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小琬2025-06-24 14:484,259

被困火场的那天,老公在产房外等着他的初恋。

我死在了那场烈焰大火中,尸骨无存。

再次醒来,我竟回到了高中时代。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只想作呕。

江忘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死在那场大火中的不止我一人。

还有他未出生的孩子。

今天原本是江忘的值日,但黑板上值日生那一栏却赫然写着桑觅二字。

大家都习惯了我替江忘值日,谁让以前的我是一个十足的舔狗呢。

“桑觅,到你表现的时候了。”周贺把黑板刷扔在我面前,示意让我去替江忘擦黑板。

我看着摆在我课桌上的黑板刷,冷哼一声,拿着黑板刷走向了讲台。

班上一些看不惯我对江忘奉承的女生开始讽刺着我。

“还真是不知羞耻,万年如一日,也不见人江忘多看她一眼。”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桑觅从初中就开始对江忘死皮赖脸了。”

“要我说这种倒贴的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干。”

看吧,其实身边讽刺的声音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但是上一世的我偏偏选择性失聪,一厢情愿到最后孤零零的死在大火。

即便是重来一世我也不会忘记那夜被大火灼烧的疼痛感。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

现在南墙我撞了,也是时候回头了。

也许大家都以为我会和平时一样,替江忘擦黑板,接开水…

总之就是像奴才伺候皇帝一样把江忘伺候得服服帖帖。

也正是因为我习惯了付出,才让十年后的江忘误以为自己真是皇帝。

但今天我不会了。

我一脸感激地看着那几个讽刺我的女生:“谢谢你们提点了我。”

“神经病。”

随即我在这一声声的神经病中,擦掉了值日生后的桑觅二字,用粉笔重重地写下江忘。

“班长以后不用改名字了,以前麻烦你了。”

班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就像我干了一件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一样。

“她疯了吗?”

“这又是闹哪出?”

“这你们就不懂了,欲擒故纵呗,闹闹小脾气,等着江忘来哄她呗。”

算了,随便他们怎么说,我耸耸肩看着黑板上写满的数学公式。

我刚放下黑板刷,转身就看见刚打完球回来的江忘。

少年长得确实不错,站在教室门口逆着光的模样确实容易让人心动。

但是现在的我看着这张脸,只想作呕。

这时班上原本聒噪的几个女生安静了,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下面十几双眼睛都等着看我的好戏。

我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镇定自如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去。

一系列动作下来我没看一眼江忘。

江忘也没去看黑板,他兴许是以为我已经替他擦了。

径直地回到座位,准备喝水。

但是不巧,今天我也没给他打水。

江忘的同桌谢江知看着黑板,压低声音凑在江忘的耳边说:“老班今天怎么写的你的名字,桑觅居然没帮你擦黑板!”

江忘这才发现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他眉间微微波动,但很快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接着伸手翻抽屉。

以往这个时候他的抽屉里应该有一张干净的帕子和一瓶热牛奶。

但是今天没有。

谢江知看着江忘什么也没拿出来,嘴欠地对我说:“桑觅,你这是性情大变了?不帮你家江忘擦黑板了?牛奶也不送了?热水也不接了?”

我皱眉看着谢江知,有几分不耐烦地回答他:“他是残疾了吗?这些事不会自己做?我又不是他妈,没义务照顾他。”

江忘的眼波微动,轻声冷哼了一声。

他可能也和班上的人一样,以为我只是在欲擒故纵,闹闹小脾气,等他来哄我。

江忘踹了谢江知一脚,示意让他闭嘴,谢江知识趣地上去擦了黑板。

而我开始翻开书学习了。

上一世因为江忘,我放弃了去一中的机会,来到了三中。

原本我可以在三中的清北班,但我又因为江忘来了最差的班。

因为这件事我还和我妈闹了好久,但是最后我妈还是同意了。

因为我们家和江家算是世交,所以我在哪里读书都不重要,反正最后都是要和江忘一起出国留学的。

可能也是因为两家是世交的缘故,我从小就以为江忘是我的白马王子。

但是现在我只想说他是什么牛马!

成天拽得像个二百五似的。

这一世我要离江忘远一点,从下一次排座位开始。

月考我一定要考进班上前十,江忘前座这个晦气的位置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坐第二次。

谢江知擦了黑板下来,看着我在学习,手欠地抢走我的书:“哟,桑大小姐开始专研数学了,是不是又打算给我们江大少爷补课了呀?要不带带我呗?”

在他们的眼里,桑觅不管做什么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博得江忘的眼球。

我一把抢过谢江知手里的书,语气不耐烦地说道:“脑子笨的人再怎么补课都没用,不如趁早出国镀金算了。”

说完我拿着书转身,就对上江忘的眼睛,他生气了。

也对,在他那里桑觅是不会说他一句不好的。

“我惹到你了吗?”

江忘的语气很不好,甚至有些阴戾。

我没理他,拿着书从他身边经过,回到了位置上。

按照江忘的性格,他不会问我第二遍。

果然,他猛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出了教室。

我摇了摇头,还真当自己是皇帝。

也怪我,眼神不好喜欢上这么一个玩意。

中午我一个人去食堂吃饭。

以前我都是死皮赖脸跟着江忘,还殷勤地给他打饭,买水。

今天我发现只打一个人的饭原来这么轻松。

不会被后面排队的同学骂。

以前我给江忘打饭,为了打到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好几次都被后面的同学骂。

到头来就换来江忘的一句话。

“我又没让你帮我打饭,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我端着餐盘习惯性地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没一会我就看见江忘和谢江知拿着篮球朝食堂走来。

他们习惯性地走到我的身边。

但是不巧了,今天我没替他们打饭。

谢江知看着我面前唯一的餐盘,有些惊讶:“桑觅,我们的饭呢?”

我一边咀嚼一边看向打饭的窗口,懒洋洋的说:“现在过去应该还有剩。”

江忘皱眉看着我,他的面子被我驳了,应该很不爽快。

“桑觅,你吃错药了吗?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我埋头继续吃饭,我难道应该给他说,十年后因为你要等你的初恋生下那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让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和我一起死在那场大火中?

我难道要说那天我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都一直在忙线中吗?

或者说到最后他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发短信说他在开会?

在医院的走廊外面开会…

江忘啊江忘,你真的以为桑觅傻吗?

你真的以为桑觅什么都不知道吗?

最后江忘好像并没有吃饭,气冲冲地离开了。

下午的课也逃了。

晚上我回家跟爸妈说我不打算毕业后和江忘一起出国。

我妈问我为什么。

看着爸妈的脸,我的鼻尖突然酸涩了。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上一世却满眼都是那个眼里和心里都没有我的男人,忽略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两个人。

最后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想多陪陪你们。”

我爸一向最疼我,只要我下定决心,他就会答应我。

那天之后,爸妈给我找了一个小老师。

比我高一个年级,他是一中的,当初以全市第一考入一中。

他叫宋淮之。

宋淮之每周末会来我家给我补课,他是真的很聪明,很多解题思路比老师上课讲的还要简单。

这天是高中的篮球联赛。

我们学校是赛场。

宋淮之也来参赛了,他是一中篮球队队长。

周末的时候宋淮之说他整理了一本笔记,打算比赛那天顺道给我带过来。

刚好比赛这天是周五,宋淮之放学还要去我家给我补课。

但是因为今天的比赛江忘也要参加,所以我并不打算去球场看比赛,而是在教室里等着宋淮之给我发消息。

我给宋淮之发了一条讯息:“小宋老师,比赛加油!注意安全!”

我刚准备把手机收回去,就被谢江知一把抢了过去。

“小宋老师,比赛加油,注意安全。桑觅,你移情别恋了?!”谢江知的声音一出,一旁原本散漫的江忘朝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我好像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紧张和害怕。

一向不可一世的江忘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江忘起身朝我走过来,接过谢江知手里的手机,面色沉闷地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半天才缓慢地抬头看着我,用质问的语气对我说:“他是谁?”

我一把抢过江忘手里的手机,把手机揣进兜里:“这和你有关系吗?”

一旁的谢江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确实很难相信这是桑觅能对江忘说出来的话。

说完我就准备拿着书去图书馆。

刚转身江忘就扯住我的胳膊:“我问你他是谁?你今天不说哪也别想去!”

这人神经病吧!

上一世我缠着他,他嫌我烦,把厌恶我写在脸上。

这一世我如他所愿,离他远远的,他反而主动贴上来。

贱不贱呐!

我甩开江忘的手,皱眉看着他,语气平缓地说:“江忘,你不是讨厌我吗?那麻烦你讨厌到底。”

江忘又重新拉住我的胳膊。

我的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清冽的男生。

“桑觅。”

我和江忘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宋淮之穿着球服,手里拿着一中的校服和一本笔记站在门口。

宋淮之和江忘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江忘满身都是少年桀骜不羁的模样,但是宋淮之却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我撒开江忘的手,朝宋淮之走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三中的教学楼结构很奇怪,我刚来的时候都经常迷路,宋淮之居然第一次来就找到了。

“我想找到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宋淮之把笔记本递给我。

这句话很久之后我才明白。

他想找到我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江忘眼神有几分不安,他看着我和宋淮之有说有笑,江忘刚打算跨步朝我走过来,就被谢江知打断了。

“江忘,比赛要开始了,走吧。”

江忘的眼神冷冷地落在宋淮之的身上,走到后门的时候,还狠狠地踹了一脚教室门。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没素质呢?

宋淮之一脸茫然地看着乱发脾气的江忘,淡笑道:“他就是江忘吧?”

我点了点头,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因为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人而感到丢脸的感觉。

我现在就是,脚趾能原地扣出三室一厅。

“嗯…比赛加油,我看书等你比赛结束。”

“你不去看比赛?”宋淮之大概也对我死缠烂打江忘的事有所耳闻。

“球场有脏东西。”我抱着笔记本回到座位,摇了摇头。

以前江忘每一次比赛我都是最积极的。

各种横幅,啦啦队。

把我能给他的一切都竭尽给他,但最后他赢了比赛后的庆功宴却从来不会带我去。

就连他的队友都说叫上桑觅吧,她挺卖力的。

但是江忘从来都只会说一句:“那是她一厢情愿,来了扫兴。”

很不巧,那一次他和朋友的对话被我听见了。

那天我哭了很久,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江忘都不会看见我,他的眼里什么都可以有,但是唯独没有桑觅。

我就像江忘的影子,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甚至被他踩在脚下。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是挺烦的。

但有时再想想,江忘对我这份热衷的情感从来没有拒绝过,是他在一次次给我希望。

宋淮之听了我的话,大概是懂了我的意思,他只是笑笑。

走的时候他说等他赢了比赛一起回去。

我笑了:“你就这么笃定你会赢?”

宋淮之把校服搭在肩上,站在走廊的尽头对我笑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有遗憾。”

那天的篮球比赛,确实是宋淮之赢了。

听说江忘整场比赛都心不在焉,甚至还违规被罚下了场。

班里几个八卦的女生说江忘比赛的时候好像一直在观众席找什么。

她们说球场上有人给江忘送水,江忘不仅不接还凶了别人。

真是有病。

我整理好书包准备出去,刚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江忘。

输了比赛,应该心情很不好,满脸写着情绪。

江忘的脾气一向不好,所以我选择绕开他。

刚转身就被他叫住了。

声音很冷,但是却夹杂着几分失落:“为什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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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只为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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