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没想到沈菀璃会直接这么说,一时间无言以对。
沈菀璃一看这个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
哥哥将兰泽宫当做毕生努力的对象,这个时候必然是想方设法的要除掉一切挡在兰泽宫前面的威胁,这也不足为奇。
“我现在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你要做什么事情不用来告诉我,也不要打着为我寻找解药的旗号,我并不需要。”
“圣女,宫主还让属下给圣女带一句话,让圣女不要就此灰心,宫主并没有直接杀了容祁越的念头,圣女要是当真喜欢,将这个人的武功全部废去,带回兰泽宫让他长长久久的陪在圣女的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废了平阳侯?”深挖李摇摇头:“你们还真是敢想。我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你们可以随意折辱的人?”
“可是圣女……这已经是宫主能为您做的做大的让步了。”
“我不用,你出去!”
“圣女!”
院子外面,凌轻颜同容祁越一起过来,进门之后只觉得院中一片寂静,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容祁越。
容祁越也侧头看过来。
他镇守灵埃关,且如今戎族还没有退出去,平日里没什么时间,今日是凌轻颜算着她的解药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恐怕再之后多少解药都没有用了,才让他一起过来的。
讨厌沈菀璃是一回事,但沈菀璃真的是替容祁越堵上了一条命,来看看是应该的。
但此时,两人站在院子里,一阵清风吹来,院墙旁边的树被吹的哗哗作响,她踏出去的步子慢慢退回来,低声道:“这院子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嗯。”容祁越点头,警惕的看向周围,他也感觉到了。
“或许是兰泽宫的人,这里原本就是兰泽宫在密城的据点,之前的人虽然全都被带走,但沈菀璃还留在这里。”
“进去看看。”
两人一拍即合,穿过前厅一进去就看见院中散落的托盘和吃食,还有倒在旁边昏迷不醒的大婶,这大婶是招呼沈菀璃饮食起居的,此时却到在这里。
凌轻颜立刻上前,手指贴在大婶颈侧试探,回头容祁越也走了过来:“如何?”
“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来的人没有吓死手。”凌轻颜站起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只是这里有两个守着的安慰,此时却不见踪影,不知道如何了。”
容祁越顺着凌轻颜的目光往屋内看了一眼,微微抿唇,垂眸想了片刻,对凌轻颜道:”我先进去查探情况,你就留在外面,有什么问题再进去。”
凌轻颜知道他是想先进去将前面不确定的的危险都挡住,故意道:“哟呵,之前来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撇下我一个人进去了?要是惦记你早来就是了啊,何必装模作样呢?”
容祁越眉头一皱:“凌轻颜!”
“要进去一起进去!”
她说完转身,大步往前走,容祁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回过头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半晌,容祁越放开她的手:“一会儿小心些。”
“放心。”
凌轻颜只说了两个字,抬脚就往里面去,容祁越走在了她的面前,凌轻颜也没有非要争这一两步的距离,到了廊下才看见那守卫的两个暗卫靠在墙壁上,已经不省人事了。
“谁!”
里面忽然传来一声呵斥,两人便也不再故意放轻脚步,直接进去。
屋内,沈菀璃神色淡淡的靠在床榻上,而一个黑衣人抽出长剑防备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顿时脸色微变,眼睛死死的盯着容祁越,喉结滚动不自觉的演了一口口水,握着剑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紧。
“平阳侯?”
他忽然想起刚刚说的话,回头看了一眼沈菀璃。
难怪之前和圣女说宫主打算的时候,圣女一点反应都没有,容祁越竟然来这里看望圣女。
可身边的这个女人……
黑衣人的目光又看向凌轻颜。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长什么样子?哦,你这样的狗眼睛大概不知道是怎么看人的吧?既然不知道,那就戳瞎他好了。”
凌轻颜说完,身手敏捷的一把踌躇容祁越的长剑,凌厉的剑招直朝着黑衣人过去,黑衣人不敢大意,和凌轻颜颤抖在一起。
沈菀璃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往这边看过来,之间容祁越一脸淡漠,她轻轻喊了一声:“侯爷?”
容祁越仿佛没听见一边,只看着凌轻颜那边的动静,正要上前,忽然看见那黑衣人的手摸到了腰间,立即眼神一边,上前一把揽住凌轻颜的腰,将人往后一带,抬手捂住了她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
再回过头去时,黑衣人撞破窗户跑了出去,凌轻颜抬起头来往破了的窗户看了一眼,皱眉:“让人给跑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沈菀璃。
可沈菀璃这个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容祁越的身上,只一眼凌轻颜就反应过来,从容祁越身边离开,轻声道:“我去外面看看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她出去后,容祁越看着她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走到旁边去坐下,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沈菀璃将他刚刚所有的眼神和反应都看在眼里,他的目光不只觉得跟着凌轻颜转动,等凌轻颜走了之后才注意到她。
她早就争不过凌轻颜了。
当初凌轻颜凭借恩情逼着容祁越娶她的时候,她并不将这个女人看在眼中,毕竟只是一个控油皮囊却毫无修养学识的女人,容祁越是绝对不会看上这样无理取闹的女人的。
可是时隔几年,原来她才是一直不被爱的那个人。
想到此处,沈菀璃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点笑意:“我没事,凌轻颜给我的药效果还不错,原本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我却撑了大半个月。”
容祁越有些不忍。
沈菀璃和其余人不一样,容家和沈家本身就是亲戚,当初就算是防备着沈菀璃也从没想过要她性命,何况如今这是为了他。
他道:“这毒既然能够克制,就一定有能够解毒的法子,你不必灰心。”
“你希望我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