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越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身边并行的副将早已经反应过来,立刻吩咐前面的亲兵上前去。
不过片刻,便见亲兵上前去将掉落马下的人扶着过来,容祁越和副将策马上前,到了跟前才看清楚,那被扶起来的人穿着本朝戍边兵卒的衣服,身上的令旗也染了鲜血。
那兵卒身上带血,看面色煞白,应该是受伤了,到了跟前,看见容祁越的军旗,当即往地上一跪。
“侯爷,边关急报,诸位副将死守镇海关,但戎族却不知为何知道我镇海关的破绽,竟硬生生打进关内,诸位将军战死,戍边将士被冲散,我冒死回来送信,现下,戎族怕是已经进了镇海关,一路直行前往灵埃关了!”
“戎族怎会知道镇海关内的事情?”
容祁越和副将早已经下马,听见这句话,立刻上前一把扶起此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军事上的事情想来是重中之重,就算是戎族兵临城下,也万万没有将镇海关内的防备的那个事情了解的如此透彻,竟然叫镇海关将军几乎全都战死!
“猜测是出了内管,但戎族来势汹汹,手边的将士们都被冲散,此时再想要查却也查不出了,幸亏在这里遇见侯爷,还请侯爷立刻带兵前往!”
副将听的动容,眼眶都红了,回过头来却看见容祁越眉目冷冽。
看起来毫无触动,可观其面容,额头突突的跳,眼神凌厉,显然是极为生气的。
“侯爷,军情紧急,怕是还要加快行军速度才好了。”
副将小声提醒。
容祁越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吩咐:“叫两个士兵,将此人待下去好生安顿,送去最近的城内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另一个人带着军情和令旗前往京城。”
“是!”
副将立刻应了一声,叫了两个亲兵上来安顿那个来报信的人,其余的人则是继续前往边关。
融资来势汹汹,且凭借着情报破了镇海关,下一关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镇海关之内,还少有百姓落户,是抵抗戎族的第一层关卡。
但是灵埃关内,却有数以万计的百姓,甚至一些边关将士们的家眷几乎都在第二层关内,若是灵埃关也破了,在戎族手底下,那必然是生灵涂炭!
这边容祁越带着人尽快赶往灵埃关,京城之内却是第二天才收到消息的。
京城传回京城的时候,凌轻颜这边也收到了星辰阁送进来的消息。
她和凌麟期两个人在房内,并没有其他人,展开纸条,就看见上面写了镇海关被破,现在戎族正毕竟灵埃关,灵埃关因为还在镇海关之内,气守备并不如镇海关,况且灵埃关内那数以万计的百姓。
凌轻颜看到这里,眉头就皱了起来。
凌麟期见此问了一句:“怎么了?”
凌轻颜看了他一眼,抿唇道:“镇海关被破,戎族这次南下,果然是和魏齐声商量好的,想必之前魏齐声就在镇海关之内安排好了探子,如此里应外合,戎族才能得到消息,这么容易就破了镇海关。否则常年镇守边关的将士们岂是泛泛之辈,如此轻易的就战死了十几位将军?甚至连军队都打散了。”
“这么严重?”
凌麟期也皱了皱眉。
他和凌麟期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几乎每年都有戎族南下扰边关的举动,但是有容祁越这个战神在,戎族几乎都是试探性的,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又大规模的真正,也从来没有这么容易就突破边关的。
边关防守向来是重中之重,岂能如此轻易的就叫人安插了探子?
凌轻颜眯着眼睛,稍微想了想现在的情况,又听见凌麟期的话,嗤笑一声:“倒是也不算稀奇,只看这么些年魏齐声在朝堂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劲头,而皇帝这么些年宠幸魏贵妃,除了一门心思保住皇太子的地位之外,其余的魏家并没有少拿。魏齐声身在那样的位置,又有一个当贵妃的女儿,且中宫空设,贵妃便是这后宫之中的头一等。再来,容祁越这个掌管兵权的平阳侯近两年被皇帝猜忌,兵权虽然还握在手中,但也转移到皇帝手中去过,这期间魏齐声想要安排什么岂不是易如反掌?”
凌麟期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只是这魏齐声这么做,未免过于破罐子破摔了,就算是魏贵妃死了,二皇子还带着他魏家的血脉吧?怎么看魏齐声这架势,是要灭了整个国家一样。”
“这就不太清楚了。”凌轻颜耸耸肩,将刚刚写着边疆真是的纸条放在一边,这信封之内还有另外一封信,写的应该是另外一件事情。
她拿出来还没打开,凌麟期忽然问了一句:“这么乱的情况之下,我听说容祁越只带了几千精兵就过去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危险?”
凌轻颜拿着信纸的手一顿,猛地抬头看向凌麟期。
那目光过于凌厉,凌麟期低着头都感觉到了,原本一句无心之言,这会儿对上凌麟期的目光,皱眉往后缩了缩:“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凌轻颜这才收回目光,眼底深处也有一些担忧,指腹无意识的摩擦着信纸,半晌才道:“容祁越也不是傻子,况且你当容祁越什么消息都得不到,现在定然也才出来镇海关的事情有异常,定然会多加防备的。”
“你倒是挺了解他的。”凌麟期轻哼一声:“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是我了解他,而是容祁越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家事处理的如何,在正经事情上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的,否则也不会成为本朝赫赫有名,能震慑异族的战神了。”
凌轻颜觉得容祁越糊涂,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容祁越分明不喜欢原主,却还是因为恩情娶了原主。
她觉得这件事情办的糊涂。
既然是因为恩情,却又让原主被害死,这又是容祁越的另一件糊涂事。
这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改变不了。
但并不能因此怀疑容祁越在战事上会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