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稀客啊。太后如此尊贵的人,竟也会来我这冷宫之中?也不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那日皇后给她灌的药果真霸道无比!她身体甚至内脏的头痛一天比天严重。方才,她才从那剧痛之中熬了过来,此刻就像是死过一次般地浑身再没任何力气,只是蜷缩于床上。
却见那太后,此刻竟会出现在了她的冷宫之中。
宁贵妃当然知道太后今日前来,必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她已无任何力气要去做什么,只能冷笑着出声讥讽。
“哀家当然要来了,来看看你情况如何。”
太后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又看看被药物折磨到不成人形的宁贵妃,眼中满是嫌弃之色。
又道:“如今见你这般模样,哀家心中倒是一阵舒爽。”
太后也不藏着掖着,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想法。
见这贱人如此痛苦,太后当然是比任何人都开心了。要知道这贱人曾经可给自己使过不少绊子,还刻意挑拨皇上与自己的母子关系呢。
且这贱人,竟还斗胆暗害了她最为疼爱的孙儿。
想到这,太后看向宁贵妃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几分狠毒与恨意。
“如今,你已是这般模样,也再难同哀家斗了。你不是很在意云裳腹中那孩子么?如若哀家稍微动动手脚,你猜结果会是如何?”
知道宁贵妃很是在意成季与云裳的那个孩子,太后便故意这么说着,为的就是要看看宁贵妃那惊恐绝望的表情。
果见那宁贵妃听得此番话语之后,瞬间脸色瞬间变得异常苍白,而那神情也是要多惊恐便有多惊恐。
“你说,哀家也学你悄悄派个人过去天天给你那儿媳煮茶,又会如何?”
太后伸手,轻抚着自己的指甲,又道:
“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一尸两命,倒也不错。”
“不……不!我求求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云裳和她腹中胎儿。”
宁贵妃大叫着,连滚带爬般地下了床,如今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曾经的骄傲与尊严,只能苦苦哀求着太后。
倒不是说她有多在意云裳,而是因为成季那孩子十分在意云裳,已经到了视云裳如生命的地步!
如若云裳和云裳腹中的胎儿出点什么意外,成季定会痛不欲生的。看来爱子如命的宁贵妃,并不希望如此。
“冲你来?冲你又有什么好来的?你看看你,哪里还值得哀家再去做什么?”
其实太后如今一时半会也还奈何不了成季等人,如此说着也只是想刺激刺激这宁贵妃,想多看看宁贵妃痛苦无助的模样罢了。
“太后,其实你那般疼爱成叶,有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成叶长得像极了先皇吧?”
宁贵妃突地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后。太后一生爱惨了先皇,甚至已经到了近乎为之疯狂的地步,但太后却一生皆从未获得过先皇的爱。
而成叶是所有孩子中,长得最像先皇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当今的皇上都不曾长得与先皇如此之像。
也正因如此,成叶自小便极得太后宠爱。也许,很多时候,太后是透过自己的孙子成叶而看到先皇吧?
所以,当宁贵妃将长得极像先皇的成叶暗害以后,太后才会如此这般痛恨宁贵妃。
“你给哀家住嘴!先皇岂是你配提的?”
太后怒极,抬腿对着那宁贵妃便是一顿狠踢。
没错,成叶那孩子,的确长得像极了先皇,且性格也是极像先皇的。只可惜,却是被这贱人给毒害了。
太后想着,对着宁贵妃又是一阵猛踢,直踢得那宁贵妃惨叫连连。
满脸是血的宁贵妃无可抑制般地“哇啦”一声,又是吐出一口鲜血。脸说的笑容却是越来越诡异:
“太后啊太后,你可还记得当年的贤妃、又可曾记得当年的那个孩子?哈哈哈……枉你聪明一时,却也糊涂一世!你就不曾想过,那个你最痛恨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如今还存活于世么?”
“你说什么?”太后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可怕,似要在下一秒会扑过去吃了宁贵妃一般。
她又瞪着眼睛看向身旁的高嬷嬷,那高嬷嬷连连道:
“不可能,那孩子我是亲眼所见断了气的。”
宁贵妃却又大笑:“若那孩子不止存活于世,如今甚至就在太后那眼皮子底下呢?太后,你可不要太自信了!免得笑不到最后。”
果见太后又是一脸的惊恐,随即猛地抓过宁贵妃的衣襟,大声质问:
“你知道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才敢如此对哀家说话!你若说出来,哀家饶你一命!”
见宁贵妃这般模样,太后不免怀疑当年那个孩子并没有死!甚至一度以为宁贵妃肯定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于是又逼问道:
“告诉哀家,那个贱种现在何处?告诉哀家她如今姓甚名谁?你若不说,哀家现在便要了你的命!”
要她的命?这不是正好么?反正她也不想这般终日被药物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了。
宁贵妃冷笑:
“你越想知道,我便越不会告诉你。让你明知那个孩子还活着,却又一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孩子,只能又恨又气。哈哈哈……”
当年,贤妃与太后的恩怨,宁贵妃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但宁贵其实并不知道当年贤妃的孩子究竟是死是活,如今对着太后说这么一番话,也全是为了刺激太后罢了。
却没想到,这太后竟会认为她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呢。
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太后,宁贵妃只觉心下一阵痛快。又道:
“没想到,太后你也会有这么一天,你就等着那个孩子回来找你复仇吧。”
“你给哀家住口!”太后抓过宁贵妃,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想激怒哀家,让哀家给你个痛快是么?哀家偏不如你所愿。你便继续在此忍受那药物带给你的无尽痛苦吧。”
太后起身,离开了冷宫。她方才差点便想出手杀了宁贵妃,还好及时冷静了下来,不然还真如那贱人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