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请大人帮个忙？”
“你说。”
火龙烧仓！
颜循没别的办法，杨知府要查账，那就放把火好了，把韩府沈家的账本全烧了。
严斌眨巴眨巴眼睛，“子游，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能拖一天是一天，我再跟他们搅合几天，韩府沈家背后也不是没有奥援，如果看到韩府沈家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肯定会出手，把角力的层次提高，自然会忽略韩府沈家这点事儿。”
严斌沉默片刻，“这事儿不能让你动手，黄明也不可靠，我亲自来办吧！”
颜循没想到严斌会这么说，略感诧异。
严斌嘁了一声，“左文廷身为三品大员封疆大吏，所作所为不当人子，本官羞与他为伍。”
不是正义感爆棚，严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韩府沈家皆在他治下，出了这档子事，他难辞其咎。
一旦韩府沈家被灭个干净，身为父母官的他能落好？
丢官罢职都是轻的，收银子的事儿再翻出来，脑袋能不能保住都两说！
因此严斌最希望韩府沈家绝地翻盘，再把左文廷弄个灰头土脸，他不但转危为安，升迁都有希望！
义诊开始没多久，杨知府升堂。
一拍惊堂木，杨知府率先发问。
“颜循，本官受理你递送韩府沈家的状纸，允许你代韩府沈家自辩，韩府沈家的铁器行，出产的铁器，百炼钢，有很大一部分流入异族境内，按照大玄律法当灭三族……”
“大人，学生有疑议。”
颜循打断杨知府的话，“韩府沈家乃是商贾，而且并非一般的坐贾行商，商号的规模很大，出产的铁制品，百炼钢，多为大规模批发售卖，直接经营的铁器行涵盖范围不过三府九县，从韩府沈家卖出去的钢铁，下家再卖给谁，韩府沈家不能控制，若是有不法之徒将钢铁卖给异族，与韩府沈家何干？”
杨知府认可颜循所言，“本官稍懂经济，因此韩府沈家所有的往来账目，需要一一清查甄别，把韩府沈家查封的账册带上来，让户房算手当堂查看。”
当然会查不下去，杨知府说完没多久，县衙户房冒烟咕咚，连带工房和吏房也被烧掉大半。
县衙大堂被弄的烟熏火燎，呛的众人咳嗽不止。
杨知府脸上挂不住了，厉声喝斥严斌，把严斌骂了个狗血淋头。
严斌佯装委屈，“大人，卑职又能如何？韩府沈家在宛平县绵延百年，再往前推百年，宛平县还没城墙的时候，韩府沈家就在这开枝散叶，人心向背，卑职莫可奈何啊！”
严斌说的在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除却知县，典吏等六房吏员，哪个跟韩府沈家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杨知府嘴角抽搐，严斌一推六二五太溜了，当即让府兵把吏员，衙役换掉，严斌也靠边站。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已黑，案子只能明天再审。
义诊棚内，颜循烤火取暖，聂黎，小汐眼眶含泪，诉说韩府沈家之人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