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知道吗？因为我喜欢你啊！傻瓜！”秦戎城气呼呼的答了一句。
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都还看不出来吗？
“……”褚凌烟石化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喉间，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哽咽。
鼻尖也有些发酸。
被人如此坚定的选择，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李源曾经给了她一切，将她重塑，却独独没有给她坚定的选择。
她所那期盼的东西，没想到……
秦戎城给了她。
她缓缓背过身，不再去看他。
又或者，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泪流满面。
这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脆弱，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秦戎城见她背过身，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气了，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默默地打算收回视线，却瞟到门口探出来的一个小脑袋。
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司遥！
秦戎城下意识的张嘴，正要叫她，就见她赶紧冲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
秦戎城立刻住了嘴，就拿起了一旁的手机给司遥发了信息。
【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和季邵恒过来看看你……不过你们好像谈的挺好？我们就不进去了。】司遥回复完，又笑眯眯的朝他挥了挥手。
秦戎城正要抬手回应，就见季邵恒酷酷的从司遥身后走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了。
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秦戎城再度僵住。
确定季邵恒是来看他的么？
咳咳！
转眸看向还立在窗前的褚凌烟，他的眸光又泛出一抹疼惜。
只要看到她，他哪里还在乎什么别的人啊……
——
司遥被季邵恒拉走，还一脸的疑惑，“走这么快干什么？”
“去十楼。”季邵恒答。
司遥扬眉，那不是顾乘风住的地方吗？
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才说，“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对顾乘风尤其的关注，你以前不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反倒是顾乘风被江暮雪打进医院之后，季邵恒往这里跑的次数都变多了。
该不会是和她一样为了来看热闹吧？
他好像也不是那么闲的人……
总觉得有些古怪。
正好电梯来了，季邵恒带着她进去。
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他垂眸看她，“来都来了，既然要看戏，就看全套。”
司遥眨了眨眼，忍不住勾了红唇，“季邵恒，我发现你这个人变了……以前我去看戏，你都是一脸的无奈，现在怎么主动要去看戏了？”
“近墨者黑。”季邵恒扔给她一句。
司遥愣了一下，这话……是在骂她？
“我说你……”刚要反击，电梯就在这时打开了。
季邵恒迈开长腿走了出去。
司遥分明看到他上扬的嘴角，顿时更气了，快速追了上去，“你什么意思啊？怎么靠近我就黑了？我……”
“小声点。”季邵恒提醒了她一句。
司遥不明所以，但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只见季邵恒挥手让守在走廊上的保镖都散去，回头带着她靠近了顾乘风的病房。
司遥于是探眸朝着房间内看去——
这会儿顾乘风刚吃了饭，正躺着休息。
江暮雪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也没玩游戏，反而在看书。
房间里就他俩，这么远远的看着，倒也相安无事。
司遥见没什么奇怪的，刚想回头跟季邵恒说这没什么好戏可看，结果下一秒就听床上的顾乘风说道，“我要喝水。”
他现在还动弹不了，更无法下床。
要吃什么喝什么，都得靠别人。
偏偏江暮雪在这里守着，护士们除了例行的检查和换药，根本不敢进来。
当然，这其中也有季邵恒的安排，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是以，顾乘风想要干什么，只要找江暮雪。
江暮雪又是季邵恒的眼线，不管顾乘风干了什么，她都会一一告诉季邵恒。
换言之，顾乘风如今所做的一切，季邵恒都了若指掌。
今夜过来，不过是顺便视察罢了。
江暮雪听到了顾乘风的话，放下书起身，走到一旁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司遥看着，还偷偷的跟季邵恒说，“我看这顾乘风还挺享受的嘛！就这么使唤暮雪？”
看着就来气！
季邵恒并未回答，只是黑眸微深。
司遥刚回头，就看到顾乘风伸手去接水杯。
可就在那一秒，江暮雪提前松了手。
顾乘风反应不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水杯滑落在了被子上。
杯子没碎，可却倾倒了，里面的水顷刻间就将被子打湿……
他瞪大了眼怒吼，“你干什么？！”
“哦，不小心手滑了。”江暮雪冷声回答。
可她看向顾乘风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顾乘风气的不行，“你个神经病！被子湿了还怎么盖？叫人来给我换一床！”
他现在也只敢这么喊两声了……
甚至都不敢威胁江暮雪，最多也只是想让人换一床干净的被子。
住院的这段时间，他已经领教过江暮雪的手段了。
惹急了她，他没什么好果子吃。
然，江暮雪根本不为所动，“要么就这么盖，要么你就再断一条腿，自己选吧！”
顾乘风一口牙都差点咬碎！
他死死的瞪着跟前的女人，却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如今他除了这双眼睛还能反抗以外，又还能做点什么呢？
只能忍！
门外。
司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傻了。
她甚至不可置信的伸手揉了好几次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错了！
尽管之前就知道江暮雪把顾乘风打进医院，肯定是有点狠辣的。
但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
她也是见惯了江暮雪那温柔听话的样子，真是无法想象她突然凶神恶煞是什么感觉。
如今，算是开了眼了。
司遥呆呆的去看身边的季邵恒，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邵恒看她这表情，却淡漠的勾了薄唇，“怎么？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你……你早就知道了？”司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他一点也不惊讶？
季邵恒却摇头，“不知道。”
“那你怎么这么淡定？”司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