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来搞笑的吗?
很快找回到自己的思绪,冉娴雅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没什么啊,最近工作挺多。”
说话的全程她都没有抬眸看他一眼。
好像他根本是个丝毫不重要的人罢了。
这让江阳的内心十分的焦躁。
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打算将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到工作上来。
可他越是刻意的控制自己不去想,反而越难从中抽离。
往日里看一眼就无比清晰的报表,此刻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
他皱紧了修眉,发现脑子里总是在想着冉娴雅。
明明这丫头就坐在自己对面……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能这样干扰到自己的思绪。
他打小就知道,下雨了别的小孩有伞,而他没有,他只有不停的奔跑,否则连生存下去都不可能。
所以在他的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是工作。
并且不可能有任何事情能够高于工作……
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可以用强大的意志控制自己的大脑,绝对不可以分神!
即便是高烧到39度,只要他还有意识,只要他还没有倒下,他都绝对不可能请假。
可如今……
他好端端的坐在办公桌前,却完全沉不下心来。
江阳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他怎么,和从前有些不同了?
这样的改变,让他的心十分的惶恐……
工作一度是他生命中的所有。
而此刻,他竟连让自己安定下来的办法都没有?
无意识的,又抬眸朝着对面的女孩看去。
与自己截然不同,她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更是烦躁不堪!
没办法,最后只能拿起资料起身走了出去。
或许看不到,心就不会这么燥了吧?
江阳前脚刚走出秘书室,冉娴雅后脚便停住了写笔记的动作。
尽管她表面上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关注江阳在做些什么,但实际上她的心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也是没出息……
人家都明确的说了不要喜欢他,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冉娴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若真的不在意,他那话说了也就过了。
也是后来才明白的,或许正是心事被说中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冷漠吧?
“哎……”
轻叹了一声,冉娴雅有些落寞的趴在了办公桌上,眼神逐渐的有些空洞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当初是因为崇拜遥遥姐才来的这里,谁知道会喜欢上江阳?
搞的这么尴尬。
也不知道往后应该怎么办……
——
司遥跟着季邵恒回了总裁办公室。
十来步的距离,竟被她走出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
一路上她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终究是要说出来的,或许老天爷就是要让她在今天把所有都说出口呢?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隐藏了。
反正此刻办公室内也只有他们两人,说话也就不必那么拘谨了。
“邵恒。”她唤了他的名字。
季邵恒脚步微顿,旋即回过头朝她看去。
他看出她面色凝重的样子,便掀了薄唇,“说吧。”
方才她就说了有事想要告诉他。
司遥倒是被他问的心口一堵,忽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了。
从她刚上大一的时候说起吗?
还是……
那条项链?
思索片刻,她方才开了口,“我……你之前不是问过我那条项链的事情吗?”
还是从这里说起吧。
季邵恒扬眉,她打算跟自己说这个?
“嗯。”淡淡应声,他甚至还拉开了椅子,轻声说道,“坐下说吧。”
司遥没动,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她好不容易才鼓足的勇气,真怕动一动就打退堂鼓了。
刚进环球那天组长就让她独立解决一单合同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的紧张和忐忑过。
原来在真正在意的人面前,真的是会不受控制的胆怯啊……
咽了咽喉咙,她又继续说。
“是初恋送给我的。”
“……”季邵恒凤眸微眯,并未说话。
司遥又继续说道,“他说,是他的父亲送给他母亲的定情信物,也想送给我。”
“然后?”季邵恒扬眉,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
他确实对她的过往相当的好奇。
她也很少提起。
若不是那条项链的存在,他甚至都不会知道。
司遥却在这个时候停顿了。
她抬眸朝他看去,水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迟疑。
“你……会介意吗?”
季邵恒打量她片刻,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先说说看。”
那语气,不温不火,不咸不淡,着实也听不出来什么。
若是这时候紫苏在场,肯定会气的把司遥的脑袋当大鼓来敲!
哪有这么直接问男人的?!
再说了,哪个男人会喜欢听自己的女人说起前任?
还会不会介意……
那简直就是介意到恨不得灭了那个人好吗?!
司遥大概也是感觉到了。
可有些话,真的是不得不说了……
“断断续续的谈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分了。”她言简意赅的说着。
“多久?”季邵恒眯了眼,语气已经不好了。
司遥没敢说三年半,只好转移话题,“也没多久……然后,我后来在游戏上认识了个男朋友。”
听到这里,季邵恒想也没想的就道,“这个我知道。”
游戏里跟她谈恋爱的,就是他。
怎么能不知道?
却不成想,她下一秒却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游戏里认识的,就是送我项链的那个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
闻言,季邵恒黑眸蓦地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他和送项链的,是同一个人?
怎么可能?
谁告诉她的?
司遥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就没敢继续往下说了,“你……你生气啦?”
季邵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答反问,“你刚才是为了那个人哭?”
“……”司遥僵住了,突然发现这根本就是个送命题?
赶紧调整了一下思绪之后,她才答,“我是被吓到了。那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谁告诉你是同一个人?”季邵恒掀唇,语气已经相当不善。
谁敢冒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