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树枝在地上勾画着岔路,以及我们刚才走过的路。
指南针根本就是景区拿来糊弄我们的,试验了几次,我发觉雨林里面,指南针不是不好使,就是一直在往山的方向引领我们,根本没用。
要不是还需要归还指南针,我简直想把这东西扔的越远越好。
刚开始的那段路之所以会迷路那么久,跟指南针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将碍眼的指南针扒拉到一边,在身前的地面上划出一部分平整的四方块,用直线、虚线、圆点简单的将地图和实际走过的路相结合。
“这后面不会考验的是耐力吧?可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慢慢耗下去。”
难怪说花个几天功夫都能走出去,不会就是需要一条条的去走这些岔路,凭借运气找到一条通往出口的路吧!
苗可坐在石头上,喝了口水,“其他人恐怕都已经完成了蹦极任务,唉……”
苗可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坚持跟我选择第一套方案,蹦极最多也就是一下的事,哪像现在这样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去碰运气。
她说了几句,见我全神贯注的在勾勾画画,不由得凑到我这边来,看着纵横交错的竖线、斜线,虚线和圆点,苗可只觉得眼花缭乱。
“你在做什么?这张地图上很多岔路,而且是不是死路,根本没有标注,需要一条条的走才行。”
苗可想说我把他们画下来,也没什么用处,现在最需要的难道不该是行动起来吗?
我指了指勾画在地上的地图,“一条条的走,咱们根本没有这个时间。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在这里,左和右各有六个分岔路口,地图上在前面还有两个节点,但我发现如果我们走左边第三个分岔路口,那么在这里会遇见最近的右边的一个岔路。”
地图是真实的,即使没有标出究竟哪个是通往正确路口的,我也能通过一些岔路口的距离,判断出可以排除的路线。
“我排除一些选项,咱们就不会再做无用功。”
苗可认真的听着,逐渐皱起了眉头,我的话有些过于拗口,她并不是听的很明白,只知道我在用一些推理的方法排除选项。
“可是这张地图万一是假的呢?”指南针根本就不好使,万一地图上的一些地方其实是虚假的,那岂不是完全判断错误吗?
苗可有些害怕我做了半天的功夫,根本就是白费的,下面的基础数据是错的,那无论怎么算都得不出正确答案。
我打了个响指,很高兴苗可想到了这点。
“刚才我们走过那些岔路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核准地图,就目前来看,除了没有标注死路和通往出口的路外,这张地图上并没有任何虚假信息。
怎么说也是让人进来玩的地方,弄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能是让人心态崩溃到破口大骂。
光从景区给了他们配齐一天的资源来看,他们并没有硬要折磨游客的意思。
苗可这才点头,见我还要继续刚才的思路说下去,头都快疼死了,“你等等!不用再跟我解释了,你说往哪里走,我跟着就是了。”
我笑笑,随后指了指刚才苗可坐着的石头,“那你继续回去坐会,待会我想明白了,咱们就出发!”
苗可乖乖的走回石头上坐着,雨林气候弄的人身上潮乎乎的,并不算特别好受,再加上光线不足,时间长了,难免叫人有些烦躁。
苗可忍耐了三十分钟,见我孜孜不倦的研究地图,忍不住催促道。
“要不咱们先走几条岔路试试吧!”
我抬手挥了挥,表示在等几分钟,很快我就弄好了。
苗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想到开始的那段路,也是我想明白,找出办法才走出来的,便想着可以多相信我一些,大不了就是输而已,左右我想邀请去过二人世界的也不是她。
脑海中涌现出来的,带着些许醋意的想法,惊了苗可一下,让她再不敢说话。
十分钟后,我站起身,将酸麻的腿伸直舒展开,大声道:“我想明白了,咱们这就走吧!”
苗可见我信心十足,反而有些慌神,“你真的确定好了?”
我笑着指了指我们刚才走过来的岔路口,说道:“咱们回到刚才的路口,然后按照我说的走,就能走出去!”
苗可扯扯唇角,起身跟我走,心里觉得有些不靠谱,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就这样,在我的带领下,我们两人走回了刚才过来的四分岔路口。
接着,我带着苗可左转,下一个路口右转。
苗可指着前面那颗漂亮的树,有些惊讶道:“这不是咱们最开始走的路吗?”
这怎么还越走越回去了。
我打量着眼前的树,笑道:“你看错了,这棵树并不是那棵树,而是倒数第三个岔路口。”
同样年头,长相相似的树也许不多,但未必没有。
我刚才研究过地图,现在看见这颗跟那棵树这般想象的地图,不禁有些高兴。
说明我走的路是对的,所以才会遇到这么逼真的障眼法。
我走到树的后面,背对着树,丈量着步子,按照地图上标记的米数折合实际步数,走了八十四步。
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小路出现在了眼前,旁边有树枝遮挡着,如果不是我对地图足够熟悉,准会将这条路下意识的忽略。
苗可有些不太想走这条看上去很少有人走的路,细眉拧起,疑惑问:“你确定这条路能走通?”
这条路看上去阴暗的可怕,而且都无法容纳两个人去走。
我肯定道:“没错,我仔细看过,这条路或许不是唯一通往出口的路,但一定是最近的路。”
想着其他人或许比我们进程要快,我也不想再继续耽搁时间,率先往里走过去。
见我径直走进了小路,苗可也不想独自留在原地,三两步的跟了上来。
这条路狭窄,幽长,一路上没碰见任何人就连小动物都很少,苗可心惊肉跳的跟着我走。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前方豁然开朗,阳光照射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