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娜入狱时很年轻。
原来，她结过婚？
沈曼用心记住，对她的过往不多问。
两人默契的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沈曼潇洒的一甩手，“早知道我就不折腾了，我把中介的微信号推给你，一会儿你从幼儿园出来，联系他就行，尽快把房子过户，住自己的房子，总比租房舒服，你要是不喜欢装修风格，就按自己的再来一遍。”
沈曼推送微信。
根本没把送房子当回事。
尤其在知道自己名下居然还有263套房子之后。
她现在就觉得，房子是个数字。
这话要是被还在还房贷的张晓冉听到，恐怕得哭。
王娜油条还没吃完，惊奇的盯着沈曼看，“你是想买断我的后半生吗小七？江都一套房子几百万，我暂时可没钱给你。”
沈曼撕开油条，嘴上蹭了点油，“这是给你的福利，往后接送俩孩子机会很辛苦，一套房而已，算什么？我好歹是公司老板，没那么寒酸。”
王娜知道沈曼大方。
上次回家的钱，都是她给的。
这些年加起来，陆陆续续的，她从沈曼这里花掉了很多钱。
除了钱，还有人情。
钱可以还，人情呢，她怕是还不清了。
算了，还不清就不算那么清楚，往后，只要她的命在，就会保护他们母子三个到底。
心里打定主意，王娜一口吞掉油条，冲她一笑，“那行，我就厚着脸皮接受了，回头有事，找我。”
嗡嗡。
沈曼手机震动。
季寒城：“你们在楼下有吃有喝有说有笑，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嗤。
沈曼想想季寒城的惨状，想笑。
她噼里啪啦回过去。
【给你留个包子。】
王娜看她笑的一脸春风，“谈恋爱呢？笑这么甜？”
沈曼放下手机，搓一把脸，“哪有？工作消息，你怎么来的？”
王娜喝豆浆，“共享单车。”
小安好和云霄，同时齐齐看她。
送他们上学，骑单车？
还是共享单车？？没有后座的吧？
意识到他们几个的眼神啥意思，王娜道，“一会儿打车，我还能骑车送他们吗？”
沈曼嗤笑，把刚才发短信没笑出来的一起发泄，“得了吧，你开我的车，回头我给你提个车，喜欢哪个牌子？”
这句话说出来。
沈曼猛然想到当年，季寒城给她买车。
那会儿，她啥都没有，穷的叮当响。
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来自季寒城。
当时她觉得，有能力购买喜欢的东西，能张张嘴就把对方收买，真好。
忽然间，她也成了那种人。
一出手，就能改变某个人的生活水平，甚至改变他人的命运。
虽然不能扭动乾坤，却能清楚看到，那些人，因为她的存在，不必再受人白眼，不必再忍气吞声，不必再紧紧巴巴度日。
她渐渐意识到，金钱的魅力。
这东西，你说不好吧，有时候……呵，还真好。
“真要送？那就大众好了。”
王娜不讲排面，实用即可。
“行，回头你去4S店挑一个，车牌号先租一个，回头摇到号再换。”
沈曼抽一张银行卡给她，“密码是后六位。”
王娜挑着眉，“小七，你是中了大乐透还是碰瓷了哪个土豪？据我所知，你那个公司，也没牛·逼到这个份儿上吧？”
小安好把银行卡塞给王娜，“娜娜阿姨，你拿着吧，我妈妈可有钱了！”
沈曼捏她小嘴儿，“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坏人很多的。”
这边打发走。
沈曼上楼。
季寒城已经洗漱好了，只是他的衣服不在这里，身上只能披浴袍。
看到沈曼时，他正在接电话。
伸手，示意她稍等。
“好，一切等我到公司再说。”
挂掉电话，季寒城皱着眉，“沈小姐，咱们之间，用得着藏吗？你不觉得被你这么一搞，反而像偷·情。”
沈曼虎着脸，“哪儿来这么多话？早餐在下面，你去换衣服。”
季寒城郁闷，他现在简直想摁倒她，先吃一顿开胃菜，“沈曼，你真会得寸进尺，刚才那个不是你好姐妹？你还藏什么？嗯？”
沈曼搓搓鼻尖儿，“狱友，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非得弄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前夫？你就这么喜欢被人发现自己是二手男人？都不会护短吗？”
季寒城气笑，“我就被你一个人用过，算不上二手男人。”
“滚！”
楼下，季寒城不紧不慢吃早饭。
沈曼第三次看时间，“二少，吃个饭而已，就俩包子一杯豆浆，你要吃出国宴的效果吗？十五分钟了都，吃饱了没？”
季寒城吃东西细嚼慢咽，今天更慢，“急什么？睡一夜沙发，浑身疼，一顿饱饭都不能吃？”
沈曼扶额，“好，吃，你吃。”
沈曼开会还有半个小时，一会儿她坐季寒城的车，加快点油门应该来得及。
季寒城夹了一筷子咸菜，就着包子。
沈曼没眼看。
季寒城吃咸菜？你敢想？
“今天顾氏集团要和四季谈合作，顾汉阳亲自过去。”他吃着，不经意提了句。
沈曼脸色一变，看季寒城优雅的吃相，却无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什么合作？你们以前和顾氏集团合作过吗？”
“没有，就因为没有，今天的合作我才纳闷，顾氏集团的项目，跟四季的重合点并不多，就算合作，也是投资。”
顾汉阳给她股份，又找季寒城合作。
他是要把资产，一点点转移到这边吗？
“你有意向吗？”
季寒城终于吃完，抹了抹嘴角，“看他们的诚意，还有收益。”
切！
季寒城看她一直等着，笑笑，“搭顺风车？”
沈曼没好气的拎包跟上他，换鞋，“不让？那我自己打车。”
季寒城忽然圈住她的腰，紧紧往怀里拉，薄唇侵上她的。
一个吻，辗转落下。
“让。”
——
四季集团，总裁办公室。
季寒城坐在大班桌后面，对面，是一身青色中山装的顾汉阳。
他瘦弱的陷在椅子上，形销骨立。
季寒城看完他的合作案，薄唇露出一抹笑容，“顾老爷子，你这份合同，我恐怕不能签。”
顾汉阳并不意外，他四平八稳坐着，俨然是看惯风云的从容，“我还有个附加条件，听完，你或许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