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光嘿嘿笑，“我就是看韩洛那厮趾高气扬的不顺眼，再说这里面的腌臜事儿谁说得准，万一有那么一腿呢！高门大户这种事屡见不鲜的。”
越说越离谱，颜循赶紧打住，“走吧！去医院。”
医院的“生意”还那样，每天二三十个病患，张郎中和聂黎二女就能应对。
不过后院忙碌的热火朝天，那些犯官家眷在褚雪涵的带领下正在加急酿造啤酒。
看见颜循进屋，褚雪涵擦了擦手，跟进去发现颜循在提笔写着什么。
“灌钢法的工艺流程已经写过了，这是酿造啤酒的要领，另外还有一些营销的小窍门。”
颜循把写好的东西递给褚雪涵，“我们说好的，这些东西换一纸休夫文书也好，和离文书也行，你代嫣嫣写一份吧！”
褚雪涵愣在当场，她没想到颜循还没忘记这个茬口。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事无巨细的听取了韩昇的汇报，颜循的表现堪称惊才绝艳。
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诗词文采，绝对超人绝伦，她有时候就想，招颜循为赘婿，恐怕是她做的最有运气的决定。
结果呢？颜循执意要离开韩府，摆脱赘婿的身份。
是了！
九日先生，两大书院的山长都对颜循抛出橄榄枝，以颜循表露的才学，考中举人易如反掌，考中进士也不费劲，甚至可能位列一甲。
和大好前程相比，赘婿太卑贱卑微上不得台面了。
“和离吧！休夫不好听，我写完之后，你记得让嫣嫣按个手印，再拿去县衙走一遍流程手续。”
褚雪涵说完，莫名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
褚雪涵提笔很快写好一份和离文书，她模仿韩嫣的笔迹惟妙惟肖。
颜循接过来吹干墨迹，“韩昇担心沈家狗急跳墙施展盘外招，其实我早有跟薛诺千户提过，三十里外的平山卫千户是薛诺的族弟，只要沈家有异动，想要见血，那就彻底把他们铲除，栽赃用的弓弩有数百件，沈家不是支持参与了立储夺嫡吗？这个借口足以让他们翻不了身。”
褚雪涵愕然，颜循和薛诺还研究过此事？算无遗策啊！
“你现在就要走？”褚雪涵的胃里抑制不住泛酸。
“如果沈家硬捱，那么冶铁这一块顶多能支持一两个月，酿酒可能会坚挺些，但等到夏天啤酒必然盛行，沈家的酒也赚不到什么银子，去了这两块支柱产业，再联合其他盟友围剿，一年之内沈家就会丢了皇商的名头，家道中落指日可待。”
颜循展望一下未来，“我肯定不能等到那个时候离开，等韩洛成亲之后吧！”
“你赞成韩洛娶沈家小姐？”褚雪涵诧异问道。
“为什么不呢？沈放想籍此吞并韩家，难道韩家不能反过来籍此吞了沈家？”
颜循的话，仿佛一道霹雳闪现在褚雪涵的脑海，她显然陷入了思维误区，越想越觉得可行。
哪怕沈家再败落，沈家的人脉关系和生意伙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