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脸色冷下来,面前的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
“师父,这件事情国师手底下的人没有办好,我……”
“那个圣女,要是是在没什么用的话,就放弃吧,培养了这么久的人,结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国师没等人说完就直接开口。
男人猛地抬起头来:“师父!”
一触碰到国师冷冽的眼神,男人脸色微变,垂下头去,斟酌了片刻才道:“师父,我可以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而且平阳侯现在就算是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用的,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平阳侯了,我们还能找其他的忌讳解决掉他。”
“皇帝虽然怀疑平阳侯,但是在皇帝的心里,平阳侯始终是和其他的人不一样的。”国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看皇帝怀疑平阳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哪一次下死手了?上一次魏齐声做了那么大的一场戏,皇上当时确实是很生气,可就算是在心里的怒气和怀疑都达到顶峰的时候,皇帝也只不过是让人将平阳侯府围起来了,甚至连平阳侯本人都没有被带去审问一下。”
“这……”
男人也明白这件事情,要想让皇帝彻底解决掉平阳侯,这件事情怕是不太可能。
“还请师父明示。”
“我之前已经给过皇帝提示,可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容祁越又回来了,皇帝很明显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容祁越不能够死在朝堂争斗里,就让他死在战场上吧。”
国师说到这里,眼眸微抬,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师父的意思是……”男人犹豫片刻:“在现在这个时候挑起边疆的战事?这样一来,容祁越自然就会动身去边疆,人不在京城,又是在敌军的视线之中,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那都是敌军做的了?”
“嗯。”
国师淡淡的应了一声:“容祁越不是被称为战神吗?想来战神是应该死在战场上的。”
“我明白了。”
“嗯,退下吧,这次的事情暂且就不追究了,可再有下次,我决不轻饶!”
男人立刻道:“明白。”
这才躬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消失在大殿黑暗的角落。
次日容祁越便来了国师这边,被人带去了天心阁。
天心阁建在水边,沿着楼梯上去后,位置并不宽敞,而且这天心阁是阴阳两极的模型创造的,中间一堵墙,两个位置正好就在阴阳鱼的鱼眼处。
也就表示在这里说话,互相都看不到对方。
容祁越进来刚坐下,对面就传来苍老缓慢的声音:“是平阳侯到了吧?”
容祁越将周围的环境打量一边,目光落在中间那一堵墙上,缓缓应了一声:“是,容某今日来找国师,是听闻国师无所不知,所以想请国师帮忙算一算,容某的妻女现在何处。”
“恐怕,现在这个时候,侯爷应该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妻女的事情了吧?”
听见墙那边的话,容祁越顿时面色微变,眼睛一眯,心中心思百转,方才问了一句:“国师何出此言?”
“贫道昨晚夜观天象,发现天狼星大盛,且西北方向星象混乱,之前西北方向的戎族一直都想要占领我国的领土,如今按照星象来看,那边恐怕是要出事了。”
国师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两声:“侯爷身为战神,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能丢下这些事情不管吗?又或者,侯爷所找的是一人的家,可西北边关防线下,却是千千万万的家啊。”
容祁越放在腿上的手在听见西北战事的时候,下意识的捏成拳头。
他来这里并非是想要问人在哪里,只不过是想要来探探这个国师的底,之前国师虽然很少说话,但说的几乎都是鹰眼了的,现在又说西北的情况。
容祁越便没有心情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
脑子里全都是西北布军的问题,但他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去过那边,并不知道现在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如果真的如同国师所说,西北戎族忽然要发起战事的话,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半晌,容祁越才问:“国师这话,可能百分百确定?”
“贫道观察天象确实是如此,只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变化莫测,贫道不敢说一定会出事情,但贫道觉得侯爷的妻女如今虽说没有找回来,但绝对不会有事情,侯爷还是多关注一下西北那边戎狄的情况,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啊。”
“此事,国师可否已经传给皇上了?”
“还没来得及,正好侯爷来了,便劳烦反侯爷去见皇上的时候,说一声吧。”
国师说完这句话便借口累了。
容祁越再问的时候,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下了天心阁,就直接往皇宫进去。
见了薛景阳,将国师说的那些话说了,薛景阳顿时眉头一皱:“自从之前你东征西讨的将那些不安分的部落都压下去之后,这两年边疆一直都没有什么战事,但这戎狄向来野心勃勃,如果真的是要挑起什么战事,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况且如今已经是初秋,等深秋粮食都收获之后,戎族或许会在这个时候南下抢劫。”
“臣也是如此想,戎族每年都是深秋到冬天的时候会生出一些事情来,此时婉婉大意不得,皇上还是应该做作安排才是。”
“哈哈哈哈!”薛景阳突然笑了起来,走下来拍了拍容祁越的肩膀:“你怎么糊涂了?朕有你在,还需要担心什么啊?只要你平阳侯一过去,朕相信戎族那边定然不敢再多生事端了。”
说完又拍了拍容祁越:“你这战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啊?”
“朕这就下旨,你过两天就立刻启程前往西北边境,务必要将蠢蠢欲动的戎族压下去!就算是国师说错了,那也就当是巡视边务了。”
容祁越也担心西北的情况,一年没去,正是需要威慑的时候。
拱手应了:“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