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眨眼之间,薛袭宁就走到了跟前。
凌轻颜扯了一把凌麟期,让他往旁边退了退,看着薛袭尧和薛袭宁兄弟两个就好了,这种皇子之间的事情,他们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凌麟期也知道她的意思,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不说话。
凌轻颜这才回过头去,稍微眯了眯眼,看着薛袭宁停在薛袭尧的面前,那眼中一闪而过的阴沉神色早就已经收起来了,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真正敬爱兄长的好弟弟。
她眼中闪过一抹嘲讽,轻轻巧巧的移开自己的目光。
薛袭尧看着薛袭宁,眉头一皱,双手抱胸,不耐烦的道:“父皇不是让你这段时间好好的闭门反省吗?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魏贵妃和魏家造反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想要来找我的麻烦?”
凌轻颜暗自摇头,这个薛袭尧的嘴还是和之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一样。
性子太冲,说话太重的硝烟味,让人一听就以为是要打架的一样。
虽然也当得起一句性子直爽,但身在皇宫之中,如果不是皇帝护着,薛袭尧这个太子怕是早就被人弄死了。
薛袭宁仿佛没听见薛袭尧语气之中的不待见一样,只是笑了笑:“皇兄误会了,魏家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怪罪道皇兄的身上来呢?之前皇兄在宫变之中受了伤,现在都还在养身体,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来向皇兄赔罪的。”
薛袭宁说着,猛地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薛袭尧吓得往后蹦了一大步,眼神惊恐的看着薛袭宁:“你你你,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薛袭宁我告诉你,我是太子,我可不怕你,你要是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心软,或者是让父皇以为我欺负你的话,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心来向皇兄赔罪的,要是皇兄不想看见我,我就离开不在这儿碍眼。”
薛袭宁说着站起来。
薛袭尧一脸防备的看着。
薛袭宁又回转身去看向凌麟期:“小神医,我听说也有星辰阁的人死在宫中,对不起。”
“……”
凌麟期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这陈恳道歉的二皇子,又想起之前在菜市口看见混在人群之中脸色阴沉的二皇子,实在是不能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小小年纪,变脸技术真的是太好了。
他久久没有出声,凌轻颜抬了抬眼皮,看向薛袭宁,淡淡的道:“二皇子言重了,星辰阁的人是因为魏家乱党死去的,二皇子是皇上的孩子,这一切本和二皇子无关,皇上都没有怪罪,您自然不必和我们道歉。”
薛袭宁怔了怔。
薛袭尧不耐烦的开口:“你没听见别人说吗?别人心胸宽大都不和你计较这些事情了,你还巴巴的提起来,弄得好像是我们斤斤计较,你是受了委屈一样,我这太子里可不欢迎你,你还是快走吧。”
薛袭宁低下头,将眼中的神色敛下:“臣弟告退。”
他从太子 宫出来,眼神忽然就阴沉下来,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儿,抿着小嘴,脑海中全都是外公在菜市口被斩首,父皇和太子的嫌弃,还有母妃死的样子。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捏成拳头。
总有一天。
总有那么一天的,他要逐渐强大起来,要让自己坐上父皇的那个位置,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到了那个时候,谁也不能说母妃的坏话,谁也不能一见他就露出可怜或是嫌弃的神色了。
太子 宫内,薛袭尧回过头来,看着凌麟期和凌轻颜两人:“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弟弟一直都是这样的,是不是自己的错都要往自己的身上揽,以前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这样的找书,让父皇每次都偏袒他,哼!”
凌麟期收回目光,和薛袭尧一起往屋内去,听见薛袭尧的抱怨,凌麟期笑了一声:“太子殿下这就想错了,表面上看起来是皇上偏袒了二皇子,可太子殿下仔细想想,皇上对您难道不够好吗?”
“嗯?”薛袭尧楞了一下,刚好两人坐下来,他看着凌麟期:“你什么意思?”
“小神医的意思是,之前的那些小事看其阿里皇上是偏袒了二皇子,可实际上在皇上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太子殿下您。”
凌轻颜接过话头,神色淡淡的道:“太子殿下何不想一想?二皇子有一个受宠的母妃,可是太子殿下您的母亲去世多年,在皇上面前一个为您说话的人都没有,况且您的性子实在是……”
“我的性子怎么了?”薛袭尧不满的问了一句。
凌轻颜咳嗽一声:“不管如何,太子殿下现如今都还好好的,就表示皇上的心还是偏向太子殿下的,太子不必为了这些小事情和二皇子计较。”
她对皇室斗争没什么兴趣,可想想之前皇帝带着太子去认了容祁越这个老师。
这就相当于皇帝亲自把容祁越绑在了太子的战船上。
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能让这个太子一直蠢下去。
凌麟期附和着点头:“皇上对太子确实是关怀备至,之前太子中毒,皇帝将太子就安置在侧殿里,经历过叛乱之后皇上忙成一团却还要每天抽时间关心太子的病情,已经很好了。太子不必为了其他的事情去怀疑皇上对你的一片慈父之心。”
薛袭尧想要反驳。
想说之前父皇确实是很多时候都选择训斥他而放过薛袭宁。
可转念想想,这么多年,父皇虽然训斥他很多,但对他也确实是挺好的。
父皇要是真的偏心,随时都能废了他的太子位,何必费这么多的心思?
他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半晌都没有说话。
凌麟期回过头去看凌轻颜,眼神示意:这小子怎么了?该不会是被说的羞于见人了吧?”
凌轻颜顺着往薛袭尧那边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拎着凌麟期就从殿内出来。
到了外面,凌麟期还忍不住小声咕哝:“太子刚刚那是这么了?就几句话就被说的自闭了?”
凌轻颜回头,往殿内看了一眼。
“太子终究年纪也不小了,就算是性子冲动易怒,也不是真的傻子,很多事情稍微点拨两句,就能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