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越去见了薛景阳,将事情说了之后,薛景阳脸色也不太好看,倒是没有说情急之下先调集宫内禁军的事情,只是立刻下令让人寻找太子。
有人三番两次的想要对太子动手,薛景阳实在是怕了。
这是皇后当年拼了一条命也要留下来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百年之后他该如何交代?
在容祁越面前,薛景阳还忍着一些,等容祁越一走,薛景阳忽然浑身一软,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旁边伺候的内侍连忙上前扶住。
“皇上!”
刚喊了一声,很软看见薛景阳手心里的血迹,内侍吓了一跳,朝着外面喊:“快传太医!”
内侍扶着薛景阳去一边坐下,连忙安抚道:“皇上,太子殿下应该只是贪玩跑出去了,很快就能找到了,之前小神医就说过,您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再劳心劳力了,这气急之下,身体撑不住的呀。”
这内侍跟在薛景阳身边许多年了,说话也更自在一些。
薛景阳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坐下,抬手微微摇了摇头:“不必管朕,去盯着外面,找到太子之后带来见朕。”
内侍还想劝,看薛景阳这样子,只好应下来。
转身到了外面,低声吩咐,还是让人快去将太医叫来,那内侍急忙去了。
容祁越从薛景阳这边离开之后,也在宫中寻找太子的消息,他之前才去见过太子,心念一转,容祁越正要转身,一个内侍上前来,低头行礼后,又赶忙离开了。
容祁越脚步不停,走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那内侍佝偻着腰,眼睛看着地面,小跑着往前走。
和宫中其他的内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容祁越的眼神在那内侍的脚上停留了一瞬。
这个内侍脚步轻盈,行动间看起来不快,但移动的速度并不减缓,且这内侍刚刚过去时,身上一股幽幽的香味,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味道,但就是觉得好像是在哪里闻见过一样。
他皱了皱眉,忽然喊了一声。
“站住!”
那内侍听见声音,脚步一停,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容祁越的脸色,容祁越几步上前,打量了一眼内侍,只问:“你是在哪里伺候的?”
“回侯爷,我是往各个宫中送东西的,这会儿是要将刚做好的衣服给皇上送过去。”
内侍说着,举着手中的托盘,容祁越只看了一眼,这确实是薛景阳平时不上朝时候喜欢穿的常服样式,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内侍不对劲。
又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景元四十年进宫的。”
容祁越眯了眯眼,景元四十年进宫,距离如今的时间也不短了,看着内侍年纪并不大的样子,想来进宫的时候年纪还小,应该没有机会练武才是。
内侍低着头,但也能够感觉到凌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不敢轻忽大意,就连呼吸都可以放轻了。
眼睛悄悄的往旁边看。
不知道这平阳侯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起疑心,但如今这样的情况,若是动起手来怕是不好,还是要找机会溜走才是。
他正想着,容祁越忽然问了一句:“我进宫时候并不多,你既然只是内宫之中送东西的,为何一见我就知道我的身份?”
“侯爷战功赫赫,我虽然只是一个卑贱的内侍,但也听说过侯爷威名,蹭偷偷在远处看过,所以认得出来。”
这回答的滴水不漏,好像一点问题都美欧。
容祁越抿了抿唇,抬手:“行了,你去吧。”
“是。”
内侍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容祁越冷眼看着,在内侍转身时,忽然抬手凝聚内力于掌心,凌厉的掌风直朝着内侍背后过去,他故意放慢了速度,那内侍察觉到掌风,立刻丢下托盘,转身抱住廊柱往外面以闪。
回过神来发现容祁越刚刚是试探,内侍顿时脸色一变,顾不得辩解什么,转身就跑。
容祁越立刻追上去,两人从廊下打到了宫殿屋顶上,容祁越这才发现这内侍的功夫并不差,他将人一脚踢下房顶,落下去踩住他胸膛。
内侍挣扎了两下,认命的躺在地上,容祁越立刻弯腰掐住他的下巴卸了下颌,又从那人口中打出来一个药囊。药囊落在地上,容祁越只看了一眼。
“你是什么人!”
内侍没办法说话,容祁越确定这个人有问题,而且忽然就想起来,这内侍身上的香味很像是之前凌轻颜用来追踪沈菀璃时候用的那种香,但又有一些细微处的不同。
“侯爷!”
他正要开口,暗卫忽然从旁边过来,看见地上的人,暗卫脸色微变:“侯爷,这个人是……”
“这个人不对劲,很有可能知道夫人在哪儿,待下去细细审问,再问一问有关太子的事情。”
容祁越低声吩咐,暗卫顿时名阿比过来。
现在宫里上下都在寻找太子的消息,侯爷抓到这个人没有交给皇上而是让他其余审理,太子倒是其次,主要是夫人的事情暂且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
“属下明白。”
暗卫将人带走之后,容祁越往周围看了一眼,继续往内宫去。
而此时,凌轻颜和风连两个人被关在丝毫见不到光纤的地方,适应了黑暗之后,风连还有一些力气,起来到处寻找有可能逃出去的法子,可是走来走去却始终找不到一点点的破绽。
凌轻颜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看见风连着急,轻声道:“风连,坐下来省些力气吧,那些人不会送吃的过来。”
“阁主,您先好好休息,我就不相信这个地方一点出路都没有,但凡是人造出来的,总归是有破绽的,我还能撑一段时间,可是阁主您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如果不能尽快出去的话,恐怕……”
风连接下来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
对方就是想要瓦解他们的意志力,但风连更清楚,阁主绝不是轻易服软的人,这样下去,只怕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