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士瑛手捋须髯,“左文廷此人除了是个官迷,浑身上下没有把柄,至于私德有亏,不足以让他丢官去职,归根结底还得落在韩府沈家的案子上。”
陈复等人深以为然,尽管他们看不起左文廷,甚至是讨厌。
但左文廷为官多年没有传出贪腐的风评,只此一点就让人高看一眼。
“那就给他安一个酷吏的名头,韩府沈家被打成什么样有目共睹,这就是屈打成招,沈政是举子,腿被打断,不合礼法,府兵查封韩府沈家,多有财物丢失,左文廷也得落个领导责任。”
河间王听了颜循的话,感觉还差点火候,凭这些想挑左文廷下马有点困难。
钱广插言问道:“韩府沈家有没有重要的人物死掉?”
颜循瞥了钱广一眼,这厮要干嘛?
给左文廷栽赃一条人命?
北境王或者靖亲王这一伙,路子有点野啊!
钱广见颜循摇头,皱眉道:“此时宜快刀斩乱麻,没有人命,我们的筹码不太足,明天御史台和刑部的公文一到,或许还会出现变数。”
蒋士瑛沉吟一声,“此事我来办!沈家舍出几条人命不难,趁沈家还在牢里,出了人命,明天一早我们也好借此发难。”
颜循默然,他的三观和这些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但却无力反驳。
人家没说让韩府舍几条人命,已经很给面子了啊!
后继又聊了一些琐事,颜循告退出来。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一个两个都特么面厚心黑的可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白兔,太纯洁了。
尤其是钱广,狠辣主意张口就来,再联系韩嫣父亲的死,颜循心生忌惮。
别高兴的太早,还没笑到最后,弄不好会被反手卖掉,与虎谋皮,怎么小心谨慎都不过分。
那就再添一把火!
颜循叫来郑二的跟班,低声吩咐几句,几个泼皮无赖脸色顿时就变了。
“能行吗?被人发现会死的很惨吧!”
“干了,二爷现在还躺在医院,我们收点利息过分吗?”
“这可不是小事,一旦败露,小命肯定不保!”
颜循直接银弹开路,掏出两千多两银票,“半夜一过你们就动手,然后趁乱出城去外地躲一躲,十天半月之后再回来。”
泼皮无赖看着一沓银票,动心了。
再说这些天跟着颜循混,日子非常舒坦,还想沾光?今晚的事儿就不能推脱,还得办得漂亮。
“颜秀才放心,交给我们你就瞧好吧!”
“颜神医,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颜循目送这些人离去,路过春风楼的时候,里面歌舞正酣,肯定是要玩通宵。
不知道杨恭等人会不会排队上胡姬,那岂不是跟韩奇郑二做了连桥?
来到韩府大门口,封条已经拆掉。
几个受伤较轻的家丁小厮看见颜循,纷纷上前道:“姑爷,夫人说您回来让您马上过去。”
经此一事,韩府上下对颜循的态度发生了南北极对调般的反差,以前有多鄙视轻视蔑视,现在就有多尊重,敬重,感激。
谁不知道如果没有颜循奔走营救,弯腰下力气,他们的小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