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诺欢从自己床上苏醒时只觉得腰酸背痛,转身看向身侧的男人时,更是百感交集。
这一切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了。
怎么一夜之间两人的关系就能如此的天翻地覆了呢?
感情啊,真是微妙。
“醒了?”苏辰声音沙哑,搭在她腰间的手用力将她往怀中带了带。
昨晚最累的理当数苏辰,毕竟几番下来诺欢已经神魂不知何处了,以至于后来抱去浴池清洗、换干净衣衫以及换了张床,她只任凭他的摆布,忽视那满身暧昧的痕迹,活像个精致的人型木偶。
不过讲真,诺欢其实对这突飞猛进的关系属实有些不太习惯,可无奈,这个男人就是有本事挑动她的每一根神经,就好比此刻,她亦是那般满足的往他怀中钻。
“还疼吗?”
虽然他尽力克制,可还是听到她轻声呼疼,让他不由得一再放柔动作,亲吻她的眉眼安抚,应当是会好些的吧。
诺欢不答,只羞愤的掐他的腰,她明明只是轻轻一下,苏辰却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疼吗?”诺欢错愕的抬起头,对上他戏谑的笑意满面羞红。
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似水,“欢儿,真想此刻就是永远。”
他再承受不起那般的变故了,星眸心疼的看向她肩头的咬痕,这倒是提醒了诺欢,眨巴着疑惑的眼睛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咬我啊?”
“因为我那么爱你……”你却抛下我想要嫁给别人。
真是个负心的女人。
可是他没能说出口,毕竟凡间的事情,她根本不记得,也不知道。
因为爱我,所以咬我?
诺欢茫然的看着他,这就是男女之间那羞人的情事?
思索半晌,诺欢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
好奇的眸光在男人的肩头探寻,最终好似心满意足的寻到了一块合适的地方,咬了下去。
苏辰并没有挣扎,甚至多了几分期待,期待着那样珍贵的标记刻于他的身体,温柔托住她的小脑袋,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可是她根本不敢用力,轻轻咬了一口退后一看,有了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心满意足的又睡下了。
“为什么不咬?”苏辰问。
“挺疼的,还是算了吧。”诺欢抿了抿唇,看到他肩头留下的口水皱眉用被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温度渐渐上升。
“话说……你好像……蛮熟练的……”
“什么?”
“就那什么啊……”
“哪什么?”苏辰被问得一脸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通红的脸颊,眸中水光闪烁。
“就昨晚那什么呀。”说完诺欢垂下眼帘钻进被子里,苏辰浅笑将她拖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她,目光真诚而灼热。
“我苏辰从来都只碰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你,欢儿。”
“哦……知道了,你放开我。”心中的小九九被发现,诺欢感到无地自容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再次揽腰拉入怀中,抵在她的肩头,声音细腻如丝。
“欢儿,我爱你。”
那一声,他说得艰难而肯定,连带着两人的心跳与呼吸,瞬时乱了。
“……啊?”水漾的眼眸微微颤抖,耳尖已是通红如血滴。
“好爱好爱欢儿。”他紧紧的将她抱住,他等得太久了,久到差点要放弃。
还好,他没有。
诺欢颤抖得厉害,心脏好似叫嚣着要跳出屏障,让她慌乱的呼吸都不知该如何抒发,她挣扎了许久,只觉得口干舌燥,支支吾吾道。
“我……我也……一样。”
“你不一样的欢儿。”怀中的小人儿已经有些微微冒汗,让心中倾诉的欲望愈加沸腾。
他爱她,是两百万年前就开始了的,是无声无息随着他一同成长至今,在他身体里根深蒂固成为本能,是他愿意为此付出生命的爱恋。
而她,是不同的。
“不过这样就够了。”
颈间如轻羽落下,诺欢微微颤抖,眼中却簌然流下眼泪,她茫然而错愕,难以置信的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这是……为什么?
“欢儿,永远不许再抛下我了,好吗?”他语气中带着恳求,让诺欢心中憋闷难当,完全忽视了他措辞中的“再”,转身将他紧紧抱住。
“永远不会的。”她不喜欢他这般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她的男人,应当拿着她的爱四处张扬炫耀的。
他理应有那样的资格。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扣他的大掌,指节交错,白光骤生,相拥的两人闪耀其中。
“苏辰,你可愿意?”
缘结仪式开启,缘结者此生无悔誓言。
“我愿意。”
“我……”
完蛋了……我该说“我诺欢”吗?
“诺欢。”
“……”诺欢错愕。
苏辰淡淡笑着,“你诺欢发誓。”
好……好吧……
“我……我诺欢发誓……此生此世,不负苏辰。”说完她紧张的抿紧双唇,眸光中不知为何闪出了泪花。
好想哭,为什么!
苏辰眸光熠熠,一字一字缓缓道来,“我苏辰立誓,此生只诺欢一人,若违此誓,万雷贯心,炎火灼身,凛冰冻骨,腾草噬肉,天地间最残酷的刑罚加之我身亦无他言。”
“……你。”应该不至于这么毒的……
苏辰不以为意,“誓言不毒难表我心。”
“好,若违此誓,形神俱……”
灭字未来得及说出口,苏辰蓦然附身吻住,仪式瞬间结成。
莹白的亮光闪耀远及旭日,从千禧宫直冲九霄云顶,化出万千红冠白鹤,四散而飞,将喜讯传召六界。
白芒退去,苏辰身下的诺欢又只剩无力的哼叫了。
这丫的昨天不还死气沉沉的吗?!
日上三竿,诺欢拖着疲乏的身子走到了荷池旁沐浴阳光,苏辰则忙着应对上门恭贺的一众神仙们去了。
感情这东西,真是让人冲动啊!
诺欢仰天长叹。
总感觉自己好像被苏辰拿捏得死死地,哪里好像不对劲,可有好像哪里都对劲。
啧,着实奇怪。
可是细细想来,若是这天界三尊都知晓她的身份……
那她还在躲啥???
哦,对了。
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权势,而是人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