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郡王点头,“圣上,颜循神医之名果然名副其实,昨晚徐美人的气色就好转,今天已经能睁开眼睛。”
老头赫然是天佑皇帝,如果颜循看到老头这精神劲儿,肯定得说还能再续几年,超长待机也是名不虚传。
“圣上,徐美人中毒的事……”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左右就那么几个人有嫌疑,当务之急是确保徐美人顺利生产,朕想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汾阳郡王默然,如果是男孩,以天佑皇帝的威权手段,立储夺嫡之争可以提前落幕了。
但如果是女孩,天佑皇帝八成不会追究徐美人中毒的幕后主使。
生男生女不一样啊!
“关于票号的事情,还有那本商君策,朕看了很受启发,颜循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徐美人生或死,就不为难他了,他是秀才吧?让国子监的祭酒招他进去攻读,谋个贡生的身份,明年春闱许他下场大比。”
汾阳郡王咳嗽一声,“颜循虽然有秀才功名,但家境贫寒,食不果腹,无奈之下做了赘婿,御赐加封散官还行,若是准许他参加会试,于礼不合。”
天佑皇帝面色古怪,赘婿?
这倒是没人跟他提过,官员选拔除了科举考试,还讲究身言书判。
首要是身,不光长的要仪表端正立住官威,还有出身的意思。
赘婿形同罪犯,焉能做官?
起码不能做职官!
天佑皇帝沉吟片刻,“会试照常参加,将来,入东宫吧!”
汾阳郡王恍然大悟,东宫就是未来太子的代称,圣上这个折中之法甚妙。
凉亭外,大太监,内宫总管顾轩小步走来。
“圣上,九江王进京,献上祥瑞白灵芝,紫云珍珠百颗,并求得普云寺大德高僧开光的护身符保佑徐美人身体安康。”
天佑皇帝对这个隔了一辈的侄孙印象不错,“有心了,朕就不见他了,把西域进贡的宝马让他挑一匹。”
顾轩告退,汾阳郡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性格。”
汾阳郡王深得天佑皇帝信任,如果不是年岁已高,兄终弟及继承大统都有可能。
“九江王与寿安公主过从甚密。”有些话不必说透,汾阳郡王相信圣上明白他的潜台词。
天佑皇帝轻轻一叹,“朕这个女儿就喜欢瞎折腾,王恪也是驴马粪蛋表面光,一对儿混球,让他们两口子去皇陵祭扫吧!”
皇陵不远,但祭扫一番耗时不短,年前都未必能返京!
老兄弟俩走出凉亭的时候,太监来报,内阁首辅张汉年觐见。
御书房内,天佑皇帝看完手里的奏折,白眉微垂,“朕让内阁拿出个章程应对票号之事,这就是你们的办法?”
张汉年五十多岁,红脸膛,长须髯,跟关二爷有点挂相。
坐在天佑皇帝左手边,微微欠身道:“圣上,票号之事漏洞存在已久,不宜大动干戈,否则牵扯太大了,顾不了首尾,只能徐徐图之,或者只许票号流通,不再兑换金银。”
“纸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