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林子平假扮你丈夫?!”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季邵恒的牙缝中溢出!
司遥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缺氧,自然不敢再继续往下说,赶紧迂回转移话题,“当时你正好出差了,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情烦心……林子平就是个工具人,什么实际意义都没有,你信我!”
彼时,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的林子平正坐在自家的餐桌前准备享受一天的早餐,突然间打了个喷嚏!
“阿秋!!”
谁在背后说他坏话?
——
季邵恒沉默,冷飕飕的视线落在司遥身上。
即便他此刻什么都不再说,司遥也感觉到那压迫丝毫没有退却!
知道自己肯定是惹怒了这尊神,她垂了眼帘,解释没用,只能动之以情了!
“我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季邵恒这满心的怒火,听着她的哭腔,瞬间就被浇灭了一半。
昨晚电话里女人的强势,他自然没有错过。
想来司遥也的确是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拉着林子平去演戏。
司妍还在公司,若是他和司遥隐婚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又要被有心的人拿来大做文章。
理论上是能够理解司遥这行为,但感情上……季邵恒怎么能接受别的男人冒充自己?
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如此的上不得台面!!
他的颜面岂不是也被丢尽了?
伸手抚了抚太阳穴,季邵恒突然觉得头疼的很。
司遥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再阴沉着一张脸,心底也稍稍松了口气。
磨蹭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小手轻拽了拽他的衣袖,“老公,别生气了嘛,我知道错了……”
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有时候还是要撒撒娇,耍耍赖!
季邵恒,“……”
心底最后的一丝火苗,也被她这般温柔又怯弱的嗓音所覆灭。
已经不生气了,但他也没说话,只回过头,冷冷的看她一眼。
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司遥心头一哽,又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老公,你最好了……”
这话一出,季邵恒的所有不悦,也都烟消云散了。
自己亲自挑的老婆,如何能不宠着呢?
喟叹中,才说起正事,“你妈妈要五十万彩礼。”
“……”司遥一僵,黛眉一下子皱了起来,“你不用理她,当我是ATM机呢!”
这么些年,她工作攒起来的所有积蓄,全部都拿回家了,可母亲还是不满足……
季邵恒听她语气冷然,表情也是十分的僵硬,也知道她此刻内心的纠结与难过。
“不过五十万,倒不是……”不能给。
猜到季邵恒接下来会说什么,司遥迅速打断了他,“你这次给了,下次她还会要更多,无穷无尽。”
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了。
季邵恒没有再说,而是伸手将司遥揽入了怀中。
五十万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司遥既然不想他插手,那他也便由她。
“撑不住了,随时告诉我。”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
司遥本以为他会怒不可遏跟自己大吵一顿的,没想到他很快就压下了怒火,还反过来宽慰着自己。
心酸的厉害,她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哽咽着应声,“恩……”
季邵恒大手一下一下顺在她后背,懂她也有她要自己去面对的一切。
只是……
他忽而拧紧了眉心,狭眸中闪烁着冰冷的锋芒,“你跟林子平,别走的太近。”
司遥蓦地一僵。
心里的悲伤退了大半,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讪笑着,“你放心,我跟他绝对没什么!只是刚好想到他一身痞子气,想着他或许受得了我父母的折磨也说不一定……”
她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林子平脸皮够厚,肯定能扛得住的!
这时候远在家里嗦着面条的林子平又打了个喷嚏!
“阿秋啊!!”
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人骂他?!
季邵恒闻言,眸光流转间,闪过一抹寒厉。
司遥又迅速保证起来,“你放心!我肯定能处理好!”
她说的十分的笃定,倒是让季邵恒不忍心拒绝。
他打量她片刻,轻叹,“司遥,你是不是与我太见外了?”
“啊?”司遥一愣,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邵恒却没有再说,而是起身朝着浴室走了去。
其实,那天司遥若是打电话向他求助,告诉他家里的事情,他必定会放下工作回来。
可她却什么都没说,不声不响的自己找人顶包,解决了这件事情。
她是没有给他增加烦恼,却也没有全然的依赖。
他们即便结婚了,即便拥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两颗心却始终没有交缠。
余下司遥一人呆坐在床边,思考着方才季邵恒说过的话。
她见外了么?
她只是……
不想被拒绝罢了。
她也觉得自己那点破事,怎么值得季邵恒丢下工作呢?
算了,别想这些了,她还是赶紧想办法把家里那档子事儿给处理好了吧!
琢磨片刻,她便起身去了楼下给林子平打电话。
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我说这一早上的怎么一直在打喷嚏,原来是你在想我啊!”林子平吊儿郎当的话语传到了耳边。
司遥眉心轻皱,“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哦?季总的红人也要我帮忙?”林子平一脸傲娇的反问,手却挑起了面条送到嘴边。
打电话也不能耽误了他吃早饭啊!
司遥倒是习惯了他这副欠打的样子,于是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跟林子平说了一遍。
听完全过程的林子平突然觉得嘴里的面条都没味道了,义愤填膺的喝道,“不是吧?还管你要钱?这天下哪有这么做父母的?你确定你是亲生的吗?”
关于这一点,司遥也曾经有过怀疑。
刚上大学那会儿她去做兼职赚了钱,偷偷的拿着自己的头发跟母亲的头发去了亲子鉴定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