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河却摇了摇头:“可惜了,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
沈梦河说话时,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凌轻颜。
之前星辰阁老阁主死了之后,只知道是一个从前从未听过的人掌管了星辰阁,且行事隐秘,这么多年竟然好似无人见过真面目一般。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就是在平阳侯府和沈菀璃打擂台的凌轻颜。
当初这个人爱了妹妹的路,居然没死,最后居然被星辰阁那个老头子给带回去了,最后发展成了如今的墨阳。
且,国师也对凌轻颜很有兴趣,甚至先前名言说过暂且不必往死里对付凌轻颜。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实在是想不清楚,国师对凌轻颜的兴趣从何而来。
只是因为美貌?
这世上美人也并不止一个,且都是做大事的人,何至于为了个女人耽误正经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不得不好奇,凌轻颜身上还有其他的,暂且没有被他发现的点。
凌轻颜感觉到沈梦河的目光,顿时眉头一皱,还未开口,外面忽然传来整齐的声音:“侯爷!”
下一刻,一身戎装,气势凛冽的容祁越大步进来,直接走到凌轻颜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腕往身边移扯,冰寒的目光看向沈梦河。
沈梦河一笑:“你回来的还真是及时,要是晚一点,你的夫人恐怕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你!”
凌轻颜看着沈梦河这笑嘻嘻的样子手心就痒痒,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碎他这假面。
“别闹!”
容祁越低声呵斥一声,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这是我的事情,你先出去。”
“兰泽宫和星辰阁也有仇,也是我的事情,正好送上门来了,我就不信我不能杀了他!”
凌轻颜目光冰冷的看着兰泽宫,那一瞬间,脑海中全都是老阁主和翡翠死去的样子,还有崇州,被兰泽宫毁掉的据点,那里面的兄弟们连死都没个体面点的死法!
容祁越眉头一皱:“你的事情之后再算,先出去,听话!”
凌轻颜还想反驳,容祁越侧过头来,目光紧迫的看着她,她犹豫了一瞬间,转头看了一眼沈梦河,转身出去。
容祁越悄悄松一口气,这才看向沈梦河,走过去将手中长剑往桌上一放,神色淡淡的道:“我以为,平阳侯府和兰泽宫,现在是敌对的关系,兰泽宫不应该这个时候还和我有所联系,更何况你身为宫主却一人前来冒险,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
沈梦河摇头笑了笑:“平阳侯还真是过河拆桥啊,当年平阳侯府落魄的时候,平阳侯怎么不能像现在这样义正言辞的和兰泽宫划清界限呢?”
容祁越眯了眯眼,神色冷漠:“现在去说以前的事情又有什么意思?”
“确实是没什么意思,但我却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看。”
沈梦河拿出一个檀木小盒子递到容祁越的面前,容祁越只瞥一眼便收回目光。
沈梦河转而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侯爷还是看一看吧,说不定很当初失散的亲人有关呢?”
容祁越瞥了一眼,眉心微蹙,弄不清楚兰泽宫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之前平阳侯府和兰泽宫已经是彻底撕破脸了,甚至兰泽宫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他的程度。
现在却又送来这么一个东西。
或许是上次魏齐声的事情过后,兰泽宫又想换一个委婉一点的方式了?
他沉默片刻,面无表情的拿起盒子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手心大的一把小小的玉质梳子,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弯月吊坠。
容祁越在看见那玉梳时,眼神微变化,拿着盒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背上青筋绷紧,呼吸沉重却没有开口。
沈梦河观察着容祁越的反应,看见他如此,满意的笑了:“这个东西是我当初和家人走散的时候带在身上的,据说原来是我母亲的东西,只是可惜了,这么多年过去,我家里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个妹妹,还有一个……表兄。”
一声表兄,容祁越终于回过神来,语气低沉:“这东西,是你的?”
“是我的。”沈梦河淡淡的笑了一声:“表兄现在应当不记得我了吧?”
“……”
容祁越脑海中一片混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但想想沈菀璃是兰泽宫的圣女,这样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消息了。
只是当初姨娘家的两个孩子,女孩儿找到了,可男孩儿却一直没有消息,都以为是死了,可现在这个原本以为早就死去的孩子却突然拿着信物站在了跟前。
沈菀璃和沈梦河,都是兰泽宫的人,他没有理由怀疑这信物的真实性。
片刻后,容祁越回过神来。
他缓缓将盒子合上,放到一边,抬头去看沈梦河。
“你现在拿着这个信物来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当初平阳侯府和兰泽宫合作,你没有将信物拿出来,后来和兰泽宫撕破脸想要 我命的时候也没有拿出来,现在却将这信物拿出来,你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我将这信物拿出来,就是想要和表兄重修于好呢?”沈梦河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算是一家人,当初平阳侯府和沈家都落魄,表兄难道没有想过,是谁造成的?”
“……”
容祁越背肌挺直,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眼中含着冷光,只看了一眼沈梦河,却没有开口。
沈梦河继续道:“是皇族,当初若不是皇族,平阳侯府和身家都不会落魄,也不会让我们亲人失散,表兄一个人撑起平阳侯府想必也不好受吧?当今皇帝和其他的皇帝又有什么区别?表兄如此为他考虑,可到头来呢,你手中的兵权失踪都是皇帝最忌惮的。”
容祁越冷笑一声:“所以,你今天来这里,是想劝我继续站在兰泽宫那边。”
“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表兄当初可以凭借兰泽宫撑起平阳侯府,现在自然也可以凭借兰泽宫更上一层楼。”
沈梦河说到这里,轻轻叹一口气:“表兄,我们始终是有血缘关系的,有机会的话我还是不想你死,我们何必走到非要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呢?”
容祁越只觉得可笑。
想必是之前魏齐声没成事,所以想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