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打定主意,正要开口的时候,忽然听见殿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顿时浑身紧绷,低声道:“有人来了。”
“这个时候还能是谁来?无非就是太子那边的人,着急太子的状况,可这件事情急也急不来的,不用慌。”
凌麟期一点都不在意,一个五岁的躯壳装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每次稍微正经点,就会让人觉得有一种反差萌。
分明是一个圆圆脸的奶娃娃,一举一动却和成人无异。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道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小神医可在?”
嗯?
屋内两人听见这个声音,顿时愣住了,凌轻颜回过头来看向凌麟期,小声道:“我听这个声音怎么像是容祁越的?”
凌麟期手里还拿着药,看了一眼凌轻颜。
凌轻颜低头看了一眼。立刻转过身去穿上衣服,这才让凌麟期去开门。
不过片刻,容祁越就从殿外进来,凌轻颜刚刚系上衣服带子,回过头来看见容祁越进门,又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挑眉看他:“你手里这是……”
容祁越看见旁边的东西,道:“你先前受伤应该没有完全好,这是我去太医院拿过来的治疗外伤的药,不过看样子,你现在已经用不上了。”
他虽然不知道凌麟期为什么小小年纪医术如此高明,但是凌麟期既然已经准备了药,那太医院拿过来的药或许还真的没什么用处了。
他随手将药瓶子放在塌上的矮脚茶几上,顺势在一边坐下:“你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还成。”
凌轻颜随口回了一句,又觉得现在这样的气氛有些尴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余光看向容祁越:“你来这里,就只是来询问我的伤势的?”
“嗯?”
容祁越听见这句话,疑惑的看她一眼。
凌轻颜也疑惑的看着他。
容祁越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但他这次确实只是为了她的伤势过来的,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没有顾得上,今日刚好路过太医院,想起她这两天一直在忙,好像也没有提起过伤势的问题,这才拿了上好的金疮药过来。
却没有想到,她已经上药了。
她身边的这个孩子医术好,他的药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但如果说只是为了她的伤势过来的,好像也不太好?
稍微思索一下,容祁越淡淡的开口:“除了你伤势的问题,倒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请……”
容祁越的目光落在凌麟期的身上,目光闪了闪才开口:“还请小神医看一看。”
“什么?”
凌麟期问了一句,容祁越便将之前放在身上的东西拿出来递到凌麟期的面前。
等凌麟期接过去之后才道:“这是之前在太子 宫的厨房找到的,原本觉得只是一张纸,没什么必要,但想想厨房那样的地方,平时用不上这样的东西,所以才拿过来,请神医看看。”
凌麟期听容祁越说话,回过头去和凌轻颜对视一眼。
凌轻颜刚刚才想起来或许从太子 宫那边可以查出一点什么来,至少可以查出是谁要对太子下毒手。
只要查出来一点端倪,就能顺藤摸瓜下去了,却没想又想到她刚刚想起来,容祁越就已经拿了东西过来了。
这表示之前容祁越就已经盯上了太子 宫那边并且让人去查了。
凌麟期收回目光,转身去了一边,凌轻颜这才回头看容祁越:“你已经在太子 宫搜查过了?”
“嗯。”
容祁越点点头:“只不过当时宫中打乱,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只有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
他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凌麟期冷静的声音:“这纸上有毒,应该是用来装药粉的。”
听见这样的话,容祁越和凌麟期迅速往那边看过去。
两个人的眼神瞬间充满压迫力的落到凌麟期的身上,凌轻颜眉头微蹙没有开口,容祁越就道:“当真?”
“自然。”凌麟期扬了扬下巴:“你在怀疑我的专业?”
容祁越看见他傲娇的样子,眼中闪过一道笑意,但神色仍是淡然的,只是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表示这场宫中乱子,有人想要趁机杀了太子,太子 宫的人要严加审问了。”
“还问什么啊。”凌麟期将纸拿过来,哼了一声:“这场乱子不先去解决皇帝,却非要弄死太子的,除了二皇子还能是谁?皇上并没有其他的皇子,只要太子死了,就只能传位给二皇子,要不是我当时扎一针,太子现在早就没命了,你们现在不管查出什么,二皇子登基都是毋庸置疑的。”
容祁越皱了皱眉:“此事不能乱讲。”
“这话也不能算是乱讲,我觉得就很有道理,况且这魏齐声还是二皇子的外公呢。”凌轻颜接过话头,抬眼看着容祁越:“你觉得呢?”
“……”
容祁越感受着凌轻颜喝了凌麟期两个人投过来的目光,心中一跳。
但不管心中如何想,这件事情毕竟事关皇上的皇子,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都不能随便说出口。
他看了一眼两人:“这话你们在我跟前说就是了,到了外面去,不管心里多么的怀疑,都不能讲出来。”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样的话不能随便说。”
容祁越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虽然性格冲动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将这话拿出去乱说,点点头便站起来:“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的伤口还没修养好,就算是暂且不想离开皇宫,也别去做危险的是,我留两个暗卫在这边,有什么事情尽量通知我。”
“不用了,你的人我用着可不顺手。”
凌轻颜不想要容祁越的人跟在自己的身边,那样一来,就好像是身边被人盯着一样,拐不舒服的。
容祁越一眼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抿唇道:“平时他们不会紧跟着你,但你现在是在宫中,行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
容祁越说完就走,根本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他离开之后,凌轻颜回过头来看着凌麟期:“这人为什么觉得他说了我就一定要听他的?”
凌麟期耸肩:“那我怎么知道,你最好坚持你的立场,让你摇摇欲坠的立场立住一点,我可不想认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