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麟期从小瓷瓶从药房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见魏贵妃以及二皇子被带出去,他站在旁边,眼看着人被带出去,微微眯了眯眼。
魏贵妃是魏齐声的女儿,而朝堂上的事情,之前凌轻颜也多少跟他说过一些。
虽然他并不想平白无故的认容祁越这个爹,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一身的血脉也有一些来自于容祁越,魏齐声之前设计陷害容祁越,他身在宫中的女儿和外孙应该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没想到现在魏家的人都已经开始毒害太子了。
这么看来,魏家的野心真的不小。
想到这里,凌麟期收起心思,转身往里面进去。
薛袭尧还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薛景阳亲自在旁边守着,不许旁人动手,明和都被挤到了一边,看见凌麟期进来,明和立刻上前来。
“少主,太子殿下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的了,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嗯。”
凌麟期相信明和说的话,点点头走到床边去,小小的身体站在薛景阳的身边,目光成熟老练,看着病床上的薛袭尧。
薛景阳就是这忽然撇过来的一眼,忽然见就看见凌麟期这样的目光。
这本根就不是一个小孩儿的目光,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在观察病人。
他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行程的神医怎么可能是一个看起来才几岁的孩子,而偏偏这个孩子说话做事又跟个大人一样。
他想要开口,可想到太子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暂且将那些一伙都压下去了,只问了一句:“神医,太子的毒能解吗、”
“放心,有我在,就能把这条命给揪回来。”
凌麟期查看了一下薛袭尧的情况,拉过手来把脉,隔了片刻,忽然回头看向薛景阳:“不过有一件事情,皇上还是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薛景阳心里就是一个咯噔,连带着看着凌麟期的眼神都带着一点锋芒。
常年身居高位的人,用压迫人的目光看着,若是一般的小孩儿,指挥下的瑟瑟发抖。
凌麟期只是觉得不太舒服,不喜欢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轻微的皱了皱眉。
“太子这次中毒的时间太长了,虽然因为服下的毒并不多,所以撑到我来,保住了一条命,但毒素停留在身体里的时间太久,我就算是帮太子截图,太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调养身体,以后三年之内,身体可能会比之前弱一些。”
说到这里,凌麟期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这也是能够调养回来的,原本一般人一年修养就够了,太子出生的时候应该有难产吧?所以导致太子的身体比一般人还要稍微弱一些,这个平时看不出来,但这个时候的抵抗力就不如健康出生的孩子。”
薛景阳听到前面半段的时候,一口气提起来,在听见能够调养好的时候,一口气才慢慢平息。
又听凌麟期能平常的说出太子当时是难产的事情,心中对这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神医更多了几分信任,点头:“是,太子出生的时候不太好,还要劳烦小神医了。”
“我是治病的,既然来了,自然就会做好我分内的是。”
凌麟期说话间,将薛袭尧的手放了回去,准备回去继续配药,转身的时候薛景阳忽然问了一句:“小神医,朕还有一句话想问问。”
凌麟期回过头来,奇怪的看了一眼薛景阳:“什么?”
薛景阳想到刚刚凌麟期说的话,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这会儿忽然回过味儿来,但是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摆摆手让屋内的人全都出去了。
凌麟期看见这个阵仗,让明和也都出去。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后,薛景阳才问了一句:“方才小神医说,太子能够撑到现在,是因为服下的毒不多,所以才能够撑到有人来救治?”
“是啊。”
凌麟期看了一眼薛景阳:“刚才皇上让人送去的那个瓷瓶,那瓷瓶里面是化开的毒水,要毒死人的话,应该政哥瓷瓶的量都放下去,但是瓷瓶内还剩下一大半。这一小半的毒只会让太子昏迷不醒,我之前说的太子撑不下去也并不是毒死,而是太子昏迷之中无法进食,最后只会饿死。”
薛景阳听凌麟期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平静:“朕明白了,劳烦小神医去配药吧。”
凌麟期多看了两眼薛景阳,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倒也没有问什么,转身就走了。
看着凌麟期小小的身影饶过屏风出去,薛景阳回过头来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薛袭尧,又想起方才处置的时候,魏贵妃满脸的不敢相信,以及被他吓哭还不断重复着绝对没有毒害皇兄的老二。
薛景阳突然闭上眼,微微抬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凌麟期确定了薛袭尧的毒和身体状况,配制解药的时候就要简单很多,第一碗药喝下去,当天晚上,薛袭尧就醒了过来,看见守在旁边的薛景阳,薛袭尧张了张嘴,忽然红了眼眶:“父皇……”
“父皇,我好难受。”
薛景阳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见薛袭尧红着眼眶,他笑了笑:“好了好了,现在没事了。”
“父皇,到底是谁要毒害儿臣,您查出来了吗?”薛袭尧本身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段时间已经收敛了很多,但是差点被人害死,心里还是记挂着。
要害死他的人,绝对不能留着。
岂料,薛景阳听见这句话,确实眸子一眯,半晌才道:“你觉得是谁要毒害你?”
“还能是谁?”薛袭尧冷哼一声:“肯定是老二,他平时装的乖巧的样子,私底下最爱搬弄十分,心思深沉,肯定是想着我死了,父皇就能立他为太子了。”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确定是你弟弟?”薛景阳目光紧盯着薛袭尧。
“父皇,您怎么了?这宫里,想要儿臣死的,除了老二还能是谁啊?父皇,你都被老二骗了!”
薛景阳眼中难掩一些失望,拍了拍薛袭尧的手:“此时,朕自有定夺,你好好养病吧。”
太子啊……
他从小当做储君来培养的人,他不敢想,到头来会做这样用自己的命陷害弟弟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