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凶险万分,他的心里根本放心不下。待马蹄声听不见了,飞扬的灰尘也看不到了,他才肯转身回去。
冷魄悄悄来到了云水阁,他给自己的人送去了密信。他必须要保护好羽凰,她的安全胜过一切。
江湖本就是凶险之地,许多人看起来醇厚老实,实际上却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
昭允与羽凰的江湖经验不足,他们出宫实在是太危险了。
“待云霞再次染红天空,待牡丹花再开,你一定要归来。”冷魄双手握紧栏杆,他看着白云翻卷的天空,又看着地上低着头的牡丹。
宫外。
白马载着昭允与羽凰飞驰,天空真美丽,两旁飞快倒退的树木也非常美丽。
“允哥哥,我很久都没有下江南了,那是一个美丽如画的地方。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有一个江南乐师教我弹琴,他经常跟我说江南的美丽。江南烟花杨柳飞,油纸伞上曲,打开窗都是一幅流动的画。”能够来到江南,她定要好好玩一场。
“凰儿,我要出现在你的梦里,在你的余生里。”昭允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握紧她的手放在心口处。
风儿将他们的发丝飞舞起来,也将他们的笑容回荡在山谷之中。
扬州。
羽凰坐在湖畔上,杨柳在两岸飞舞不断。对岸的山上开满了杏花、桃花与樱花。它们的香味交融在一起,变幻成更加好闻的味道。
羽凰伸出右手的食指,一只蓝色的蝴蝶就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一阵风,一阵香袭来,蝴蝶也飞走了。
昭允将凰儿的握紧,将她稳稳地带了起来。
“凰儿,趁着风景正好,我们一起跳舞吧?我永远都记得你跳舞的模样,一水袖、一回眸,都占据了我的灵魂。”
羽凰在他的手下旋转起来,裙摆也跟着摆动:“原来你都记得。”
“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就算我化成灰,我也记得你。”昭允爱得那么深,怎么可能把她忘记呢?
舞蹈结束了,羽凰就卧倒在他怀。她闻着花香心情特别好,也幸福得想要睡一会儿。
能够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安然入睡,是一种幸福。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感情,她只想拥有平凡的唯一的爱。
“允哥哥,不管你化成龙还是化成花,我都一直跟随你。我的爱给你,我的执念是你。”羽凰听着他的心跳,她知道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心跳。
昭允也慢慢坐在了地上,他想要让凰儿永远都幸福,他要给她一个温暖的梦。
不一会儿,三支折断的箭飞了过来,它们整齐的插在地上。
昭允在箭飞来之前,快速起身旋转到一旁。还好凰儿没有被惊醒,否则他绝不会放过放箭之人。
昭允赶紧给凰儿戴上面纱,他不允许任何人看到她倾世的容颜。
两个人骑着马一前一后地追赶,跑在前方的人身上中了十几支箭,看样子是支撑不住了。
血染红他的粗布衣,他的眼睛里带着浑浊。他正在大口大口地吐血,可是骨子里却透露着刚毅。
“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后头的人穿着银色锦袍,脸上是冷峻与自信。
羽凰睁开了眼睛,她也看到了受伤的男子。
男子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他便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就这样滚落到昭允两人的面前。
“允哥哥,咱们帮帮他吧?”羽凰从他怀里落下地面,她给伤者吃了药丸。
“他们不像是中原人,我们确定要管吗?”昭允不确定他们之间的恩怨,他只怕塞外的人会攻打中原。
“允哥哥,错的不是百姓,而是那些有野心的君主权贵。”羽凰想要救人,她也不在乎人家来自何方。
昭允就怕他们来自西域,西域对他们御皇国是有威胁的。可是凰儿心软,他也只能听从。
昭允飞了过去把锦袍男人抓下马背,还点住了对方的穴道。他把男人推倒在地,现在要做的就救活伤者。
“你们最好快点放开我,我可是西域王的侄子。”男人一脸自信,他用不着害怕。
“就算你是西域王,我照抓不误。胡乱杀人,都是魔鬼!”昭允最讨厌他这种无来由的自信。
“哈哈,为了活下去谁不是魔鬼?只不过胜利者一向不承认自己残忍,也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改写历史。”男人还是面不改色,横竖不过一死。
羽凰把毒箭拔了出来,血也飞溅出来了,她赶紧把止血药粉撒在了伤口上。
两个时辰后。
伤者终于醒了过来,他看到身旁有两个中原人,华服男人也被绑在地上了。
“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救,要不是你们帮助我,我早就被贼人给杀了。”伤者咳嗽起来,他也努力起身作揖。
华服男子为西域城的金王,伤者为长翔侯。金王的父亲为西域王的亲弟弟,他们要除掉拥护西域王的人。
“人在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羽凰把汤药送了过去。
“谋权篡位,呵呵。”昭允把一个滚烫的红薯丢向了金王。
金王眼神里变得黯淡,他知道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无论生死,我都是英雄。西域王的位置迟早是我父亲的,你们若是杀了我,你们也不会好过的。”
昭允还真不受威胁,只不过这样的人也有利用价值。
“等你最后一丝利益被榨干的时候,我再送你上西天。”他来到了金王身侧,将他的脸皮用力撕扯起来。
金王的脸上生出了道道红痕,他龇牙咧嘴忍着痛苦。
昭允玩够了就坐回去了,他给羽凰剥了红薯皮。
“两位大侠,阴容对你们感激不尽。”长翔侯再次感激他们。
“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个人就交给你处理了。君要爱国爱民,臣也要恪守其责,一旦颠倒过来就会乱套了。”羽凰也不好管别人的事,西域城虽不是独立的国家了,可是他们也有自主管理权。
阴容有一些舍不得与他们分别,可是分别本就是人生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