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仔细想想,好像是来了环球之后才发生的变化吧?
季邵恒黑眸微深,“是吗?”
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那就是自打他和司遥结婚以来,日子确实是变得有趣的多。
当然这其中也不仅仅只有快乐,两个人也会吵架,也会赌气,偶尔也会冷漠。
也正是因为这些,才让他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有滋有味起来。
“恩。”江阳用力的点点头,又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才说,“季总见谅,我这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然当着季总的面落泪了,有点丢脸了啊。
季邵恒侧开双眸,权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往前走了两步,负手立在窗前,眯眼打量着窗外的夜色,徐徐开口,“这里住的可还习惯?”
江阳手忙脚乱的擦干眼泪,连忙回答,“非常习惯!多谢季总的安排!”
他知道,像这样的医院,能够排队进来住院就不错了,更别提这样的VIP病房。
如果不是季总的意思,根本不可能轮到他。
而且这两天来给他检查身体的专家明显变多了,一个个都是客客气气的。
江阳心里很明白,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季总的意思。
季邵恒却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转而问道,“最近傅景可还在联系你?”
“……”江阳心中一惊,颇有几分诧异的看向季总的背影,原来季总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没有提起罢了……
沉默片刻,江阳才答,“我住院之后他问过几句,说是让我保重身体。”
傅景无时无刻不在想挖走季邵恒身边的人……
他之所以那么紧追着司遥不放,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是季邵恒的人。
这样的女人要是能为自己所用,简直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江阳更是季邵恒的得力助手,要是能收为己用,那傅景的胜算就会更大了。
“恩。”季邵恒颔首,还没等他接着往下说,江阳就已经迅速保证道,“季总放心,我绝不会背叛您!”
他能有今天,多亏了季家。
若不是季家当年对他的资助,他很可能就已经辍学回到大山里,过着和祖辈一样的务农生活,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
一个人可以爱财爱权,但却不能忘本。
季邵恒闻言,方才转过身来,深邃的视线打量他片刻,“下次他再找你,不用拒绝。”
“啊?”江阳愣住了,突然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季总的意思是……”
“适当的提点条件,让他信任你。”季邵恒掀了薄唇,不温不火的说道。
江阳皱了皱眉,似乎是有点领悟到季总的意思了。
整理了一下语言,他才试探性的问道,“季总想让我假装背叛您?”
“聪明。”季邵恒颔首,给予肯定的回答。
他黑眸深邃,手中的布局,已经逐渐成型。
尽管傅景身边有顾乘风潜伏,但对于季邵恒来说,顾乘风并不可信,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顾乘风反咬一口。
现如今于文清是成功的混过去了,可谁也不能保证于文清中途是否会叛变。
江阳就不同了。
他跟在季邵恒身边多年,季邵恒对他十分的了解。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季邵恒从一开始就知道江阳是个靠得住的。
这也是为什么季邵恒早就知道傅景想挖江阳墙角的时候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什么原因。
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江阳的确是经受住了诱惑,而且更激起了傅景的挑战欲。
一个自己跟了大半年才有点反应的人一旦点了头,傅景一定会深信不疑!
江阳紧了紧牙关,最后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应声道,“季总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其实在商业战场中,间谍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了。
互相出招,谁布的局更大更周密,谁获得胜利的机会就更大!
江阳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并且他心甘情愿的去做季总的棋子!
不过……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季总,傅景若是想要知道您的消息,那我该怎么做?”
闻言,季邵恒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可以透露一些,但不要多。分寸你知道该如何把握。”
“是!”江阳迅速点头。
“行了,先好好养着,等你好了再说。”季邵恒缓缓开口,打算结束这个话题。
可江阳却有些迟疑,半晌才问,“季总……您就这么相信我吗?”
不怕他真的叛变?
为了钱或者权利,把不该说的也告诉傅景?
若真是这样,那么对于季邵恒来说,将是重创!
季邵恒闻言,修眉微挑,并不需要太多思考的时间,语气也是依旧的不咸不淡,“即便你背叛我,傅景也赢不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不怒自威,透着不可一世的嚣张与笃定,那倨傲如帝王般的王者之气更是令人莫敢窥探!
他不必相信任何人,他相信的是自己!
无论何种局面,他都有能力掌控一切!
江阳直接屏息……
他怎么忘了,季总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别说一个傅景了,就算是十个傅景都不够季总玩的!
而他要是真的敢背叛,一定会死的非常惨……
默默的咽了咽喉咙,江阳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空气内充斥着死一般的沉寂。
与之完全相反的,则是走廊里司遥所营造出的温和亲切的气息。
“怎么啦我的好娴雅,怎么闷闷不乐的?”司遥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眉头紧锁的冉娴雅。
这丫头看上去有些紧张,两只手都攥着小拳头,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
冉娴雅看到是司遥来了,眼眶猛的一红,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遥遥姐……呜呜!”
“怎么哭上了?江阳欺负你了?”司遥赶忙问着。
昨天就听季邵恒说江阳的伤没什么大碍,那冉娴雅此刻肯定不是在哭江阳的伤。
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的相处了……
冉娴雅摇摇头,目光却是委屈的,“遥遥姐,是我自己不好。”
司遥一怔,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也不追问了,直接安慰道,“你哪里不好了?班都不上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公司就为了跑过来照顾他,你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呢!”
冉娴雅,“……”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好像不是在夸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