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结果未必就是让人开心的。
“我也该走了，再不回去就得让夫君担心了。”她失踪一天了，允哥哥一定会为自己担心的。
“要不要我送你，你一个姑娘家穿着湿衣服不方便。”斗篷男人也站起来道。
羽凰还是选择摇摇头，她还是想一个人回去。
“多谢大侠几次相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斗篷男人也不好强求她，反正可以沿途保护她。
羽凰走到了城门附近，地上到处是马蹄的痕迹。
昭允看到了羽凰就飞奔过去，他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穿的也是旧衣服。
“凰儿，我找你找到都快疯了，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我也不许你一个人出宫了，放肆的自由只会害了你。”他必须要狠下心，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她。
羽凰在他怀里很安全，她多么希望来救自己的是他，可是又怕害他受伤。
“允哥哥，司歆死了……都怪我，否则他也不会死的。”她的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可是她不能不想那些痛苦的事。
昭允也没想到一天时间，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咱们回去再说，我只要你好好的，凰儿不许再哭泣了。”他为凰儿轻拭眼泪，一切都变得太快。
时光向来是残忍的，从不等人回首，也不等人以最好的一面活着。
凤宁宫。
一袭金色的床榻，昭允与羽凰倚窗而眠。
百灵鸟也在窗棂上扇动翅膀唱歌，它不知凡人的忧愁与欢喜。
木兰在殿外浇花，她也在为娘娘担心。娘娘回来后很少说话了，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愿皇上多陪陪娘娘后，她能够重现笑容。
翌日。皇上下达圣旨选舞女进宫，他想要让凰儿开心。
凰儿向来喜欢跳舞，一定会让她开心一些的。
皇榜遍布天下，碧瞳也看到了，她终于找到机会进宫了。
只是她这张脸太引人注意了，总会有人认出自己的。前朝的妃子进宫，只会给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碧瞳回到了客栈，她买了不少乔装打扮的材料，她绝不能让狗皇帝活着。
她的夫君被狗皇帝杀了，她只想着报仇，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进宫。
铜镜中的脸越来越憔悴，她已经恢复不了往日的容光与快乐。
“天下第一易容师为青农，有了他帮忙我才能不被人怀疑。就算换一张脸活着，我还是要进宫的。”她用手指轻轻掐着脸庞，她一定要找到青农。
碧瞳来到赌场花大价钱打听青农的下落，赌场老板戴着面具，皮肤白嫩如少女。
“千面郎君的下落比较难找，毕竟他的脸千变万化，我也无能为力啊！”老板把银子退了回去，他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碧瞳的希望也破灭了，原来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那么难？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希望你我能成为朋友。”她也没有收回银子，在江湖上最重要的是有朋友。
“姑娘，我从不收不属于自己的银子，你还是拿回去罢。”男人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碧瞳也只能拿回银子告别，离开的每一步都艰难。
大街上都是人，仿佛他们都在看自己笑话。
碧瞳来到城郊坐下，她往湖里丢石头，水花泛起声响叮咚。
一位衣衫褴褛的男人坐在她的身侧，碧瞳看到他的容颜，竟然有几分像慕容煜。
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她爱了慕容煜很多年，爱了锦宸不足半年。为什么这两次都刻骨铭心？莫非这爱情与时间的早晚无关？
“你是谁？”碧瞳继续回过神，她把石头攒在手心。
“我不是谁，我却可以成为任何人。”男人的声音也像极了慕容煜，她知道煜哥哥早就死了。
“就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你也不是他。”这一点她还是机智的，慕容煜是不可以复制的。
男人轻笑摘下了人皮面具，他本来的面目也是看不清的。
“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只不过我也不是谁的忙都帮的。”男人把人皮面具放在袖子里了。
碧瞳略带惊讶的神色，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巧合。
“你就是千面郎君？”她想找的人就在眼前，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这就是心诚则灵，我刚好就去了赌场，而你又跟我有眼缘。”男人喜欢她倔强的眼神，带着哀伤而不放弃。
碧瞳嘴唇略微颤抖，她不知道千面郎君想要的是什么。
“除了我的人与心，我都可以给你。为你杀人，为你洗衣做饭都可以。”
男人倒是想要她的爱，只是她也不可能给自己的。
“你陪我玩一天，我高兴了就会满足你的愿望。”他喜欢这样的女子，总是与众不同而不轻易露出笑颜。
这并非难事，只不过太简单了，总让人心里有一些猜疑。
两个人同泛舟碧湖，一同放风筝与骑马。这一路，青农都在悄悄关注她，她还是没有一个真心的笑。
“你不快乐，人活着就是要追求快乐不是吗？”青农把酒给了她，两个人坐在屋顶上。
天上的月亮如玉盘，可是在她眼中是讽刺，她的家已经不在了。
“这世上有什么事值得快乐？人都是在虚伪中度过，也在算计着别人。”碧瞳特别讨厌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她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从一开始她就不快乐，经历了太多的分离和算计后，她就更加不快乐了。
有些悲剧是别人给自己的，有些是自己造成的。
许多人都走了，她才开始有一些自责，原来的她把一切都怪罪在羽凰身上。
“这个世界有黑暗的一面，也有美好的一面，你不能总是想着不快乐的事情。我们来到这个世上要承受不少压力，去也要看到美好的一面。”青农倒是看开许多。
碧瞳喝了酒思考了一下，面对陌生人她不喜欢吐露心声。
“你没有经历过极致的痛与绝望，你当然不会知道世界有多黑暗。”她好想拥有圆满的家庭，若不是活得太辛苦了，她也不至于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