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看着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人,高大威猛,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整个国家的安全。
初见他时,认为他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牵着她的手一直跑在最前方,无畏风雨,她才知道,不过是她的无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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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心情有些兴奋,整个人周身都围绕着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是身旁人所没有见过的温度。
他倚在马车壁上,缓缓的瞌上了眼睛,嘴角挂起一抹若有若离的笑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那些曾经害过他母亲的人,一个都别想要好过,那些隐藏在朝廷之上还在跃跃欲试的人,早晚会死在他的刀剑之下。
时间悠悠的过去,马车颠簸琉璃,在睁开眼睛时已经到达了皇城之中。
太子走下马车,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怯懦的模样。
一群宫女从他的身旁浩浩荡荡的过去,他目不斜视,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
却在转角处看到了正向这里走来的华妃娘娘,眼神微冷,又默默的退了回去,来到了一群宫女面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表情瞬间变得微妙,带着三分调戏的姿态,轻轻的捏起了一名宫女的脸。
在她惊慌失措的目光中,微微发了狠,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动。
华妃娘娘走过那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面,不禁怒由心生,这个孽子她真的应当考虑换一个人了。
她飞快的走上去,拉住了面前的宫女,把她拉到了一旁,狠狠的甩给了太子一个巴掌,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在华妃娘娘看不到的地方,他用舌头轻轻顶了顶受伤的脸颊,眼神中闪过一抹轻狂!
总有一天他会将以前受过的苦连同这一巴掌全数还给华妃娘娘。
太子殿下怯懦的垂下眼眸,弯着脊背,一副抬不上面的样子。
身边的宫女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嘴唇毫无血色可言。
明明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太子殿下都已经从她们的身旁经过了,为什么又要折回来?
“孽子!”阮落华怒吼道,“前几日的时候本宫跟你说过什么,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你是不是答应过本宫不再做这些事情?可是本宫一时不察,你又在做些什么?一直这个样子下去,如何登上皇位,难登大雅的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
她一拂袖子,细纱的布料打在脸上还是有些疼的。
太子沉默不语,将他怯懦的模样贯彻到底。
这应当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阮落华第一次对太子说如此重的话,平时的时候,她决心将他养废,一时由她控制,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通过这种方法来刺激他,可是这一次真的是被气到了,无法言表,若仅是在自己的院落里,她尚且还能接受,但是在外面就敢做如此的动作。
身为太子,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里各个地方都有朝堂里权臣的眼线?被他人看到,在朝堂之上,不知道又会受到怎样的议论和非议。
到最后还是她在周旋这些事情。
“母亲,你不要生气了,儿臣保证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儿臣向你保证,请你相信儿臣。”
太子贯彻怯懦的模样,站在她面前感受到强大的气压,瞬间跪了下去,不停的磕着头,把卑微的模样做到了骨子里。
阮落华生气的喘着气,胸口剧烈的颤抖着,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个人撕碎。
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是想要把他养废,但只是想要控制他,但不是养成这个样子!
“滚!”她指着来时的方向怒吼道。
太子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丝毫不带任何犹豫。
阮落华捂住自己快要气得炸裂的胸口,被宫女搀扶着走了回去。
没有想到的是,回到院落里的时候,又接收到了一封让她快要崩溃的书信。
开战的事情她毫不意外,因为最近她已经打探到,杨子贤已经有了返回边关的意图。
在澜国无主,还如此动荡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边关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想到的是,阮霄负了伤,伤在肩膀上,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他的心脏不易于常人,与常人的位置恰好相反,被人伤的那个位置,如果不是巧合的话,就一定是有意的。
那就说明有人知道了他的秘密,这对于几乎上天赏饭次的保命技能,就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她慌张的将书信烧掉,一个人静坐在那里,想要飞奔过去,却无可奈何。
就算飞奔过去的,又能做什么呢?她一个武功薄弱的妇道人家,除了在那里捣乱之外,帮不上任何忙。
反而会搁置澜国的情况,权衡利弊之下,她绝对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来人!”
她静坐了良久之后,慌张的抬起脑袋向外喊道。
一个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踱步。
她见过了娘娘一向盛气凌人的姿态,一副高傲无比的模样,第一次见到如此慌张无措的样子,未免有些害怕。
害怕做错了什么,反而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阮落华看着她,张口欲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来,“你,去暗卫那里找一些武功高强的人,把他们叫到这里,快一些,快去。”
“诺。”小宫女飞快的跑了出去,丝毫不敢耽误。
阮落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直起身子,双腿不停的打颤,脚步不稳的走到了自己的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