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王哈哈大笑，“你就是那个抱着琴弹的颜循？可是把本王的爱女愁的不行，学了好几天才学会呢！”
颜循险些捂脸，枫山诗会那点糗事，算是传开了。
河间王左手边是黄州府名士钱广，做过一任户部侍郎，右手边是巴东大儒蒋士瑛，廉亲王的幕僚。
河间王承认自己看走眼了，颜循没来之前，他们三人正在探讨颜循写的诗词文章，尤其是那份主笔署名的万言书。
错失颜循这样的人才，河间王非常后悔，幸好还有挽救的机会。
“子游，万言书我等已经看过，却还是有些不甚清楚之处，尤其是票号的秘密，还请子游给我等讲解一二。”
颜循明白这是河间王找的切入话题，当即掰皮说馅，把大玄票号的弊端，公开薅羊毛的秘密一五一十道来。
一刻钟之后，河间王叹息一声。
“都说商贾重利，本王觉得韩府并不在此列，绝对是义商，韩府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本王感同身受，子游你有何冤屈尽管将来，本王替你和韩府做主。”
颜循不得不佩服河间王这个转折平滑自然，也不拖泥带水，把韩府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并且对那些错漏没有避而不谈。
末了，颜循打开天窗说亮话，把韩府卷入立储夺嫡之争挑明，略带危言耸听道：“王爷，诸位先生，九江王想借盐务银子，将靖亲王，北境王，廉亲王卷入其中，一旦此案坐实，几位王爷大宝无望矣！”
河间王岂会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别看盐务银子的案子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北境王等人一旦出局，九江王声势大涨，会放过他们父子？
群亡齿寒，他不上也得上啊！
“子游，你的诉求是让韩府脱罪，化险为夷，单凭举子力挺，万言书撑场，稍显不足啊！”
河间王说完，蒋士瑛补充道：“我离京之前，听说江南盐厂的案子发了，圣上万分震怒，昭狱关了二三百人，左文廷所说御史台和刑部公文，恐怕不止把韩府之人押往京城受审，只需取得韩府的口供，江南盐厂的案子就可以盖棺定论。”
颜循凛然，左文廷果然还有杀招，口供什么的不重要，死人也能签字画押。
那厮怕是要兵行险招。
陈复知道钱广背后是北境王和靖亲王，直言不讳道：“钱广，你做过户部侍郎，江南盐厂漂没的二百多万两银子，具体的流向别说你不知道，北境王是什么意思？”
这话颜循不能问，因此感激的看了陈复一眼，这个便宜老师，还行！
钱广苦笑，“我说我不知道，你们肯定不信，但事实是，银子并未流入北境王和靖王的口袋，当年运送银子的船只在运河遇袭，被劫了，事关重大，没人敢声张！”
卧槽！黑吃黑啊！
颜循无力吐槽，暂且认定钱广所言为真，那么这个哑巴亏北境王吃的也太憋屈了。
河间王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左文廷以韩府沈家的案子开始查，最终目的是串连起江南盐厂的贪腐案，这是一个环，不好破解，诸位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