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缕缕斑驳的金光透过窗帘的遮挡,照耀在了床上深陷梦魇的女子身上。
此时的她薄被遮挡下的娇躯身无寸缕,裸露在外的双肩及锁骨四周,全都布满明显是男女欢爱之后的痕迹。空气中飘浮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迎着晨风四散飘开,闯入女子的鼻端,却让睡梦中的她感觉好似越发痛苦了几分。
她如今的现状,正是沈豫州昨晚疯狂醉酒之后强行闯入她住所的成果。
头很疼,此时的她再一次被梦魇所桎梏住。
她眉头紧皱,痛苦的脸上有两行清泪缓淌而下,最后流入女子的发线消失。
“何安,我很想让你死!”铺天盖地的恨意将她锁定,梦境中的他对她的杀意昭然若揭。
“豫州……”眼睛发黑,她挣扎着,痛苦的想解释。
“谁允许你叫我名字的?凭你也配!”桎梏松开,男人手一甩,女子如破布般被丢开。
恍惚中一道熟悉的影子在楼梯呼啸而下。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地上的血肉荼靡,随着爸爸逐渐放大的瞳仁,以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都一齐绝望的响起。
像似被布满倒钩的大网锁住,任她如何凄惨的挣扎,都不能破开分毫。
“爸……”犹如触电般从床上弹起,何安的双眸迷茫了片刻,待看清楚身周并无一物后,才喘息着松了口气。
“怎么又做梦了……”
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日历,时隔两年了,可她不知道,还要熬多久才算完。
眼颊边是湿的,她随意的擦了擦。在低头看见自己全身上下明显是被肆虐后的痕迹时,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她掀开薄被,强忍着全身的酸疼无力,迅速跑去洗漱出门。
脚步匆匆跑进总裁室,位置空着。看到他没来,何安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就连紧绷的心弦,都松了松。
她转身想走,手腕却猛的被人扯的几欲让她摔倒。身体又僵了,不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拽的她。
“这么会没见,贱到倒贴了?”讥讽的话语如针扎般从身后响起。
何安扬起嘴角,忽闪着的睫毛带着风,像要吹散心中因之而起的阴郁。
“沈总真幽默,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哦。”嗓音魅惑,何安旋着身,如猫般反贴上他的胸膛,无骨般的手朝着男人的私密处轻盈一抚。
男人忍不住身体一抖,何安这才魅笑着转身离开。
她知道沈豫州恨她,想要肆虐她。为了让自己不继续难堪,她唯有这么做贱自己。
只有这样,沈豫州才会觉得无趣,才会放过她。
何安去倒水,等她端着水杯转过身来时,沈豫州已恢复了原态端坐在椅子上,气质高绝,霸道天成。
“签了它。”男人将一本资料文件甩至何安面前,眼神冷冽,态度强硬。
何安放下水杯,翻开合同看过去。首页上硕大的《换子宫协议书》几个字,刺激着她的眼球有一瞬间的发红。她屏住呼吸,强迫自己往下看,越看心脏越绞痛,脸色也随之如纸般苍白。
面前的沈豫州却反而高兴了,他睥睨着她:“怎么,你别忘了……”
何安白着脸,接过话头:“没忘的,沈总,你不是说我欠了你的吗?我又怎么敢忘。”
“你别忘了,你欠的可是一条命!”男人被惹怒,瞪着何安的眼神几乎要将她凌迟。
“随你说。”何安不在反驳。
见她如此,沈豫州却知道她仍是不愿意承认两年前的事是她精心酬谋的。
这是多么精通心计,心肠歹毒的女人!
男人猛的起身,铁爪般的手紧握住何安的咽喉。他看着她的脸渐渐变成青白,看着她越加痛苦,双眸中涛天的戾气却越发高涨。
“两年了,你还不长记性!”
“怎么,你又想把我关起来,又要命令赵芯柔肆虐我,践踏我?”何安怒瞪着他,脸上剧烈的讥讽明明白白。
“那你试试!”男人暴怒一丢,何安被他的巨力轻而易举的甩到了地上。
“试试就试试!就算你关到我变成一堆白骨,就算你关到我变成了腐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那我也绝不承认你安给我的罪名!”何安踉跄着站起,一脸绝决的恨意。
苍白着的脸,却仍然能从她的眉梢眼角中看到一如她当年的倔强和刚强。
“啪!”男人冲至她面前,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已经呼啸着扇到了她的脸上。
何安却仍是一步未退,她昂着头,嘶哑着朝他吼;“730天的日日夜夜,我也学会了,你沈豫州说,火是我何安放的!”
沈豫州没说话,看着面前的何安,眼中阴郁的神色越演越烈。
何安小心的吞了口口水。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表面上看她背脊挺的比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怕。
最终,还是沈豫州冷笑着开了口:“明天我只想看到结果。现在,给我滚!”
何安低下头,久久,她有些卑微的声音才低低传来:“好,老规矩”。刚刚的锋芒毕露只展现了一瞬,这会儿的她,就是卑躬屈膝的下等人模样。
沈豫州一声冷哼,包含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冷嘲。曾经风光无限的何家小姐,如今终于轮沦落到了要靠皮肉生意维生的地步了。
何安努力让自己表现的不在乎,然而当她转身离开的瞬间,脸上的强颜欢笑也瞬间土崩瓦解,内心的无边苦涩和自嘲几欲将她淹没。
她倚着墙,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手里的纸质合同几乎要被她捏烂。男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对她的羞辱和践踏远远还不够。
直至如今,他只记得他家人的血海深仇,仍念念不忘跟了他三年的苏雅。可是她,却早就被他忘的彻底,践踏的彻底。
她仰起头,逼迫眼泪不掉下来。
那个地方,她是打死都回去的,既然他要求她去做,她那就去做。
总裁办公室内,沈豫州只要一想到刚刚何安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无助时,就感觉心烦意乱。
她还有脸感到无辜?若要论她当年的罪来看,即使是让她死都绰绰有余!
——
下了班,何安早早连系上了合同的负责人陆予山,两人约好在暗夜的包厢里见。
何安知道这个人,虽是土豪中的土豪,却精明的很,不愿吃一点亏。但他却相当愿意为玩一个女人花下巨资,是一个标准的浪荡公子。
她知道她要是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可她不能不去。
她站在包厢房门口,深呼了一口气。推开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已是媚如春花。
包厢里的众人看到她来,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何安的身材极好,一条无袖浅V的短裙已经将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展现无余。天鹅颈上简简单单带着的细长项链勾勒的她的颈项越发修长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