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唐婉言不知道席明非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倒是挺让她感到暖心的,至少,给了她一点心灵的慰藉。
酒全部席明非喝光,唐婉言只好作罢,也没有再去倒上一杯的想法,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去倒上一杯,也会被席明非一口喝光。
喝了一整杯红酒的席明非感到有些晕乎乎的,嘴里立刻就有了酒气。
他躺在床上去休息,闭着眼睛,室内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墙上倒影出他精美的轮廓。
唐婉言侧头看过去,露出一脸欣赏的神情,眼神里像是有满足,又像是有幸福。
她走过去,躺在席明非的身边,替他盖好被子,一起入眠。
秦娜娜的新闻发布会就快要举行,国内的时间,是在深夜,所以席氏夫妇打算今天多睡一会,晚上好有精力想出应对秦娜娜的方法。
吃早餐时,席夫人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也不知道秦娜娜会胡说八道些什么……”席夫人无所谓的吐槽着,实则内心担忧的不行。
“到时候就知道了,别瞎担心。”席泽凯说出一句风凉话,但却不无道理。
席夫人翻了个白眼,不再提,没有人再提,但大家的心中,都仿佛生起了一根刺。
另一边,秦娜娜仿佛纠结成了一个矛盾体,虽然她已经确切的答应秦董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她也必须硬着头皮去,毕竟临阵脱逃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可她的内心无比害怕,害怕这是席氏夫妇的一个圈套,在等着她跳,而情势也会越来越对她不利。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父亲让她否认报道上的事实,可她还是怕自己露出破绽。
她不停地开始练习,甚至连发表声明也要打好几份草稿,她彻底的痴迷了,痴迷在与席氏夫妇的战斗里。
席家。
“明非,如果秦娜娜否认事实怎么办?”房间里,唐婉言正在和席明非窃窃私语。
“她一定会否认。”席明非的眼神里充满肯定。
而唐婉言也偏向于这一点,只是,她不敢细想,怕被自己这可怕的想法吓到。
唐婉言不说话,陷入沉默,陷入恐惧。
“没事,对付她,我有办法。”席明非握起她的手,极其诚恳的模样。
唐婉言仰起头,看着他,眼里是对他的信任,她点了点头,或许,席明非不想她去承担任何的东西吧。
下午的时候,唐婉言下楼冲泡咖啡,却不料此时门铃声响起。
唐婉言记得,今天好像没有人要来拜访,她不放心,所以让保姆阿姨去开门。
保姆阿姨自然是听从吩咐的,她走到门前,用猫眼看了看外面,是一个高壮的男人。
她打开门,问道:“请问先生你找谁?”
“呵呵,阿姨,我是席总的好朋友,今天特意来看看他的。”那位男人笑的很随和。
唐婉言在一旁皱起眉头来,毕竟席明非的朋友她都认识,而这个人的声音,她却感到十分陌生。
“你稍等一下,我去问问席总。”为了保险起见,保姆阿姨准备关上门,等确认好次人的身份后再做打算。
不曾料到,那个男人一手抓住了门把,力气很大。
“阿姨,我自己去和席总说吧。”那位男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好像要私闯民宅似的。
唐婉言没有管那么多,立马跑上楼去,没有被那位男人看见,只是,他还是听到了动静。
“刚才是谁?”那位男人问道。
“是我们家小姐。”保姆阿姨也挺聪明,没有直接暴露唐婉言的身份。
不曾想,那位男人将大门推开,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机,拍起照片来,保姆阿姨感到不测,已经看穿他是记者的身份。
“你是记者!快离开这!”保姆阿姨大声的喊道。
这不禁惊动了楼上的席夫人和席泽凯,他们连忙跑下来,气势汹汹。
“明非,明非,外面有个陌生男人,谁是你的朋友。”唐婉言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席明非。
“谁?”席明非皱起眉头,不解。
“我也不认识。”唐婉言回答道。
席明非站起身,突然感觉到事情不对劲,拉着唐婉言就往外走。
到楼梯口的时候,他们听见席夫人在和那位记者争吵,于是,为了引起暴露,他们也就忍住没有下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跑到家里面来!”席夫人大声训斥。
席泽凯一脸凝重,眼神里满是带着凶狠。
“小伙子,还想在圈子里混下去,就请你马上离开。”席泽凯说话倒还挺客气的,
不过,他只是一只笑面虎罢了,等这人走后,他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那位男人本以为席家人没这么可怕,但这会,他已经被吓得走不动脚。
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已经被席泽凯取走,销毁了里面所有的相片。
那位记者吃了大亏,又被席泽凯的话给恐吓住,实在是不敢再蛮横,只好空手而归。
“夫人,没想到现在的记者胆子真大,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家里面。”保姆阿姨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
“你以后开门注意一点,问清楚之后再开门。”席夫人命令道。
“是的,夫人。”保姆阿姨回答。
席泽凯销毁了相机里所有的数据,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经过这次的事件后,那个男人或许也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唐婉言拍了拍胸脯,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这时,早已暴露。
“没事了。”席明非说道。
“现在的记者怎么这样?幸好我当时没有去开门。”唐婉言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我们的新闻可是引起了大轰动,这样的功劳谁不想拿?”席明非做出了解释。
唐婉言瞬间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毕竟记者这个行业就是靠热度新闻吃饭的,谁能先拿到第一手的消息,谁就是功不可没,也一定会得到老板的重用,同行的爱戴。
说到底,这些人还是被权力和金钱所蒙蔽了头脑,在这个社会的生物链里,所有的人,都是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