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沈曼囫囵把满满一嘴菜咽下去，憋的脸红脖子粗。
接下来，她老实了。
决定吃饭的时候不跟季寒城说话，省得吃半肚子气，影响胎儿发育。
饭后，沈曼和张晓冉要一起去公司。
季寒城也没再坚持留下，王超推着他离开，走到玄关，他回头看了下沈曼，“辰辰让我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他想去秋游。”
辰辰黏她，沈曼理解也不排斥，所以没直接拒绝，“到时候看。”
“好，提前告诉我。”
上班路上，张晓冉开车。
开着开着，哈哈哈哈笑的像个疯子。
“哈哈哈哈不行了！曼曼，季寒城太逗太坏太腹黑太污了！我是真没想到啊，他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厚脸皮，没形象，还死皮赖脸，看得出来，他求生欲很强！”
单纯从局外人的眼光看，季寒城这种追女朋友的操作，可以给一百分。
沈曼靠副驾驶椅背，手轻轻*肚子，“季寒城深不可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做任何改变，演任何角色，你没见过他以前？”
张晓冉咽口水，想起以前，昂奋的血热慢慢冷却，“你说得对，看人不能片面，所以曼曼，你想怎么办啊？他该不会每天纠缠你吧？”
沈曼现在不想花费太多时间跟季寒城周旋，横竖离婚了，他不敢太过分。
只是……
摸到嘴角，似乎还能感觉到微凉的唇覆盖上去时，触电的激流。
“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要准备第一轮融资，上次给你的名片，主动一点，融资企划书我回去再看一遍。”
说完，沈曼拿出放在储物匣的金融书籍，翻开。
开完晨会。
沈曼翻开手机，发现她添加的何文陌私人号终于通过了。
这么久吗？
沈曼趁热打铁，主动打招呼：【何总，您好，我是沈曼。】
刚发出就看到备注那一栏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沈曼心一下提上去，能不能拉拢到何文陌，至关重要！
如果他肯投资，那大曼小冉的第一轮融资，起码可以解决二分之一。
何文陌：【沈总好，我刚下飞机，今天回江都，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
沈曼毫不犹豫答应：【当然！我请您，您在哪里方便？】
何文陌发了个地址，离沈曼挺近的。
确定喝咖啡的时间后，沈曼冲外面打印文件的唐宋喊，“宋宋，你来一下！”
唐宋在打印引资的合作案修改版，手里拿着一本，顿了顿，码放齐，“沈总，有什么安排？”
今天的唐宋，白色衬衣，黑色长裤，衬衣下摆扎裤子里，低调的皮带，没有浮夸的LOGO，很适合他。
很乖的蓬松短发，刘海柔·软的铺在额头，露出少年的眉尖和深眸，清爽的像偶像剧里的校草。
手腕上的防水电子表，挺有科技感，又低调。
沈曼算不上是颜控，可唐宋这一挂的小男生，看着确实养眼。
“何文陌约我喝咖啡，大概是想投资咱们，不过他约的咖啡厅挺不好定位的，你跑一趟帮我定个位置，哪里都行。”
听到咖啡店名字，唐宋压在刘海下面的眉毛，很轻的抖了抖，“好的沈总。”
出发前，唐宋在群里问了声，“大家想喝什么咖啡？我请。”
这一句，把群燃爆了。
码农，策划，市场专员，就连张晓冉都在报名。
【拿铁！】
【卡布奇诺谢谢！】
【弱弱问一句，蓝山可以吗？】
唐宋人已经走出了公司大门，一边下楼一边低头回——
【我去LeCRISTAL】
这下群里更炸开锅，谁不知道这家法国咖啡出了名的贵，出了名的难约位置，还出了名的矫情。
一般白领很少去，网红打卡或者商业人士谈工作才选择那里。
咖啡没有低于二百一杯的！
张晓冉抱着手机，屁颠屁颠找沈曼，“大老板，你的小助理是不是富二代？花钱忒大手大脚了，居然请大家喝LeCRISTAL的咖啡！”
沈曼点开群，扶额。
沈曼：【@唐宋，少年你别飘，实习期薪水八折，去掉个税和五险一金自己承担的部门，到手的没几个钱，谁给你的勇气！】
唐宋：【大概……颜值。】
第三次，群又炸了。
唐宋一战成名，从此成了公司的颜值担当。
半个小时后，唐宋带二十多杯咖啡回来，逐一送到每个人的工位上。
又大方，又乖顺，又奶，又霸气，还很绅士。
油腻的码农，想哭，“宋宋啊，你这样，我们这些人更找不到女朋友了，给留个活路行吗？”
唐宋拍拍他有点油的头，“对面美发店的季卡，不限次，送你。”
抽出口袋里的VIP卡，唐宋不要钱的塞给他。
码农欲哭无泪，“宋宋，你是什么神仙小哥哥，爱你！”
最后，唐宋抱着两杯饮品，去沈曼的工作，侧靠着她的工位挡板，“喝哪个？”
一杯百香果果汁，一杯草莓优酸乳。
沈曼嘴巴叼着圆珠笔，正在改企划案细节，昂头，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睛，“果汁，谢谢。”
唐宋帮她用吸管扎破口，“位置订好了，八号桌。”
喝一口饮料，酸酸甜甜，“这么厉害？八号桌位置最好了，谢谢。”
唐宋没走，看着她喝果汁。
半分钟后，沈曼扭头，发现他还在，“嗯？有事儿？那你说。”
唐宋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扎头发用的橡皮筋，黑色的，上面有两颗水晶小樱·桃，“路上捡的，给你了。”
沈曼嘴巴含着习惯，粉唇半嘟起，顺手接下，“正好想绑头发呢，披着太碍事了，还容易起静电。”
低头写东西，头发总不听话的挡眼睛，沈曼一会儿就要别一下。
手背到脑后，随意扒拉几下柔顺长发，绑了个低马尾，额前的鲶鱼须刘海，简单顺到耳后，清清爽爽。
唐宋看她扎马尾，笑笑。
——
沈曼先到咖啡厅，坐在临窗可以看街景的八号桌。
从落地窗看出去，同时可以看到高耸的元华大楼，还有更高的四季大厦。
这个时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其实，也就隔着几个马路而已。
可是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去了吧？
“沈总，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何文陌大步走来，身上还有在室外裹挟的深秋寒意。
沈曼起身，冲他笑着伸手，“没事，我也刚来，辛苦何总了，今天下飞机就给我见面的机会。”
何文陌把脱下的外套搭椅背，握了握沈曼的手。
没有那晚的灯光渲染，此刻的沈曼，干净明媚，如一缕深秋清晨的霞光，破云而来，又暖又亮。
怔了怔，何文陌才找回声音，“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