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收尸。”阮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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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姑娘,你也不能这么坑属下呀。”哀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似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
云裳尴尬的笑了一声,牵着秦渊的手紧了紧,低着脑袋也不说话,一点也没有当时给卓影说亲时的架势。
牡丹左瞧一眼,右瞧一眼,得,看这个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家的主子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身后小哥的事情,看人家这幽怨的眼神。
马车一路向城外行驶,卓影坐在马车外面生着闷气,不是生云裳的气,而是生主子的气。
冷辰在旁边暼了他一眼,想出声安慰他一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他被主子卖了,是不争的事实。
马车里,两位公公明显拘谨,他们端坐着一动不动,马车摇摇晃晃的,让他们两个年迈的身躯有些吃不消。
“你们第一次见到我是在城外?”云裳出声询问。
“是的,我们两人是在回宫的途中遇到您的,不过遇到您的地方很偏僻,几乎没有人家在那里居住。”张公公回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样子。
到处都是积雪,白雪皑皑的没有一个人的脚印,不像是人们群居的地方,应该是云裳遇到了什么事情,独自一人跑到那里的。
云裳轻轻皱眉,没有什么人居住,那么说要找到一个与我相识的人,很难很难了。
现在都已经长了这么大了,更是难上加难。
父亲啊父亲,你到底是何人呢?为什么我每次噩梦都是一样的,是我所真实经历过的吗?
她叹了一口气,掀起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的小路,通向城外的荒郊,这一路确实荒凉无比,鲜见人烟。
不过好在现在没有下雪,要不然白雪皑皑覆盖一片,对于想要寻找蛛丝马迹,又增加了难度。
张公公和李公公紧盯着马车外的场景,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所在地,看着外面出现的一排排大树,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这是快要到了。
马车行驶了又不到半个时辰,便在一处荒郊野岭停了下来。
秦渊跳下马车,把云裳拦腰抱了出来,在反抗无效的情况下,云裳也就不再挣扎了。
卓影和冷辰,以及年事已高的两位公公被硬生生的塞了一把狗粮,两位老人老脸通红的转过身去。
现在都年轻人啊,唉……
云裳害羞的埋在他的怀里,有些羞怒的拧了一下秦渊,但对于秦渊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不足挂齿。
云裳脚一着地,就默默的远离了他几分。
这个人,亏的还是一个战神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来的一个地痞无赖呢!
自从两个人坦白心意之后,他总是时不时的占个便宜,吃个豆腐,以前的正经样呢!
秦渊也不恼,淡笑着看着云裳耍着小性子,这样的相处模式让他觉得开心温暖,云裳随时的撒娇耍小性子,都是对他的信任与依赖。
“这里就是当时我们相遇的地方了?”云裳打量着四周。
她没有太多的记忆了,饥寒交迫,只知道当时是一片冰天雪地,只有一条大路通向看不见的远方。
李公公点了点头,寒冷的天气让他咳嗽了一声:“是的,就是这里,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周围有一些大树,我们当时遇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周围。”
“嗯。”
云裳看着四周,与平时的路也就多了一些树,而且周围没有一条小路,只有一条大路连接着皇城与郊外。
这里果真不像是有村庄的地方,但是在梦境里,父亲每天都是一身粗布麻衣,一看就是普通的百姓家。
可能是这就身体本身的灵魂,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之后,疯狂的往外跑,才跑到这里。
云裳脚尖狠狠的点了一下地,咬着下嘴唇,浑身都是挫败的气息。
又要开始地毯似的寻找了。”
秦渊靠近,把她搂在怀里,高大的身躯紧贴着她,身体散发的热量,隔着一层衣服传到她的身上,带着男性强烈的气息,侵入她的口鼻。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让卓影和冷辰记下这个地方,然后再开始展开搜查,天气冷了,我们先回去吧。”
秦渊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心疼的哄到。
本来身体就体寒,这么冷的天还一直在外面冻着,脸色都白了,手更是凉的彻骨。
他双手捧起那只手,嘴中哈着气不断的摩擦着,云裳一惊,赶紧抽出手来。
可惜秦渊没有让她得愿,更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行,我们先回去吧。”云裳红着脸答应了。
刚才行驶的还算匀速的马车,在回去的路上飞快地奔跑了起来。
握住云裳冰凉的小手,秦渊也来不及管什么世俗礼仪,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整个人圈住她,像是揽着一只慵懒的猫咪,不停的顺着她的毛。
马车里的两个老人,一个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指甲玩,一个看向窗外毫不美丽的景色发呆,一个不肯抬头,一个不肯转头,把马车里的另外两个人当做空气就好了,他们心里想着。
云裳起初还在挣扎,当着两个老人的面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挣扎也是白挣扎,还让人看了笑话。
所以就窝在他的怀里,紧紧的靠着也不抬头,这样大家都不尴尬了……
云裳有的时候是胆大包天,感觉什么都懂,可是一到外面,这脸皮薄的跟张纸一样,一捅就破。
“殿下,奴婢在想,奴婢的家应该就在这郊外之中,因为当时奴婢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走也不会走的太远。”
她窝在秦渊的怀里,冷静地分析着自己现在的情况。
“但是按照这里人烟稀少的情况来看,奴婢和父亲应该是在独居生活,那么就说,很少有人认识我了,或者说只认识我父亲根本不认识我,那我该去怎么找啊?”
想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她一头就扎进了秦渊的怀里,脑袋在他的胸膛蹭了蹭,祈求安慰。
秦渊握住他乱动的腰肢,低沉的笑声从胸膛发出,震的云裳的心脏都苏了,她就喜欢趴在她的怀里,贴在他的胸膛,听着这震动的声音。
那一刻,她感觉他的整个心脏都属于她。
“房子。”秦渊说到。
“?”云裳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秦渊摸着她的脑袋,低声说道:“你的父亲带着你肯定是有住所的对吗?”
云裳想了想,梦中老是出现的那几个场景,确实有房子,她缓缓的点了下头。
“那就行了,人的记忆是会被磨灭的,更何况你与六岁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有人认识你小的时候,却未必认得出现在的你,但是房子这个东西,一旦没有人居住了,就会荒废下来,普通人也不会随便找个房子就住下,你可以去找没有人住的房子,看看房子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对哦!”
云裳一拍脑袋,暗恼道:“我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真笨!”
“别拍脑袋,把自己给拍傻了。”
秦渊眼神一凶,把她的手从脑袋上拿了下来,警告了她一句。
不过这话对云裳显然没有什么用,她勾起嘴角,趁其不已,冲着他的嘴角就亲了下去。
等到秦渊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埋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了,简直要把秦渊气笑了。
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两个老人余光瞥见秦渊无可奈何的笑容,眼神中的宠溺都快要装不下了,心中一惊,暗想道:睿王殿下对这女人真是上心的紧啊,想来以后也是一个享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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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说了吗?前几日特别得宠的那个舞姬,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去世了?”
“什么?我还伺候过她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