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舒桐早出晚归,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干过别的事情,连去医院看望唐婉言的时间都没有,虽然唐婉言身为公司的老总,但她一离开,重担子就全部落在了舒桐的肩上。
“喂,林总......”舒桐早就料到,林建舟会亲自打电话过来。
“舒设计师,请帮我转接唐总。”林建舟的语气很冷漠,因为他还在为昨晚与席明非的通话赌气。
“不好意思,林总,唐总...唐总不在。”舒桐无法直接说明原因,只好遮遮掩掩。
“为什么?我最近都联系不上她,是怎么回事?”林建舟有些着急,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舒桐慌乱之际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理由去向林建舟解释,毕竟唐婉言出车祸的事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若是告诉林建舟她失了记忆,恐怕会火冒三丈的取消合同。
“林总,唐总最近实在是很忙,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她。”舒桐无视他的提问,自顾自的说着,希望能应付过去。
林建舟的疑心已经到达了极点,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林建舟的语气没那么严厉,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呵呵,林总你想多了。”舒桐立马反驳了他的话,敷衍的笑着。
林建舟实在是不明白,他与唐婉言的关系是正大光明的合作关系,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就联系不上她呢?甚至他觉得唐婉言是在故意躲着他。
“昨天席总用婉言的手机和我通过话,他想接触合约......”思考片刻,林建舟还是说了出来,既然联系不到唐婉言本人,告诉舒桐也是一样的,至少得听听Queen的意思。
舒桐愣了愣,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更不知道席明非这么固执,居然亲自插手公司的事情。
“林总,我想这一定是场误会,咋们合作这么久了,一直都很顺利,怎么可能解约呢,或许是席总喝醉了说的胡话罢了。”舒桐牵强的把话圆了回来,一头汗水。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什么时候婉言的公司轮到席总做主了呢。”林建舟的语气十分不屑。
“林总,不过这期的稿子可能没办法如期交给林氏集团了......”舒桐借机将这为难的事情给说出了口。
“没关系,你让婉言慢慢来,不要急,有空了让她亲自联系我。”林建舟自然不敢要求太多,毕竟这个合作项目是他与唐婉言最后的一丝联系,作为商人,他就算是损失一些钱财,也是不愿意和唐婉言断了联系的。
“好的,林总。”舒桐总算是松了口气,挂掉电话后,如释负重。
作为一个女人,舒桐算是很坚强的了,从前她与唐婉言两人打理整间公司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任何吃力的地方,直到唐婉言走后,她才晓得,是真真的不容易呀!
林氏集团的合作也如她所愿的保留了下去,交稿的日期也是随心所欲,毕竟这是林建舟亲口承诺的,舒桐不得不佩服这些商业大鳄,为了喜欢一个女人,竟可以拿公司的项目陪葬。
舒桐摇摇头,想的实在是有些多了,回过神来,看见办公桌上堆积的一批还未处理的文件,她不禁头大起来,更不知道今天又是几时才能回家了。
另一边,得到舒桐肯定的回答,林建舟便也安心多了,自从昨晚接到席明非那个莫名的电话之后,失眠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深怕这是唐婉言本人的意思。
本来他还想继续回一通电话过去,可他又怕席明非接起,所以为了不把矛盾扩大化,他也只有忍住,等唐婉言亲自再联系他了。
回国一事,他也曾经想过,可每一次都被他那所谓要强的尊严给压制了下来。
回想起他与唐婉言道别的那一刻,伤感的情绪又袭涌而来,是的,时间已经过去数月,他对唐婉言的情意却半分没有减少,反而见不到她,倒越增越多了。
Queen公司里,李文越愁的不行,又跑到楼道里抽起烟来,自从唐婉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之后,他每天下班之后,回家嗜酒如命,否则根本无法入睡。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如今连笑一笑都会觉得十分吃力,不想再继续假装下去。
唐婉言的失忆对他造成了重大的打击,在他心里面,唐婉言是唯一一个给过他关怀温暖的人,他们有着相似的遭遇,相似的感慨,相处的也很愉快,他已经习惯把唐婉言当初树洞一般倾诉,从她出车祸住院之后,林建舟的心事全部堆积在了心里,越积越多,都快要把自己给压倒。
如今,唐婉言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哀伤,可他又总是无能为力的去做出改变,只能怨天怨己,怪命运把他捉弄不堪。
今天,他提前下了班,该做的工作也早已如约而至的完成好。
自从有了唐婉言那句肯定的回答,李文越也不怕席明非会赶他走了,便自信冲冲的来到了医院里,不躲不闪,径直走到唐婉言病房所在的位置。
他抱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外,本以为他会很自信的走进去,但到了门口,不知怎么的,他又莫名的开始恐惧起来,刚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心一瞬间又崩塌全无,呆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窗口看进去,里面的席明非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休息,而唐婉言则躺在病床上翻开着杂志,她温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还有那红若樱桃的小嘴,她身上的每个细节都深深的在吸引着李文越,还有她那耐心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很舒心吧。
“咚咚咚...”李文越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病床的门。
正在细心翻阅时尚杂志的唐婉言立刻抬起头来,依依不舍的将杂志放在一旁,随后说道:“进来。”
而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席明非也被这声响给惊醒,因为不知道是谁来拜访,所以出于礼貌,他立刻将身体坐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