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介意吗?这地板确实有些硬。”席明非依旧找了同样的理由。
“那就早点睡觉吧。”唐婉言回避了他的问题,默认了。
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的关系处于一种羞涩又极为亲密的状态,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明明这么多年的夫妻,为何突然间心里却有种刚刚开始恋爱的感觉。
席明非暗自窃喜,他知道,唐婉言正在一点一点的接受他,而这改变也是极为明显的,之前她的刻意疏远,还有冷眼看待,已经不复存在。
唐婉言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这么左顾右盼,考虑起席明非的感受来,以前的她,说话做事都是不假思索的,至少在她自己的记忆里,是这样的。
深夜,两人各自平躺在床上,虽然是共用的一条被子,但中间却空出好长一段的间隔,像是有意在保持距离似的。
席明非慢慢往她的方向偏移了一些,可没想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倒是吓坏了唐婉言,害她差点摔到床下去。
唐婉言的内心忐忑极了,她不知道席明非究竟想要做什么,她深怕他忽然间会向她袭来。
席明非侧过身来对着她,双眸格外神情的注视着她。
“你,你干嘛......”唐婉言感觉到他的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十分紧张,双手捏的紧紧的,不敢动弹。
“你真漂亮。”席明非说着悄悄话,将气氛升温起来。
他是很想和唐婉言的关系更近一步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任何一种沟通方式,他都能够让自己觉得,离唐婉言又更亲密了。
唐婉言的神经几乎全部绷紧,令她无法动弹,本来不太热的天气,因为紧张感来袭,她的鼻尖开始不自觉的冒出汗水来,她只能闭上眼睛,来掩饰自己不安的心灵。
可无奈的是,她的睫毛还是不争气的微微在抖动,她放弃了,放弃了内心的挣扎。
她怕被席明非看穿自己的小心思,紧张的连嘴唇都有些发白,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你怎么了?”席明非惊觉她不对劲的状态,声音立马又大了起来,脸上立刻出现了担忧的神情。
唐婉言也侧过身来面对着他,叹了口气,紧张慌乱的眼神里却带有一丝的忧伤。
“纪念日我们去哪里吃饭?”唐婉言忽然提起这事。
席明非愣了愣,没想到唐婉言竟会主动提起此事。
他的嘴角不自觉开始上扬,这是一种掩藏不住的喜悦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在笑。
“当然还是老地方了。”席明非笑道。
这一刻,席明非有一种很想抚摸唐婉言发丝的冲动,可他忍下了。
就是这种心灵的距离,这种想做不敢做的冲动一直挡在他们中间,阻挠着他们感情的新发展。
他们各自心中都有一个答案,只是他们彼此从来不交谈,任由感情肆意挥发,野蛮生长。
唐婉言又凑的离他更近了一些,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并不是从她大脑里发出来的信号,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两人的距离便只有一指之隔。
两人的鼻息交杂在一起,一股淡淡的木香味道又瞬时涌入了唐婉言的鼻息中,让她觉得很舒服,很惬意,而且紧张感也伴随着这种味道在慢慢的消散。
“婉言,我很想你......”席明非的声音有一丝哽咽,眼神里略带一点委屈。
这一刹那,唐婉言似乎能够看穿席明非的双眸,能够读懂他心中埋藏的所有思念,虽然近在咫尺,但却又远在天边。
明明触手可及的人,却还是朝思暮想,无法自拔。
唐婉言也很想回答他一句,我也是,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知所措,陷入在暧昧的氛围里抽离不开。
她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她陷进去了,她陷入了席明非温柔的双眸中,耐心的关爱里,甚至想进入他的心里面去探索一番。
“我就在你面前。”唐婉言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可还是很想。”席明非立刻说道。
他很想去抚摸她娇嫩的面颊,可终究,他抬不起那只手来,心里的恐惧在克制着他想做出的行动。
唐婉言笑了笑,很耐心的样子。
他们在彼此的眼中深深的烙印,肢体上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有的,只是心与心的感应。
她感觉到席明非的蠢蠢欲动,可她没有将这气氛给打破,两人的眼神交杂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伤。
席明非将身子坐直,两只手坦然的伸开,似乎在示意唐婉言什么。
她渐渐起身,拥入他温暖的怀抱,这一刻,大脑里仿佛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用去想,只是永远沉溺在这个怀抱里。
或许是被这神秘的气氛所感染,唐婉言有些失了控,发狠似的将他越抱越紧,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表达情意,傻傻分不清楚,连她自己也一样。
虽然唐婉言失去了记忆,不再是从前的唐婉言,但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和感觉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更不会被人替代。
席明非有些吃惊唐婉言今天的反应,不过他没有点明出来,而是努力承受着她那个用力的拥抱。
唐婉言眨了眨眼睛,头脑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她将思考移除,做了一次感情用事的高级动物,她赖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
这样温暖的感觉持续良久,久久没有分开,甚至已经完整的激发起了席明非的潜能,他的体温正在渐渐升温,却又被他自己的意志力给克制了回去。
“婉言......”席明非的喉咙有些沙哑。
黄色灯光下,唐婉言的睫毛显得很纤长,十分让人着迷。
她没有开口,眼神却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席明非被她的力气所震惊,或许是唐婉言太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抱得如此用力。
唐婉言有些不好意思,一时有些忘乎所以,立刻松开了他,甚至再也不敢和他对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