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乘风,你站住!”
司遥急忙开口叫住他。
顾乘风皱着眉头回头看她,“遥遥,你……”
“跟季邵恒无关。”冷冷的说着,司遥顺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顾乘风跟前的桌子上,“这是你要的东西。”
闻言,顾乘风这才察觉到司遥的身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
再想起她之前说要回家里去拿毕业证,难道这脸上的巴掌印,是去家里的时候……
她和家里的关系,他向来是知道的。
眸光渐深,顾乘风往前走了两步,柔声问道,“你妈打的还是你姐?”
司遥黛眉微蹙,“跟你有关系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犹如一把尖刀,深深的刺进了顾乘风的心口。
疼痛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遥遥。”他开口,唤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想问,她一定要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吗?
可话到了嘴边,只能生生的咽回去。
如今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呢?
司遥并未理会,低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起身就准备离开。
她本来也就是来送毕业证的,现在东西也送到了,自然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是因为她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了。
早点处理清楚,对两个人都好。
然,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顾乘风却伸手拉住了她。
“遥遥,我们聊聊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司遥冷声说着,抽走了被他拉着的手。
顾乘风没有再伸手,而是开口道,“往后在季家我们肯定还会碰面,也要装作这样不认识吗?”
司遥的脚步果然顿住。
她扭头,看着立在身边的顾乘风,水眸微眯,“不然呢?”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顾乘风也看进她的眼中,语气透着淡淡的伤痛与哀愁。
司遥没说话。
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
许久,顾乘风忽的苦笑起来。
“这两年我在国外,很想你。”
他的嗓音,温润如玉,就这样轻飘飘的落进了司遥的耳中。
自从分手之后,她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有一天他能回到自己身边,对自己说这句话……
她承认,曾经的自己,也无法放下年少时那段青涩的恋爱。
谁没有过执念呢?
但执念终究是执念,如今的她,已经放下了。
“都过去了。”她淡淡掀唇,“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顾乘风涩然一笑,目光又落在她脖颈间,那里戴着的,早已经不是他送的项链了。
原来,失去,是这样的疼痛。
两年前他走的潇洒,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将她忘却,以为自己就算是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
可事与愿违。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她。
曾经听人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新欢与时间。
也是到了如今他才知道,刻入骨髓的爱,怎么可能忘记啊……
再好的新欢,也不想要。
再长的时间,也无法忘却。
她始终还是深藏在他记忆中,最能打动他的那个人。
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嫁人了……
那种痛与失去,每到深夜时,都啃噬着他的心。
辗转反侧,是无尽的空虚与落寞。
缓缓的叹息着,顾乘风又问,“为什么没告诉季邵恒我们的关系?”
“有这个必要吗?”司遥不答反问。
顾乘风心口一窒,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司遥打断,“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这一次,顾乘风没有再拦着她,而是缓缓说道,“遥遥,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
环球的人事部已经受理了他的入职申请。
下个星期他就会过去报道。
到时候……
他会有更多和司遥见面的机会。
此刻的司遥并不知道这些,也没有将他的这些话放在心上。
她拉着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季邵恒还没有回来。
家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她进去之后开了小夜灯,光线很是温馨,将走廊照亮。
本想给紫苏聊聊天,结果一打开聊天框就看到她发过来的正在和赵奇一块儿吃饭,只好会心一笑,又放下了手机。
紫苏年少的时候也谈过几段恋爱,不过都无疾而终。
最后一段遇到个海王,还被无缝连接,说是被恶心坏了,至此以后就对男人过敏,也不想着恋爱了,只一心搞事业。
好不容易对赵奇有点好感,司遥也希望他们两能成。
这么一想,好像大家的情路都挺坎坷的啊……
司遥洗完澡靠在床边翻书的时候看着空荡荡的床边,忍不住的开始想,那季邵恒的过去呢?
他……也会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吗?
等司遥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琢磨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
赶紧敲了敲脑袋回神,她才侧身躺了下去,高高的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明天还要早起呢,得早点睡觉了!
晚一点的时候,季邵恒才回来。
原本计划带着司遥去饭局,不过她临时说有事,季邵恒就自己去了。
喝的也不算多,微醺。
回家的时候发现等待自己的并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而是从门口处一直延伸到楼上的走廊两边都被装上了可爱的蘑菇灯。
微微的一点光线,能照亮路,却又不刺眼,而是还是温馨的暖色调。
心底的某一处,忽的被触动了。
季邵恒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回到卧室,果然看到已经熟睡的司遥。
她的睡相一直很好,抱着就基本不动了。
今夜不知道是怎么了,还踢了被子。
皱眉替她拉被子的时候,跟前的女人忽的倾身抱了过来。
季邵恒浑身一僵,随后才问,“还没睡?”
司遥是已经睡了一觉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醒了过来,觉得有点热就把被子掀开了,然后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故意没起来,就是想等他过来……
不过这刚刚抱住,就闻到一股酒味。
她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嘤咛一声,“好香的酒……”
说着,还往他脖颈间蹭了蹭,又深深的吸了两口。
季邵恒,“……”
这女人,莫不是个小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