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又聊了一些进京后的注意事项,沈安登门,约定月出之后在春风楼后院与沈放一会。
对沈安所说让韩洛去护城河那边进去看看,霍婴宁不置可否。
她不管褚雪涵和韩昇有什么神机妙算度过难关,在她眼里,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月上柳梢头,霍婴宁坐车来到春风楼背巷,沈放已经等候多时。
“霍夫人,请喝茶。”沈放重视褚雪涵,但也不轻视霍婴宁,态度很尊重。
霍婴宁浅尝辄止,“沈放,雾山铁矿的收益,赵掌柜那边的股份,什么时候能交到我手上?”
“夫人这又是何必呢!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是盟友,是亲家,背后的那些小动作,试探之举,全无必要,银子,这会儿不是已经快要到夫人手里了吗?”
霍婴宁捻着佛珠的手一顿,“那我就直说了,沈家这么着急让韩洛和沈小姐成亲,是害怕褚雪涵翻盘?”
“有这方面的顾虑,牵扯的深一些,褚雪涵自然会束手束脚,婚礼尽快举行吧!”
“就不能赶尽杀绝?以沈家的实力,背景,杀死褚雪涵不难吧?”
“找不到她是其一,另外夫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在外地动手,可以把嫌疑嫁祸给贼匪强盗,一旦大动干戈,夫人觉得官府衙门和绣衣卫是摆设吗?说起绣衣卫,夫人难道也不清楚韩府和绣衣卫千户薛诺的关系?”
提起这个沈放就很不满,因为误判了薛诺的因素,沈家十分被动。
不但搭进去了沈管家,很多后手都被压制的不敢施展。
如果霍婴宁早点给他透露薛诺的存在,现在的局面肯定另有不同。
“褚家乃是京城世家,跟瑞丰号的交情延续百年,人脉关系搭上绣衣卫很正常,沈家不也跟绣衣卫指挥使说得上话吗!”
沈放发现不能跟霍婴宁扯这些没用的,“夫人,我有话直说,可能有些不好听,希望夫人别觉得刺耳,韩府现在山穷水尽,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等韩洛成亲之后,我要接管韩府所有的一切。”
“让韩洛做傀儡?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做傀儡,总比被褚雪涵扫地出门强,我需要韩府的人脉关系,新酿琥珀酒的配方,我会用银子给予韩洛补偿,除了五万两的嫁妆,另外再给韩洛五万两银子。”
霍婴宁微微动容,佯装思考良久,“可以,婚事就定在五天后。”
沈放喝了一口茶,“我家小妹对婚礼甚是憧憬,沈家也想大操大办,不知夫人能否给左文廷大人请来?我刚刚收到消息,左大人已经离京出任承天府巡抚。”
霍婴宁差点把佛珠的丝线捻断,双眼直勾勾的瞅着沈放,“你倒是知道的不少,我试试吧!”
沈放一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想快刀斩乱麻底定一切,少不了引来奥援,左大人与夫人关系甚密,又是正管,岂能不借助其声势威严,左大人原配刚死,续弦之时,沈家另有厚礼奉上。”
两人谈了将近两刻钟,沈放把霍婴宁送上马车,目送马车离去后,狠狠呸了一口。
“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水性杨花,左文廷若是续弦,早晚也是蹬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