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我使劲的坐了坐他的肩膀，“放我下来啦。”
“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打你屁股。”
“你这个人……”
我磨着牙，正准备破口大骂，就在这时，洛九推门而入。
场面很尴尬，一再的尴尬，我嘴角抽抽，洛九望着天花板，像个瞎子一般向前摸索，“梦游，梦游。”
“回来回来回来。”我在楚歌肩上，不停的喊着，结果洛九假装听不到一样，啪地一下，将门关了。
“还不快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楚歌眸子向我膝盖斜了一眼，将我放到床上，“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
“啊？”我眨眨眼，看着简陋的包扎，“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伤口好得很快，我明明记得当时掉了好大块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结疤了。”
楚歌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就把纱布拆掉，重新给我包扎了。
“你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啊？你给我说说呗。”
楚歌抬头睨了我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我这是不耻下问。”
“我耳朵都起茧了。”
……
楚歌帮我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我就准备回房睡觉了，刚踏出房门的那一步，他就又再度揽住了我。
一股凉意从脚底油然而生，我心道不妙，准备开溜。
“又想跑？”楚歌咬上我的耳垂，我干笑着转过身，小拳头象征的锤了锤他的胸，“夫君大人，人家痛痛，人家现在服侍不了你。”
我嗲着声音，楚歌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伸手就敲在我脑袋上。
我嗷了一声，眼睛直瞅着他。
“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会心动？”我眉开眼笑。
“会情动。”
我脸上大臊，“流氓。”
……
昨晚我还是上了他的床，不！就是简简单单的睡觉，很单纯那种睡觉，等等，怎么越说越复杂？
我睁开眼，楚歌发出浅浅的呼吸，我真的很喜欢他的眼睛，很漂亮。
我伸出手，正想碰一碰他的眼睛，还没靠近，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嘶……”他的力道很大，我疼得哼了一声。
听到我的叫声，他松开了手，坐起了身，单手撑着额头，“抱歉。”他道了一声歉，活像一夜情的经典台词。
“你下一句不会是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楚歌白了我一眼，“萧晚，你的脑洞怎么这么大？”
我摸了摸鼻子，“天生的。”
我打着哈欠，正准备起床，他却一把抱住了我，“我刚刚做了个梦。”
“冥君大人也会有梦吗？”我不以为然的问道。
“恩。”楚歌点了点头，“还是个噩梦。”
听到这个，我忽然来了兴趣，捧住他的脸，“你给我说说做了什么梦？”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眉眼间忽然多了一丝沉郁，“梦见你离开了我。”
听到他说这话，我觉得有些意外，脑子里又有些奇怪想法，我跟楚歌到底算什么？“楚歌。”
“恩？”
“我们算什么？”
楚歌神情一怔，模样有些疑惑，“我以为你很清楚。”
“不，我不清楚。”我立马否认他的话，垂下眼，“从一开始就是你莫名其妙的闯入我的世界，干涉我的生活，我按照你的意愿走了一步又一步，可是……”我顿了一下，将头低得更深，“可是我有些迷茫了，我们到底算是什么，朋友？情人？还是你所说的未婚夫妻？也许什么都不是，这个时代感情为大，所谓的婚约也不过就是个笑话，我没当真，我想你应该……”
“唔……”我目光一睁，他的吻，轻轻一点，“你不是笑话，早知道令你这么懊恼，我就应该早点跟你坦白的，晚晚，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我像是没听清。
他眉眼一笑，又是一吻，“晚晚，我喜欢你。”他的鼻子蹭了蹭我的脸蛋，“贼喜欢。”
他这一句话，反倒把我的心里雾霾一并扫去，就像突然被浇灌了的花，一瞬间春色满堂。
“那……那我也喜欢你。”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些年来，最满足的一次，大抵就是现在了。
他的手指从我发间穿过，如果我当时抬头，应该就看到了楚歌眼里的沉色。
……
我起床收拾了一番，就被洛九叫去吃早餐了。
吃完了东西，我坐在桌前发神，校园被毁，我一个学生应该何去何从。
面对我的迷茫，洛九倒显得很干脆，收拾了背包就准备出门了，难道又是去积攒阴德？
我连忙拦在她面前，“你去哪儿？”
“上课啊。”她回答得理所应当。
“学校人都死光了，你去上什么？”
“谁给你说的？”
“那昨天满地的尸体是什么？”
洛九睨了我一眼，“我调查过那里的信息，据说那儿以前是个坟场，死过很多人，你昨天看到的不过是场景再现。”
“噫……”我似乎闻到了那股恶臭。
“不过那里死得最多的还是孩子。”洛九垂下眼，有点感慨。
“恩？什么？”
“自古以来重男轻女的现象，层次不穷，那里的女婴尸骸足以堆成一座山了。”
我惊得张着嘴，喃喃自语，“生男生女不都是自己的宝贝吗？”
“谁知道呢？”洛九摇着头就出门了，临到门口，她顿了一下，“你记得去上课啊。”
我望着洛九的背影，想着她刚刚的那番话，第一次觉得人心真的很坏。
楚歌从卧室里走出来，将就着我那杯牛奶喝了一口，舔了舔嘴上的奶渍，“别想发生过的事了，没有意义。”
“恩。”我怔怔的点了点头，还是不敢置信。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我腾地一下站起了身，插着腰走到楚歌面前，“把万灵丹交出来。”
楚歌放下牛奶杯，“你要那玩意儿干嘛？你又不会使用。”
“秦朔说那个东西对你身子不好，你把它给我，我拿去毁了。”
“那可是上万灵魄熬成的妖丹，毁了？你简直在跟我开玩笑。”楚歌摇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咬牙，伸手就朝他身上摸去，“给我给我给我。”
楚歌抓着我的手，“你别搞事，等等又说我欺负你。”
他比我高一个头，现在抓着我的手，我简直毫无反抗之力，我瞅着他，用委屈巴巴的小眼神瞅着他。
不出三秒，他就破功了。
“别这么看着我，这玩意儿现在还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他抿紧了唇，“不能告诉你。”
“……”我凝着他，“我觉得我们有了信任危机。”
“无所谓。”楚歌松开我的手，“反正一炮，不对，是一笑解千愁。”他失笑，眸子看着我，好不得意。
我咬牙，一跺脚，什么人啊！流氓！
……
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热热闹闹。
我站在学校门口，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诶诶诶，你看到她没，据说就是她们寝室出了两条人命。”
“是啊是啊，说起来也邪门，现在那间寝室也封了，幸亏这姑娘命大。”
我向着那方向望去，两个姑娘窃窃私语，朝着教学楼走去。
我摊了摊手，确实开学没到一星期，连续出了两条人命，是我，我也会说小话。
手机在包里震动，我拿出手机，是班导打来的，“喂……”
“萧晚同学是吗？”
“是的，老师。”
“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有的。”
“那麻烦你来一下校长室吧。”
……
我到了校长室，推门而入，发现里面有个特别熟悉的人，洛九。
我小跑到洛九身边，她正坐在一张圆桌前，手上端着一杯红茶，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光着头的中年男子。
“洛天师啊。”那男子的模样有些毕恭毕敬。
我嘴角抽抽，半蹲下身，凑到洛九耳边，“这谁？”
洛九眉眼笑笑，“校长。”
我笑容僵脸上，缓慢的直起身子，我何德何能被校长召见。
洛九放下杯子，握住我的手，反复摩擦，“校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校长看着我跟洛九，一副我已明了了的表情，“洛天师原来有这种嗜好。”
我看了洛九，看了看自己，连忙收回了手，心里欲哭无泪，校长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洛九掩饰的假咳了两声，“校长有事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校长笑了笑，摸了摸发光的头，“洛小姐别害羞，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们不歧视的。”
我捏了捏眉心，现在好了，罪名已经定了。
我使劲踢了一下洛九的椅子，洛九神色不变，还是满面笑容。
不过片刻，校长脸色难看，叹了口气，双手叠在一起不停摩擦，“我们知道洛小姐是曹市长的人，是有大本事的，所以昨天清了校园，让洛小姐施法，希望擒住作怪的邪物。”他艰难的笑了笑，“但是除了学校的事，我还有点个人事情，希望洛小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