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倒有点好奇,你对太子妃今日所说的话有何想法?”
安泽岳转而又换上往常玩世不恭的样子,看着沐梓凝发问。
他面上看着不甚在意,其实心里又紧张、在意得要死。
安泽岳心道这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自己的感情自己算是清清楚楚了,就是不知这沐梓凝是否也与自己一样。
本来还溺在他温暖怀抱中的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忙推开了安泽岳,从他怀中退了出来。
她不该再同安泽岳如此亲近,也该适当注意距离了。
而她也没有嫁给安泽岳的打算,那么她便不能继续再让任何人误会她的感情,有些东西的确是该要避讳了。
她暗自踌躇一番,才答道:
“太子妃说的是事实,公子看似玩世不恭,实际却是比谁都靠谱。而在能力上,这京城乃至整个大兴也只怕是没几个人能比拟的。”
她说的这是事实,安泽岳虽听惯了别人的夸奖,感觉这些都是陈词滥调了。
但此时这些话从沐梓凝口中说出,于他而言却是异常的新奇,所以当下心中美滋滋的。试问谁会不喜自己的心上人夸奖赞美自己呢?
而沐梓凝接下来的话,却又像是一盆凉水般浇了下来,瞬间熄灭了方才安泽岳心中“腾腾”升起的小火苗。
只听得她道:
“以公子的身份地位、还有公子的才能外貌,日后定能找到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女子。”
安泽岳的笑容渐渐消失,沐梓凝这是变相地要把自己推向别的女人吗?他咬牙问:
“是吗?那你会开心吗?”
“奴婢当然会替公子开心了,公子这么好的人能得一良配,老夫人还有太子妃也会少操心些呢!”
沐梓凝笑得一脸的天真单纯,似乎并未听懂安泽岳的弦外之音。她就算是清楚安泽岳对自己的感情,却也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而她也没有再明说别的什么,这么几句话便已经足够表明自己的心意与立场了。
她想安泽岳如此聪明的人,自然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何况,她话里的意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她不会和安泽岳在一起,更不会是安泽岳的良配。
看着神情有些失落的安泽岳,她又忙道:
“公子,奴婢有些犯困了,想回屋歇息了。天凉,公子也快些回去歇息罢。”
之前安泽岳一直不喜她以奴婢自称,反反复复纠正她了好几回。在边境的那段日子里,两人好不容易走近了些,她也终于不再以奴婢自称,可如今面对他时却又再次以奴婢自称。
这客气、恭敬、而又生疏的语气实在让安泽岳难受!原来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原点了吗?
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会让沐梓凝有这细微的变化?任安泽岳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看着沉默不语,略显失魂落魄的人,沐梓凝忙转了头往回走去。她不能心软!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她和安泽岳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公子对不起,你的情义,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去回应了。
沐梓凝一边歉疚着,一边却逼自己再狠点心。
她一直知道安泽岳是个好人,但奈何她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
前世的她也曾天真单纯过,也像那些寻常女子一般渴望着爱情。
而当她遇到刑勉枝以后,她以为那便是她最终的归属。她为刑勉枝近乎了奉献了自己的一切!包括失去自己的清白。他们也曾许下山盟海誓,他们更是一起憧憬过幸福美好的未来……
可是不曾想,那刑勉枝终是背叛了他们的爱情,甚至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算计她、欲将她送予田霸那种老色鬼。
呵!前世的她便是栽于情情爱爱之中,不得善终。所以这一世,她不会再为儿女情长所困,她不需要什么爱情。
而安泽岳这么好的人,该娶一个什么都配得上他的好女人才是。
沐梓凝这么想着,突地又顿住了脚步。
前世的安泽岳一生未娶,京城之中人人都传他有龙阳之好,但是不是真的也无从而知。
而这一世,目前来看安泽岳并非是什么断袖之人啊,不然他又怎会对自己如此?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吗?
那她是不是该要对安泽岳负责?可娶自己是不可能的,而他也不该像前世一样终生不娶。
那么,自己就努力替他物色一个好妻子吧。这也算是报恩了。
而待她解决完所有难题之后,她再离开也不迟,到时候就去过自己想要的安稳生活。
如此思索着,沐梓凝的心情又稍微放松了一些,一想到自己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帮助安泽岳,她便不再像方才那般压抑。
翌日
沐梓凝换了身男装,正打算去野外、山上采点药草,而这刚开门却正迎上了安泽岳。
“公子?”
这么早他来在这做什么?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得和自己说吗?
可是又是什么要事是非得和自己说不可呢?
“这东西可是你的?”
只觉安泽岳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那东西沐梓凝再熟悉不过。
她惊得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东西……她不是已经抵给那位刘老板了么?怎的此时会出现在安泽岳手中?
“你以后若是缺银两便和爷说,爷这儿多的是。何须非得把自己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给当了?”
安泽岳一边说着,一边将东西塞回了她的手中。
看着不发一言的人儿,安泽岳忍不住又叮嘱:
“我发现你做的傻事还真不止一件两件,这东西好好收着,日后不管再遇上什么事都不能随随便便抵给别人了,知道么?”
肖寻那边已经传来消息,和他之前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还得继续深入调查。
这玉牌可以说是沐梓凝身份的象征,也是证明沐梓凝身世的关键。
当日如若不是肖寻跟去留了个心眼将东西赎回来,恐怕这沐梓凝便是永远沦为奴籍了。
唉!这丫头,聪明的时候甚是聪明,可傻的时候也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