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
昭楚与昭显来到亭中饮酒,两兄弟也有许多年未曾相见。
“三弟,你可算是回宫了,这宫里没有你可就不好玩了。”昭显拿起酒杯碰起来。
昭楚淡然笑起:“皇兄能为臣弟着想,臣弟这心里感激涕零啊!”
两人又是一阵欢笑,碰杯声不绝于耳。
东宫。
昭允在榻上制作衣服,他的针线功夫已经进步不少。
“凰儿,这绣梨花芙蓉裙,你可喜欢?”他收了线,将衣服拿起来比划着。
羽凰抚摸着衣袖,针线绣成的花儿活灵活现。
“允哥哥的绣功,怕是要超过后宫的绣娘了。”一个大男人,能有如此手艺甚是不易。这一针一线都灵活生动,他是用心的。
“凰儿喜欢便好,只可惜我绣的不好看。下一次,我给你的新衣服作画,应当有另一番风味。染料以不褪色为主,节约时间又飘逸如仙。”昭允有了新的想法,这样的衣服应当很有特点。
他的女人,本就与其他女子不同,为她制作的衣裳也应该别具匠心。
昭允下榻,将一匹白色轻纱裁剪出来,再用笔墨勾勒出牡丹。待衣服晾干,用针线缝制起来,一件色彩鲜艳、似鲜活花儿绽放的衣服制作出来了。
“凰儿,试一试吧?”昭允将衣服送上,眼神充满了期待。
羽凰轻声感谢,便将衣裳拿到屏风之后换上。
待穿好了,她迈着莲步出来,这牡丹花似长在雪上。衬托着羽凰凝玉的面庞,增添了许多光辉。
昭允看着羽凰都快呆滞了,她似天仙似雪女。
“凰儿,能够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儿。”他将羽凰抱紧激动无比,想要把所有的温柔都付出。
羽凰也搂着昭允的腰,手儿摩挲在他祥云的玉带上。
落云阁。
锦宸拿起一支短笛,倚在阑珊处吹奏起来,声声悦耳且忧伤。
许多年过去了,他心里的仇恨只增不减,就像尖锐的石头压在心里喘不过气来。
他将羽凰带进宫里,就想利用她折磨仇人。可是越到后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心软了,这分明不像他的作风。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狠下心肠,不要再顾及羽凰?
曲子停下,四周也恢复了寂静,他垂眸摩挲着这支短笛。这支笛子陪着他许多时光,无论困境顺境都在身边。
这支笛子也是他的精神寄托,人会离开会背叛自己,唯独它不会……
羽凰也来到锦宸身侧,红棠将王爷的话转交后,她便来了。
这后宫到处有他的人,这一路上都会有人照应。那些闲杂人等,是不会发现两个人秘密见面的。
“昭允最近有何举动?”锦宸将短笛放在腰间,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羽凰也来到阑珊处将手搭起来:“殿下最近在学武功,他说要保护我。”
说出来后,她似乎有一些不舍,还有背叛人的愧疚。
“羽凰,不要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想要完成心愿就要学会冷漠。无情之人,方能长久。”锦宸眉眼冷漠,斜视她一眼道。
羽凰也想一直冷漠下去,可是昭允对她的疼惜,也是其他人给不了的。
女子外表再坚硬,内心都有柔软的一面。
“我明白,我会努力做到心狠手辣的。”狠毒本是她最厌恶的一面,却成为了她的面具。
许多事情,还真是由不得自己,命运已经被别人牢牢掌控了。
“本王会安排你与皇上见面的,你终是要成为皇上与太子之间的绊脚石。”锦宸下定了决心,他的目的绝对不能改变。
羽凰没想到他会用上这个计划,她总以为从上一次的落选开始,他会断了这个念头。
是啊!她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棋子,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她无权无势,终是没有那个资格,只能听从。
“你想让我成为皇上的女人?”羽凰还是多问一句,她分明已经猜到了所有。
锦宸没有明确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远处的桃花林,那抹粉色在眼里有些刺眼。
“静观其变。”他看了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
锦宸向来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他不愿意说出来,别人也别想从他嘴中听到半个字。
京都,百花楼。
紫色珠帘后,坐着一位祥云华服的男子,金色的丝带将发绑起。
他拿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吹起来漾起一阵清香。
男子对面,便是一位身着红色印枫叶的长裙,晕染着红色的眼影。
“失败了。”华服男子喝了一口茶,他心里有不甘却无奈。
“我的毒有多厉害你也是知道的,谁知道这个宁安王如此厉害啊?”红衣男子卷着袖子,似乎有一些委屈了。
“江遥子,你乃是用毒高手,我自然是信任你的。这一次失败了,锦宸肯定会提高警惕的。下一次想要算计他,就难了。”华服男子心中不甘,却也改变不了锦宸无事的事实。
江遥子拿起茶杯笑了一声,磁性的声音与外表的柔美不同。
“王爷不必担心,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话毕,他便慢慢呷着茶。
华服男子放下了翡翠玉茶杯,也颔首了。他便是昭楚,想要活捉宁安王,妄想着可以控制他。
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里可能被人算计了?下一步棋,他得慢慢下才是。
紫霞宫。
紫媚没有去狩猎场,她发现那个地方太危险了,容易被人发现。若是让锦宸讨厌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趁着有时间,她都在学宫廷礼仪,也学习做一位淑女。
走路不许匆忙,吃饭不许太快,都快把她给折磨死了。
“公主,您还是多吃一些吧?或许王爷喜欢的,就是洒脱的女子。”天珠看到公主面容憔悴,送来了人参鸡汤。
香气萦绕着,紫媚咽了口水都快饿死了。什么淑女形象,她才顾不上了,赶紧拿起两个鸡腿啃了起来。
还是大快朵颐痛快,做中原女子还真是累啊!
紫媚很快就将食物吃个精光,抹了嘴异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