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沈菀璃冷笑一声：“侯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将话题引向了皇上，但是侯爷拿回来的药材，我才不相信真的是送进宫给皇上了，说不定就是送去雨荷苑了，我们去瞧瞧。”
“说起来，雨荷苑的那个小男孩儿。”婢女低声道：“之前您吩咐我们去查清楚身份，可是我们查不到？”
“查不到？”沈菀璃猛地回头。
婢女点头：“是，就是因为查不到，奴婢觉得更加奇怪了，若当真是凌轻颜家中的亲戚，应该不会一点消息都查不到啊，这个男孩儿的身份怕是还有蹊跷。”
沈菀璃闻言，低眉沉思，忽然想起这个男孩儿差不多也是五六岁的样子。
难不成，是当初那个孽种没死？
沈菀璃带着人到了雨荷苑外面，却感觉到里面静悄悄的，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菀璃回头看了一眼婢女，婢女上前去敲门，院门很快就打开了，碧玉神色不愉的看着站在外面的主仆两人，冷笑一声。
“沈姨娘还真是勤快，都这么晚了，还想来给我们夫人请安奉茶啊？”
这雨荷苑的人一口一个沈姨娘，听着刺耳，沈菀璃深吸一口气才将心中的怒气压下，露出笑意：“碧玉姑娘，是王爷想到兮兮每每到了月圆之夜就会难受，特意让我过来看看兮兮。”
“不必了。”
碧玉堵在门前：“让沈姨娘进去了，谁知道兮兮小姐的病情会不会更加严重？”
“大胆，你竟敢说我们夫人要谋害小小姐！”
“你才大胆！”
碧玉猛地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婢女没有防备，被打的往旁边踉跄了两步，捂着脸抬起头来。
“你，你竟敢打我！”
碧玉拍拍手，轻哼一声看向沈菀璃，沈菀璃变了脸色，正要开口。
“沈姨娘，你身边这些婢女也实在是太不识趣儿了，既然你不会管教，我就代替我家夫人管教管教你这身边的人。平阳侯府的大夫人只有我们夫人，沈姨娘毕竟是没有名分的，底下人一口一个夫人，未免太过大胆，此事捅到皇上那里去，恐怕沈姨娘这条命就没了。”
碧玉跟在凌轻颜的身边，平时懒得跟这些后宅妇人计较，但真要是论起阴阳怪气讽刺威胁人，那也是不弱的。
“夫人……”
婢女捂着脸站在沈菀璃的身边，眼神愤恨的看着碧玉，碧月转了转手腕：“还想尝尝？”
婢女立刻收回目光，沈菀璃看着碧玉，淡淡的道：“你说得对，我身边的人说错了话，但也轮不到你一个婢女来教训。”
“我说能教训就能教训。”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碧玉听见声音立刻回过头去，拱手退到一边：“夫人。”
凌轻颜一身素衣，头发也散下来了，趁着夜色一步步的走到院门口，看着沈菀璃，眉眼凌厉。
“沈姨娘大半夜的来我这里，本身就是不守规矩，被人教训了也是活该。”
“凌轻颜，是侯爷叫我过来看兮兮的，你拦着我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违抗侯爷的命令吗？”沈菀璃道。
“又不是没有违抗过，这雨荷苑是我的地方，我说不能进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进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想闯进去？”
凌轻颜轻哼一声：“况且……你是想进去探望，还是想进去害人啊？”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菀璃说话时，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惜院子里空荡荡的看不真切，但安静的出奇，她心中更加奇怪。
从前到了月圆之夜，容若兮那个死丫头痛起来绝不会这般安静，看眼前这个情况，容若兮的病情确实是要稳定一些了，可从圣宫拿回来的药材是假的，这也就表示，在这之前，容若兮的情况就已经开始好转。
可她还一点都不知道。
先前侯爷说是将容若兮送去乡下，莫不是那时候，其实是送容若兮去治病去了？
那岂不是表示，侯爷也知道容若兮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