼指头卷缩，扣在掌心，被众多目光炙热的烘烤，说不放在心上那是假的，“让开。”
张欣瑶拉住她的手腕，“你父亲终身监禁，就算你卖了自己也没用，触碰法律，牢底坐穿！”
坐牢的事实，沈曼无法辩驳，扯出父亲，更让她心如刀割，“想搞事情？行，光脚的不怕你穿靴，要不要试试？”
张欣瑶环臂，高傲的环视四周，“以后她在元华上班，大家注意点，有前科的人手脚能干净吗？”
众人都默默认同。
沈曼捡起来弄脏的文件，和张欣瑶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笑，“你最好别落在劳改犯手上，弄死你，大不了回监狱而已！”
顶层。
沈曼敲了下门，里面应声，“进来。”
“周总，已经办好了，请您签字。”
盖了人事部公章的文件，脏了也没办法重印，沈曼小心擦拭过，还有痕迹。
周佑霆从大班桌后面抬起头，签字时笑道，“沈小姐还给打印纸喝咖啡？”
沈曼无地自容，“不好意思，我……”
“胳膊怎么了？”
周佑霆放下笔，托高她的手臂，血迹渗透，濡湿了雪纺衣袖。
沈曼忙收回去，“没事，碰的。”
周佑霆拿出医药箱，碘酒和医用棉签一一放好，“坐下，我给你处理。”
沈曼触电的往后退，“不用了周总！”
周佑霆无奈的笑出牙齿，“以后咱们要在一个办公区工作，你看到我跟见到老虎似的，这可不行。坐下吧，我不吃人。”
他过分的体贴，叫沈曼无所适从，别捏的处理好伤口，问，“周总，我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周佑霆收拾好东西，“广告部拍宣传照，你跟我去摄影棚，熟悉业务。”
沈曼直觉，模特就是张欣瑶。
还真是她。
镁光灯下，搔首弄姿的美艳女郎，衣着清凉，薄薄料子遮挡要害，每一个pose都散发邀约的信号。
沈曼看到张欣瑶的目光，直直盯着周佑霆，不加掩饰的讨好。
快要把少得可怜的衣服也撕掉。
“感觉怎么样？”周佑霆问她。
“不怎么样，我还以为去了歌舞伎町。”
周佑霆低笑，“说说你的意见。”
沈曼把自己对游乐场的理解说了一遍，提出了几个拍摄意见，周佑霆认真听完，下达给摄影组。
“我果然没看错人，沈曼，你会是我左膀右臂！”
他的肯定让沈曼亚历山大，她那是时尚杂志看多了积累的经验，跟工作能力不搭噶。
沈曼想了想，“周总，张小姐是游乐场的代言人吗？”
“还不算，我们正在寻找合适的人选，经纪公司推荐的，今天试拍，合适就签下来。”周佑霆对这位新员工很坦诚。
“恕我直言，她不合适。”
周佑霆一脸“愿闻其详。”
沈曼就事论事解释了因果，周佑霆接纳了。
下班前，沈曼打开手机，张晓冉给她发了个微信，季寒城没有消息。
挺好的。
“晚上有空吗？”周佑霆合上电脑，从那边传来👨一声微笑，“有事的话推一推，晚上部门给你准备迎新会。”
“不必了吧，我还没正式入职。”
“坐我的车吧，咱们一起去。”周佑霆拿起车钥匙，先一步走出办公室。
——
季寒城开完会，坐在办公室，眺望着两个红绿灯那边的元华大厦，眉心一点点成结。
王超敲门进来，看他脸色倦怠，“总裁，跟何总的会面约在一品名宴，要不要改天？”
以前他连夜加班，跨国倒时差，也没觉得累，揉了下鼻梁骨，疏散一身的疲惫，“备车。”
嗡嗡。
季寒城抓起手机。
赵艺婷：“寒城，晚上一起吃饭吗？”
说不清的情绪盘旋，季寒城丢开手机，没回。
——
如果不是*见到周佑霆，沈曼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人别有用心。
可他张弛有度的处事方式，又看不出失格。
疑惑着，车子开到了一品名宴会所。
这里沈曼以前来过，高端、奢靡、逍金窟。
只是个迎新会，不至于吧？
总裁办的人很会来事儿，包厢热热闹闹的。
周佑霆主导全场，却没有半点架子，“玩你们的，别在意我。”
他不唱歌，就捏着酒杯，陷在沙发里看歌词显示器，跟周遭又不大融合。
这人真温柔，沈曼想。
季寒城也是总裁，可他那冷冰冰的样子，实在想不到怎么跟员工相处。
思及此，沈曼苦恼，“我去下洗手间。”
长长的门廊尽头，走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捏着香烟，阔步挞伐，冷然的气质扑面而来！
季寒城？
看到沈曼，季寒城吐出烟圈，眸子里掠过一抹冰冷，低头对左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些人很识趣的大步先走了。
沈曼无处可退，只能等着冷气逼近。
须臾，季寒城的身影覆盖她，“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了钱，真要卖？”
沈曼咬咬后牙槽，“季先生呢？下了班还要亲自陪客户，不也是卖？咱们彼此彼此！”
季寒城弹落烟灰，重重一拽，将沈曼后背抵在墙上，压住，“出去一天胆子就大了，勾搭上谁了？元华那小子？”
沈曼挣不开他，走廊人来人往，目光很暧昧，“你放尊重点，他是我老板！”
这女人还真有脑子，去给周佑霆打工！
季寒城放低身高，唇和她平行，烟草味道喷她脸上，“辞了。”
“我不！”她不想被季寒城牵着鼻子走。
季寒城摁灭烟蒂，用力碾了一脚，“沈曼，你好像没有对我说不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