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麟期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女孩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极为大方的把东西递了过去:“给你吃吧!我叫凌麟期,你叫什么名字啊?”
容羽兮眼前一亮,接过糖葫芦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才含糊不清的开口:“谢谢小锅锅,吾告兮兮。”
“兮兮?”
凌麟期看着容羽兮吃得正香,又想起方才那些路人说过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同情这小东西:“你还想吃吗?糖人吃不吃?唔……还有糯米鸡烤羊腿臭豆腐吃不吃?”
容羽兮的眼睛里冒出一阵光,鸡啄米一样的点着可爱的小脑袋:“吃!”
“那行!哥哥带你去!”
凌麟期很是豪气的牵起小家伙的手,很有哥哥风范的开始领着小家伙逛吃逛吃,一直等到天色入夜,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停了下来。
“嗝~~~~~你家在哪啊,哥哥送你回家吧。”
容羽兮正把玩着一只竹蜻蜓,一听到回家两个字,表情顿时变得惊慌失措:“不,我不想回家!大夫人肯定会打我的!”
“哈?”
凌麟期挠着头看向天上的星辰:“可是天色很晚了,如果不回家的话……”
就在这时,容羽兮的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突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后倒在了凌麟期怀中。
“兮兮!”
凌麟期慌忙抬手按上她的脉搏,眉头立时间紧蹙起来:“怎么会有人对这么一个小娃娃下月照饮这么恶劣的毒?太不是东西了吧?”
……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的书房仍旧亮着灯,一众侍卫端端正正的跪在厅中,而坐在案前的男人脸色极为冷硬。
“侯爷,还是没能找到小小姐。”
为首的侍卫连头都不敢抬,容祁越微微拧了拧眉,语气淡漠的开口:“她既然要跑,便不用去寻了!让她在外头自生自灭!”
“侯爷不可。”
坐在下首的妇人脸色看上去有些焦急,拿起手中的绣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是妾身待兮兮严厉了些,不该让仆人将她拘的这么紧,今天可是月圆之夜,若是她在外面有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侯爷只她一个女儿……”
“不必再说了,都出去。”
容祁越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什么焦急,不由得让混在侍卫中的凌轻颜蹙起了眉。
先前容祁越所说的孩子,想必就是那个“兮兮”了,但这男人明明愿意用星辰令来换那孩子的命,为何小女孩失踪,他的反应又如此冷漠?
看沈菀璃这般焦急的模样,难道这孩子是沈菀璃生的?
沈菀璃还待劝说,容祁越却已经神色不耐的拿起了案上的卷轴看了起来,一群侍卫连大气也不敢出的走了出去。
凌轻颜微微眯了眯眼,总觉得男人似乎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她掩去心里那一丝惊疑,只觉得事情实在是蹊跷得紧,拧着眉正要走出院子,却被一道呼声叫住。
“嘿,老四,你在这里愣着做什么!”
她的肩膀突然被一只大手拍了拍,凌轻颜心里一惊,正待动手,便看见一张诧异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侯爷叫你呢。还不赶紧去?傻了?”
“嗯?”
凌轻颜愣了愣,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侯爷唤我何事?”
“你莫不是在襄阳城忙得失了魂了?侯爷方才不是对你使了个眼色么?你怎得没有看见?”
那男人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这位同袍有些奇怪:“老四,你……”
“瞧我这脑袋,我方才心忧小小姐,竟没有注意到侯爷的眼神。”
凌轻颜径直打断他的话,抬手故作熟稔的拍了拍男人的肩:“我去了。”
她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打晕了个寻常侍卫,看这情状,似乎她所扮的这人,还是那狗男人的心腹啊。
她神色平淡的推开书房的门,暗暗掩去眸子里那一道冷光沉声开口:“侯爷。”
坐在案前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卷轴,冷冷看了凌轻颜一眼:“你今夜不必去襄阳了,速速去寻兮兮,天亮之前务必要寻到她,千万不可让那女人知晓,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