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轻颜悄悄给了蔡泽一个眼神,然后才开口:“你出来的时候,可有人看见你?”
听见凌轻颜的声音,蔡泽的目光才从容祁越的身上收回来,对上凌轻颜的目光,迟疑了一下:“堂主,属下并未被人发现,正在查探的时候发现有人就立刻出来了。”
蔡泽一声堂主,凌轻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悄悄给了蔡泽一个肯定的眼神,蔡泽心里那口气也落下去了。
容祁越却多看了两眼蔡泽,他确定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这人看着他的目光却很是熟悉,像是之前就见过他一样,但是此时不宜说太多。
容祁越冷着脸,淡淡的道:“走吧。”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凌轻颜和蔡泽站在原地,蔡泽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堂主,这……”
凌轻颜的目光落在容祁越的背影上,抬手打断了蔡泽的话。
“先别问这么多了,今天的事情我已经有一个大概了,现在这里面有人发现,防备加强,我们暂且做不了什么,先回去再说吧。”
“是。”
蔡泽应了一声,跟在凌轻颜的后面。
凌轻颜几步追上了容祁越的步子,背着手走在容祁越的身边,回头去看他。
“平阳侯这个时候不在京城,怎么跑到崇州城来了?我听闻前段时间平阳侯府才被官府包围,困境解决了?”她自然知道平阳侯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过她这个身份没有在京城待过,消息不应该那么快。
“嗯。”
容祁越兴致不高,淡淡的应了一声,忽然道:“星辰阁在崇州的事情,你能全权负责?”
凌轻颜眉头一挑,想起先前平阳侯府的暗卫来找她的事情,她迟疑了一点点头:“那是当然。原本我是不管这边的事情的,但是现在崇州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阁主将处理权都交给了我,怎么?”
凌轻颜回过头来看着容祁越:“难不成平阳侯还有事情要求我?让我猜猜?能让平阳侯开口的,莫不是上次你那暗卫告诉我的,想要寻找那两个人的下落?”
“……”
容祁越抿了抿唇,半晌才点点头。
凌轻颜忽然笑了:“这人不见了就不见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故意躲着你的呢?找到了又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还不如就这么不管了,说不定人家活的好好的呢?”
她话音刚落,容祁越猛地侧头看他,眼中光芒锐利,看的凌轻颜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
“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把你的妻女弄走的?”
容祁越目光锐利,声音沙哑的开口:“你刚刚说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凌轻颜的脑子有一瞬间的迟钝,在容祁越的目光下很快就回过神来,她不就是说人家是故意躲着他的……
她悄悄的抬眼看了一眼容祁越,小声开口:“我说他们是故意躲着你?”
容祁越眼神微动,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半晌才收回目光,淡淡的道:“即使是有意躲开,我也要知道她们的下落。”
兰泽宫那边已经对此上了新,凌轻颜性格又很冲动,若是在外面遇上了兰泽宫的人,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也幸好是现在这段时间兰泽宫的注意力都在崇州这边,沈菀璃也来了这边,暂且能安心一点,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所以才会让人私底下四处打听消息。
之前那两个暗卫追到这边来,又通知他过来,就是得知了这边的事情,一是兰泽宫对付星辰阁,二就是这边有一点消息,他才暂且丢下朝廷中的事情跑道这边来。
索性现在这段时间朝中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上一次的事情过后,皇上对他似乎又多了几分信任,且他让太医诊断自己的身体,让皇上相信他这段时间真的是身体不好在家休养,这才悄悄出了京城来的。
凌轻颜听见容祁越这么信誓旦旦,悄悄回头和蔡泽对了一个眼神,蔡泽悄悄的摇了摇头。
凌轻颜明白蔡泽的意思,容祁越这个人毕竟是和她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要是一直留在崇州,可能会出什么意外,且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兰泽宫,如果还要分心来应付容祁越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露出破绽了。
所以现在这个情况,还是让容祁越离开最好。
但……
凌轻颜拧眉深思了片刻,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却不好直接开口。
想了想,凌轻颜才开口:“这么说,平阳侯来这边,是为了来找你的夫人和女儿的?又怎么会出现在刚刚那样的地方呢?”
“……”
容祁越抿唇不眼,并且加快了脚步。
这就是拒绝回答的意思,凌轻颜好歹和容祁越相处了一段时间,对这个男人的脾性清楚得不得了,很多事情都不喜欢解释,不想说就直接无视。
她不依不饶的跟上去:“之前平阳侯府的暗卫还帮了我一个忙,说是可以帮着杜甫兰泽宫,难不成平阳侯来这里还有兰泽宫的原因?”
容祁越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准备怎么对付兰泽宫?”
凌轻颜一时愣住,容祁越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非常的理所应当,好像他问出来她就应该回答一样。
她看着容祁越,还是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情绪,轻轻皱了皱眉,转身往前走:“这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兰泽宫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
“你是想说兰泽宫还和朝廷有关系吗、”
没等容祁越说完,凌轻颜猛地转过身来,一句话就将容祁越的话堵回去了。
她眼睛微眯,看着凌轻颜,语气沉了下来:“谁跟你说这些的?”
“还用谁跟我说吗,兰泽宫行事这么肆无忌惮的,能让堂堂平阳侯都有所忌惮,说是和朝廷没有关系谁相信啊、”凌轻颜故意试探容祁越的,却见容祁越神色凝重,仿佛是刚知道这件事一样,她笑容收敛了一下。
“怎么?难道平阳侯竟然不知道?”