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依旧焦急,对于席明非被威胁,甚至损害钱财的事情,他一无所知。
而他,并不想就这样匆忙的去向唐婉言要一个真相,要一个答案,他慢慢冷静下来,随着烟灰一点一点地掉落,他完全平静了下来。
是的,他现在应该找的人不是唐婉言,而是席明非,至少,他要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行。
他装作若无其事般回到了公司里去,虽然没有提起此事,但他的目光更是对唐婉言在意了。
写字楼里,气氛格外的沉寂,只是,一旁酒店内的林建舟依旧在暗自神伤,琢磨不透。
他睡的很沉重,下午才醒来,当清醒的那一刻开始,所有难受的情绪和疑问又重新的涌上了他的脑海里,使他头疼不已。
他呆坐在窗台,视线一直锁定在唐婉言办公室的玻璃窗上,虽然看不见唐婉言此时此刻究竟在做些什么,但他知道,她一定在那里。
他没有心情吃饭,尽管饿着,也克制不住思念和担忧唐婉言的痛苦,就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一般,没有尽头,有始无终。
他又将柜子里的白纸拿了出来,重新将它完整的铺开。
这是唐婉言去做催眠治疗的次数以及时间,他派助理花费心思才打听到的情况,竟是这样的让他心寒。
他的担忧越来越重,甚至都影响到了自己的生活状态,活的像个鬼魂一般。
已经好几天没有工作的林建舟,似乎已经开始荒废堕落,他的手紧紧的握住那张纸页,不肯松开。
他不知道唐婉言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去做催眠治疗,为什么会去看心理医生,他有些害怕面对真相,甚至连和唐婉言提起的勇气也没有。
他静静的沉思,直到房门响起,他才回过神来。
林建舟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个时间点,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来找他。
他起身,将衣服穿好,随后走到门边看了看猫眼。
是巧妙,是那个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女人。
他的尴尬瞬间赋浮现在了脸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因为巧妙的脑袋是一根筋,从来不肯听他的劝。
可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开了门,毕竟巧妙是个女孩子,他总是没有那么狠心的装作不在。
他将那张关于唐婉言的单子收好,随后等待着巧妙。
“怎么不进来?”林建舟觉得很奇怪,因为他知道,巧妙无非就是想来看看他,和他说说话。
他似乎已经完全看清楚了巧妙的小心思,可林建舟也是无奈的,只能装作不懂的模样,不禁,他不想耽误巧妙一生的幸福,他得对她负责任。
“哦……”巧妙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这才迈开步伐,慢慢走了进去。
巧妙忍不住想要和林建舟见面,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他的情绪,但又害怕林建舟厌烦了她的到来。
是的,巧妙来见他根本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因为想念而已。
她走进去,林建舟却早已不见人影,巧妙有些疑惑,不过她还是在耐心的等待。
片刻后,林建舟从厨房端来两杯果汁,放在桌前。
“谢谢。”巧妙礼貌且温柔的说道。
林建舟点了点头,随后与她对坐下来,两人陷入沉默。
说到底,林建舟总是沉默寡言的,只是对待唐婉言,却总是那么不同于别人。
巧妙也从没想过,她和崔承昊离婚之后,还能爱上别的男人,曾经,她也以为自己跨不过那道坎,没想到林建舟的出现便说明了一切。
她的心,自始至终都是给了林建舟。
“我……”巧妙正要开口,却被林建舟打断。
“巧妙,你……”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随后又是几秒钟的沉默。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巧妙问道。
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她是在倒数自己与林建舟见面的次数。
人总是这样的,见一面,便少一面。
“估计下个月。”林建舟简短的说道。
气氛渐渐陷入了冰点,巧妙不知该如何是好,可也根本找不到一个可以同说的话题。
“对了,我有件事先要问你。”林建舟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前几天刚回国的时候,巧妙曾经和他提起过她偶遇唐婉言的事情,当时巧妙总说唐婉言有些奇怪,变化很大等等,当时的他并不相信,甚至认为她在一派胡言,现在想起来,只怪自己没有深思熟虑。
“什么?”巧妙问道,她有些紧张,虽然她也不知道林建舟究竟要问她什么。
“你上次说偶遇到婉言,说她很奇怪,对吗?”林建舟问道。
他知道,在巧妙面前提起唐婉言有些不妥,可他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疑问。
“嗯。”巧妙只是应了一声,这边表达出了她根本没有兴趣与他言论起唐婉言。
“哪里奇怪了?你能不能具体的和我讲一讲?”林建舟不罢休,继续问道。
巧妙沉思一会,随后说道:“她……她好像不怎么认识我了,我也不太确定,但后来我们还是聊了一会。”
巧妙的形容飘忽不定,搞得林建舟更是疑惑了。
“怎么问起这个?”巧妙问道。
“没……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林建舟敷衍地答道。
根据巧妙的大概描述,唐婉言的确是有问题的,只是,他的心里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本来林建舟是想找到那位替唐婉言催眠治疗的医师,可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种行为还是有些不太妥当,毕竟这是人家的职业,自然是要保密的,他也不想为了一己私利而去强迫别人。
接着,又是安静的空气蔓延在上空,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巧妙早就料到场面会是如此的尴尬,但她还是忍不住敲响了林建舟的房门。
“建舟,我该走了,还有点事。”巧妙忽然站起身,打破了这份宁静。
“好,慢走。”林建舟没有丝毫的挽留,似乎早就在盼望巧妙地离开。
她自然是失望的,因为自己没有被留下,连一句问候都没有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