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面对张瘸子一家冰冷尸首的太后,想必会当即气青了脸吧?哈哈哈……”宁贵妃十分得意地笑着。
这太后估计都不曾想过,她的人会留了这么一手。她倒着想看看太后那张被气青了的臭脸,估计会很有趣吧?呵呵!如今,太后劫走张瘸子一家又有何用呢?
反正那张瘸子一家,也不会开口说话,为她所用。
“有些人,不能为本宫所用,那便只好……”
“只好如何?”
一道威严中带着怒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这声音,宁贵妃身子顿时僵住。
看向来人的美眸之中,盛满了惊恐。
这……皇上怎么会来此处?他今儿不是翻了那梅宫之中的梅妃牌子么?这会怎会出现在她的“凤鸾宫”?
“皇上……”
宁贵妃只觉背脊发凉,全身血液皆在一瞬间开始猛速倒流,但为了不让皇上看出什么来,便又忙扯开笑容,努力使自己笑得娇媚、动人。
“皇上,您可吓坏臣妾了~”
宁贵妃冲那婢女使了个眼色,让其退下。其后又用着柔都骨子里的声音轻唤着皇上,甚至还主动脱了外罩,只一个抹胸走至皇上跟前,轻蹭着皇上。
“皇上,您来也不跟臣妾说一声,讨厌!”
说着还似伸手勾住那皇上的脖子,似蛇般地紧贴着皇上,还不时扭动着腰肢……
宁贵妃平日里端庄娴雅,气质温柔且和平,而这夜里可就不同了。夜里的宁贵妃,可谓是极尽魅惑之能事,在皇上跟前活脱脱便是一个小妖精、狐媚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常年深得皇上宠爱,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一路高升,直至成为如今的皇贵妃。
但今儿的皇上,却是与以往不同,面对如此妖媚的佳人,却是不为所动,甚至脸色一沉再沉!紧接着,竟还伸手猛地推开了人。
宁贵妃微惊:“皇上,你怎么了?”
“好你个贱人,还问朕怎么了?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此时的皇上,眼眸之满盛怒火,看向宁贵妃之时,再无昔日爱意与疼惜。
他将一个带血的帕子猛丟至宁贵妃跟前,随即甩袖冷哼一声,再不看她。
“皇上……这是什么?”
宁贵妃哆嗦着手去捡那块帕子,却越看越是心惊!那帕上的血书,竟是谢婉言所写!而字里行间,全是揭露她之前的所作所为!
宁贵妃吓得忙扔开帕子,似乎那帕子是咬人的怪物。
皇上怒不可遏:“你还想装傻不成?”
其实这些年,他到底也是了解宁贵妃的。知她并非表面那般无争,也清楚她暗中颇带野心,也有过不少小动作。
而后宫之中,又有哪个女人是真正与世无争、完完全全纯白干净、手上不染血、脚下不踩人的?
这么些年,对于这些女人的明争暗斗,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到罢了。
怎奈何,这女人竟会把主意打到成业身上!竟还将手伸到前太子府!
这女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生生毒死了他的皇儿成叶!
如果成叶是自然死亡,那么他还能接受,大不了另立太子。可如今真相已出,成叶并非自然死亡,而是这女人蓄意谋杀!
所以,这样的女人,皇上又怎么还能容得下?
于是皇上大手一挥,道:“将此毒妇给朕拿下!”
“皇上……不!不是臣妾干的……皇上,你不能光凭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血书便要治臣妾的罪!皇上……臣妾冤枉呐!皇上……这定是有人要害臣妾呐!”
宁贵妃还在死命挣扎,连滚带爬地扑到皇上脚下,一边哭一边喊冤。
那皇上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帝王自古便是多情而又无情的,她但凡再聪明些,又怎么还会将一个帝王的短暂爱意当成是自己的全部资本呢?
自古帝王,最是无情。前脚可以说是爱她,给尽极致恩宠;转眼便可将她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念在你与朕昔日的情分上,朕饶你不死已是莫点的恩赐。从今往后,你便在那冷宫之中度日了罢,朕不想再见到你这毒妇了。”
皇上抬腿,果真踢开了死命抱着自己大腿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抓、全然没了此前明媚动人之模样的人,皇上的眼神之中似还带了些嫌弃之色。
那血书,是太后命人从谢婉言的腹中取出的。谢必是那谢婉言早已猜到自己会被宁贵妃杀人灭口,不甘宁贵妃一直得势下去,才会在临时之事以血写下那些宁贵妃的罪证。
而此后,太后的人还在谢婉言府上以及宁贵妃的宫中搜寻出了不少药粉。
经太医多此验证,正是与太子茶中成分相符的药物,而这也进一步坐实了宁贵妃的罪名。
如何那宁贵妃已被秋于冷宫之中,没了昔日的光鲜亮丽,没几日便将自己搞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而人也开始疯疯癫癫了起来。
世人皆传,是那宁贵妃此前做恶太多,害死不少人,所以这会那些冤魂将来找她索命,使她中了邪,终是被冤魂折磨疯了。
而皇上这边,则是迟迟没有废了成季的太子之位。这倒没能如太后所愿了。
在他所有的孩子当中,皇上最不喜的便是成齐。
而皇上也比谁都清楚,如今若是废了成季的太子之位,改立成齐,那么日后大兴必会乱了套不可。
成齐无脑且又善妒,日后若登基称帝,定会使那些奸臣当道,而终让大兴败在他手中不可!
“母后,那成齐本便不是个栋梁之材,是块朽木!”
反观成季,其母虽如此,但他却从不曾被其影响,一直那么正直地活着,且还活得明白!在皇上所有的孩子当中,成季可以说是除了成叶以外,最聪明睿智、有勇有谋的一个人了。成季虽无野心,但综合来看,甚至比曾经的成叶还要适合继承皇位。
在皇上看来,成季这孩子,日后势必会是个明君。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由着自己的母后胡来而另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